未等凌白說話,寧榮榮搶先開口道:“我們不需要發泄什么,我們只需要麻醉,這里面有酒么,那種可以令神經徹底麻醉的烈酒!”
聽罷,妖艷女郎先是一愣,令人心神搖曳的嬌笑隨之響起:
“如您所愿,我們這里有各色各樣的美酒,無論想喝什么,我們都可以滿足您,在美仙樓內,您就是我們的上帝,我們會像對待神靈一樣侍奉每一位貴賓!”
凌白快聽不下去了,在武魂城生活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么個不正經的地方。
“好,就去你們這喝了!”
“二位貴客里面請。”
寧榮榮拉住凌白,隨著妖艷女郎的指引踏入了美仙樓。
剛進美仙樓,凌白的眼眶不禁猛地跳動了一下,一片如夢似幻的曖昧燈光灑落,吧臺上、角落里、甚至是大廳中央,一對對勾肩搭背、摟摟抱抱的年輕男女癡纏,輕佻的媚笑此起彼伏。
凌白和寧榮榮沒走幾步,一個畫了濃妝,上衣裝扮清涼,露出一片雪白,下身穿著超短黑色皮裙的女人手里舉著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跌跌撞撞地黏了上來。
“帥哥,請我喝一杯么?”
女人的聲音很嗲,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還用勾魂攝魄的眸子看著凌白,根本沒有半分拒絕意味。
面對眼前的嬌媚女人,凌白眸中瞬間涌起一股火焰,不過很快,強大的心理素質讓凌白壓制住了那狂躁的內心,微笑道:“我是個窮鬼,請不起你喝酒,現在已經在出賣自己了。”
凌白指了指身旁的寧榮榮,女人終于反應了過來,她起初以為寧榮榮只是凌白隨便勾搭的獵物,在美仙樓,不僅男人們會搶奪看上的女人,女人之間同樣會競爭心儀的男人,可誰能想到寧榮榮居然是凌白的金主。
凌白是女人此生見過最為俊逸的異性,就像是一顆子彈正好擊中了她的心口,不甘心凌白這種級別的男子落入她人手中。
一股爭搶的欲望升起,女人將目光轉向寧榮榮,緊接著瞳孔有些放大的趨勢,一身純凈卻能勾引出人心底欲望的白色短裙,纖細筆直的雙腿隱約間流露出嫵媚與性感,胸脯飽滿、腰肢纖美、長發及腰,搭配那張瑩潤如同瓷器般精心雕刻的容貌,一名宛如畫中仙子般的絕色佳人。
“咯咯咯,妹妹好會啊,找了個這么帥的哥哥,可是姐姐也想要哥哥陪呀,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忍痛割愛呢”
即使自知條件遠遜寧榮榮,女人依然笑意盈盈地開口道,美仙樓里其他人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女人的身份不簡單,她看上的男人無一失手,這一次估計也不會例外。
“滾,只知道交配的母豬!”
小魔女可不慣著她,冰冷的嗓音幾乎使人血液凍結。
僅剩不多的清醒瞬間被滿腔怒火淹沒,女人聽到被罵母豬,頓時氣血上升,狠狠將酒杯摔在地上。
“賤人,活得不耐煩了!你給我等著!”
說完,氣沖沖地朝著角落處一群人走去。
凌白和寧榮榮都沒在意那個女人,他們向服務生要了美仙樓最烈的酒。
兩人隨意挑了個地方坐下,不多時,一杯杯烈酒堆滿了桌子,寧榮榮拿起一杯烈酒一飲而盡,一股火辣的熱氣開始在身體里騰騰翻滾。
灼熱令嬌俏的臉龐迅速紅了起來,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喝到烈酒,當酒液順喉下滑之時,眼角同時滑落了兩滴晶瑩的淚珠。
不知道是因那股辛辣和灼熱,還是心里的痛苦與酸楚。
腦海一陣暈眩,眼前已經有些模糊了,心中的刺痛仿佛變得不再那么明顯。
“怪不得骨爺爺總說酒是好東西,烈酒竟然這么爽…”
俏臉酡紅的她喃喃自語,為了爽,她甚至放棄用魂力抵御酒精。
“哥,你也喝啊,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
寧榮榮看到了對面的凌白,他正端著一杯酒,目光平靜地望著她,表情瞬間就炸了,像是個小野貓一般鬧著要凌白陪她一起喝。
凌白猶豫了一下,并非他不能喝烈酒,但酒精會讓他的大腦產生紊亂的思緒,因此他一直克制自己,只喝清淡且滋養身體的菊花酒。
“賤人,你們喝的很開心啊!”
那個女人去而復返,剛好替凌白解了圍,她不知從哪里招呼了七、八個男人,各個龍精虎猛,身材健碩,一群人掛著一臉獰笑圍攏上來。
女人抱住了最前面一個光頭大漢的粗壯手臂,指著寧榮榮尖聲叫道:“哥!就是這個賤人罵我,快幫我狠狠教訓她!”
光頭大漢一看凌白與自己相差甚遠的體形,頓時流露出幾分輕蔑的目光,懶得搭理他,沙包大的拳頭暗自握緊,自顧自走向寧榮榮。
離得近了,光頭大漢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驚艷。
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
光頭大漢混跡美仙樓多年,見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可寧榮榮卻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手上積攢的力氣不由自主地散去,拳頭也從砸變成了摸。
凌白看都沒看光頭大漢,將手里的烈酒送入唇邊,仿佛什么都沒發生,只不過恰到好處地抬起一只手,握住了光頭大漢揩油的咸豬手。
失去理智就失去機智吧,無所謂了!
“啊啊啊啊!”
光頭大漢發出陣陣慘叫,猛地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手臂瘋狂打滾。
這一幕發生在美仙樓,顯得詭異而突然,雖然打架斗毆時常在這里發生,但從未見過光頭大漢這群人吃癟,許多人都好奇地朝凌白和寧榮榮望來。
其中一個似乎也是這群人里能做主的長發男人見意外發生,不禁皺起眉頭,卻沒有選擇立即發作,狐疑地看了眼神色淡然的凌白后,蹲下身子舉起光頭大漢的手臂仔細端詳了下。
不看倒罷,看了之后,他的腦袋立馬流下了冷汗。
其他幾個小弟見自己人被打,都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他們都是一環魂師,剛釋放那白色魂環準備動手,就被長發男人伸開手臂擋了下來。
不容分說的,長發男人站起身對凌白鞠了一躬,“這位魂師大人,這次小弟幾個得罪,以后大人有什么需要,盡管招呼小弟幾個,后會有期!”
說完,長發男人讓幾個一頭霧水的弟兄抬著地上嗷嗷慘叫的光頭大漢一起,灰溜溜離開了美仙樓。
女人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一直走到美仙樓外,還不斷叫囂為什么不給她出氣。
長發男人瞪了眼女人,又沖幾個同樣疑惑的小弟說道:“光頭身為二環大魂師,武魂又是以力量和防御著稱的鐵骨蠻牛,那家伙連武魂都沒放,瞬間就把光頭的胳膊給掰折了,你們說自己打得過他么?”
見狀,幾人頓時沒了脾氣,剛才凌白輕輕一握,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道,那不是高手是什么!
眾人轉而開始拍起了長發男人的馬屁,說什么還是你高瞻遠矚等等,甚至包括那嬌媚女人都投進了長發男人懷抱,用豐滿的身體討好著他。
長發男人嘴角微翹,這群人里光頭大漢是其中實力最強的,但他卻是扮演了團隊智囊一般的角色,已經不知有多少次都是靠他才免于落入萬劫不復。
忽然,一束金紅色的火焰激射而來,恐怖的高溫瞬間將女人燃燒殆盡。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溫香軟玉已經化為一地黑灰,卻沒有傷到長發男人分毫,可見襲擊者的火焰控制力究竟有多么精妙。
“誰!”
長發男人驚叫一聲,一白一黃兩枚魂環從腳下升起,他的手里也多出了一根紅黑長棍,和同樣釋放完武魂的同伴彼此背靠背四處觀望,時刻警惕著來敵現身。
美仙樓旖旎的燈光下,一道窈窕的倩影緩緩走來,容貌之精致絲毫不遜色于之前看到過的寧榮榮,而她身上更多出了一縷高傲與尊貴。
那雙耀眼的金紅色瞳眸帶著山海般的威嚴,鋪天蓋地向幾人壓了過來,壓得他們不敢呼吸,連心臟似乎都要停跳。
像是一尊翱翔九天的鳳凰俯瞰著你,熾烈的鳳炎從萬里高空墜落下來,你能做的只剩下祈求與臣服。
“他嫌臟,饒了你們一命,可我不行,得罪他的人…都要死!”
女子輕柔溫暖的嗓音卻殺機畢露,九大魂環齊現更是令幾人差點尿了出來,腿軟得連一步都挪不動,只能傻傻站在原地,一臉絕望的見證自己被鳳凰火焰吞沒。
臨死前他們都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竟引得一位封號斗羅親自出手…
夜風拂過,吹起一地黑灰。
慕瑤深深嘆了口氣,身形閃動,坐到一棵樹上,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美仙樓里,凌白和寧榮榮都做了些什么。
她屈起修長的雙腿,雙臂交疊搭在膝蓋上,將下頜埋進臂彎里,這個姿勢讓她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她親眼看到了凌白哀莫大于心死的從教皇殿走出,坐在圣子殿滿是失落的眺望遠方。
凌白呆坐了整整一天,她也在圣子殿外能看到凌白的位置站了整整一天。
兩人相識這么多年了,慕瑤還是第一次看到凌白如此悲傷的樣子,而更讓她心慌的事情是,凌白悲傷的同時她竟然也變得悲傷起來,不想再去做任何事情。
“好煩啊——”
慕瑤忽然拽了一下頭發,結果用力過猛,差點沒保持住平衡從樹上摔下去。
一名封號斗羅竟如此魂不守舍,可見她的心里簡直是一團亂麻。
美仙樓內氣氛十分熱烈,像一片燃燒的火海,仿佛能燒去一切煩惱,剛才光頭大漢一行人與凌白發生的小插曲似乎并未影響到他們,依舊唱歌的唱歌,熱舞的熱舞。
造型精美的水晶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泛起一個個小氣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握住杯子,緩緩移動到自己身前,凌白打量著那香氣撲鼻的液體,酒液入喉,除了香醇之外,帶來是如同烈火焚燒的感覺。
“酒,給我拿酒過來,還要剛才這種,在我沒有說停之前,不斷的送!”寧榮榮似乎喝醉了,卻依然在不停地要酒。
服務生走過來,對凌白微微一禮:“先生,這酒的后勁很大,這位小姐已經醉了,您看是否還需要繼續上酒?”
“上吧。”
凌白緩緩道,一桌子酒他只喝了五杯,剩下的全都進了寧榮榮肚子里,他大概看出來了,寧榮榮此行就是為了買醉。
“是,先生。”
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幾次呼吸的工夫,又是一桌子烈酒送到了寧榮榮面前。
依舊是沒有猶豫的一飲而盡,寧榮榮似乎醉的有些厲害,一只白皙的素手攥著那只水晶高腳酒杯,嬌軀卻是側躺在沙發上時不時地扭動幾下,勾勒出一條魅惑的曲線。
凌白走上前去,伸手將寧榮榮扶起后,撥開了她額前凌亂的發絲,露出了一張彌漫著醉酒紅暈的絕美臉蛋。
寧榮榮見到凌白后,呢喃了一聲,嬌艷紅唇頓時貼了上來。
可是由于找不到準頭,她只親吻到凌白的臉頰,便又滑了下去。
凌白被臉上冰冷而柔軟的觸感刺激,看到絕美女子眉目間水汪汪的神情,一副任人采擷的誘人模樣,鼻腔充斥著茉莉與酒精混合的誘人體香,理智筑起高墻不斷坍塌。
“哥…”
寧榮榮又湊了過來,嬌軀緊貼著凌白,貝齒輕咬凌白的耳朵,緩緩道:“對不起啊,爸爸阻止了你的計劃。”
“沒關系。”
凌白摟住寧榮榮,輕輕搖了搖頭。
他說的是實話,截殺的首要目標是幫助千仞雪清除異己,其次才是擊殺唐三和測試寧風致的態度。
“聽爸爸說,你打了天斗帝國的臉,所以他不得不站出來阻止你…不過我不信,爸爸一定有更深的考慮,只是不想告訴我而已…”
“榮榮,寧叔叔其實…”
“噓,不許說,聽我說。”
寧榮榮將食指豎在了凌白唇邊。
“哥,我害怕,害怕爸爸的決定會讓我們走上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我說過,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我希望跟你熬過所有新鮮感和平淡期,也不愿重新認識任何人,我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只要我們真正在一起了,爸爸也唯有認下來而已,所以哥,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