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結果,我可以不擇手段,但是說實話,我不愿意做那種有悖人道的事,所以一切都把握在你的手里了。”
凌白湊近楊無雙耳邊,壓低了聲音,刻意不讓楊依墨與楊依晨姐妹聽到。
楊無雙死死咬著牙,雙眸泛起陣陣血紅,在凌白的故事里,武魂殿就是魂師勢力,他們就是擁有強大武魂的家族,如果他堅持拒絕,破魂槍或許將會淪落為武魂殿的一條狗。
“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
凌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瞇著眼睛欣賞武魂城燦爛的晚霞。
“十。”
楊無雙依然低頭不語。
“九。”
“墨墨姐姐,家主爺爺怎么了?”
另一側,楊依晨偷偷問楊依墨,可楊依墨并未回答,而是捂住了她的眼睛。
“八。”
楊無雙側首望向楊依墨姐妹,似乎想要聽聽她們的意見,得到的卻只是楊依墨清冷淡漠的眼神,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一!”
毫無征兆,凌白瞬間從八變成一,楊無雙堂堂一個魂斗羅瞬間嚇得直冒冷汗,差點從地上蹦起來,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要什么毒,我煉!”
隨后,他立刻傻在原地,整個人好似僵化了一般。
“我說了什么…”
楊無雙喃喃道,這一次,他真真正正的背叛了破之一族,轉而為武魂殿做事了。
一做,就是殺人啊…
凌白大步流星走上前,拍了拍楊無雙的肩膀,笑道:“無雙前輩,你自責干什么,組織絕不會虧待你。”
聽聞此話,楊依墨輕皺黛眉,凌白這臉色變得也太快了,之前還一口一個楊無雙,投降了就立刻改為無雙前輩。
一看就是老變臉大師了。
楊無雙好像瞬間蒼老了十歲,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他沒有理會凌白的勸慰,只是淡淡問道:
“圣子殿下想要什么毒?”
“隱蔽性強,毒性劇烈,一擊致命。”凌白提出了三點要求。
楊無雙考慮了下,最終給出一個答案:“七彩斑斕,破之一族的禁忌劇毒之一,主要以七種原本無毒的藥物混合制作而成。
除此之外,七彩斑斕毒發并不劇烈,可中毒者將感受到極致的痛苦,因為它會持續腐蝕中毒者的生命力,直到生命終結為止。
由于配方的多樣化,混毒是最難解除的劇毒,七彩斑斕作為經過破之一族研究多年并數次改良的劇毒,外人更不可能破解。
縱使服用天材地寶級別的解毒藥物,也只能壓制它一時,而下一次反噬時,七彩斑斕發作的會更加厲害。
換句話說,它是無解的。”
“很好,那就它了。”
凌白點點頭,對七彩斑斕的效果非常滿意,決定把它作為送給雪崩的禮物,但他沒有注意到,七彩斑斕四字一出,楊依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楊無雙一拱手:“請圣子殿下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收集七種藥物,并進行毒藥配比。”
“嘖…”
凌白本想這次順便把毒藥帶給千仞雪,現在估計是辦不成了,只好等下一次見面了。
“行吧,缺什么直接跟魔熊長老說,報我的名字。”
楊無雙的要求畢竟是情理之中,凌白也無法拒絕,魔熊斗羅負責掌管武魂城后勤和幾座小型寶庫,武魂殿的大部分物資他都有權利調度,凌白小時候去過寶庫幾次,與魔熊斗羅算比較熟絡,楊無雙報他的名字絕無問題。
說罷,凌白不再多留,展開血翼沖霄而起,菊鬼雙斗羅隨即跟上,三人離開破之一族的府邸。
天空中,月關飛至與凌白并列的位置,問道:“小白,關于這支破之一族,你有什么其他打算嗎?”
“菊爺爺你想…”凌白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反問了月關的意見。
“有異心者,殺!”
月關殺氣騰騰,陰柔的俊臉輕微扭曲。
“菊花關說得有理。”
鬼魅飛到凌白另一側,對月關表示贊同。
“沒必要的。”
凌白否認了月關的提議,他解釋道:“楊無雙變了,他已經不再無畏,失去了破之真諦的他跟普通的魂斗羅沒有區別,殺不殺他無所謂。比起他來,楊依墨更加重要。”
“那個魂宗女孩?”
月關詫異地眨眨眼,他不明白一個魂宗為何得到了凌白的重視。
“她對于槍法的天賦世間罕見,別看她只有四十二級魂力,但如果真打起來,連四十九級的邪月都打不過她。如果能夠加入武魂殿,她未來必將成為我們手里最鋒利的一桿長槍。”
與那位冰冷如霜的女子交手后,凌白對她的評價非常之高。
“你心里有數就行。”
既然凌白心里做好了決定,月關便不再多說。
“先與慕瑤姐匯合吧,我們直接去落日森林。”
見之前三人如此興奮,凌白索性不回圣子殿了,直接上冰火兩儀眼找獨孤博搶劫。
破之一族的府邸。
凌白與菊鬼雙斗羅離開,楊依墨讓楊依晨回到他們的宅院,隨后站到楊無雙對面,眸光如刀劍般鋒銳:
“七彩斑斕之所以是禁忌不僅在于其毒素劇烈,更重要的是它的煉制過程極為危險,煉制者幾乎百分百中毒!
明明可以選擇其他毒藥,為什么偏偏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七彩斑斕!”
楊無雙低下頭,看著孫女清冷而倔強的俊美臉龐,苦澀道:
“墨墨,爺爺背叛宗族已經愧對列祖列宗了,本以為在這武魂城隱姓埋名就能不引人注意的活著,誰曾想武魂殿圣子竟會親自找上門來!
爺爺是個軟弱的人,遠遠不及你大伯公強硬,如果今天換了他,估計就直接一槍捅了過去。可爺爺不行,爺爺自己不怕死,但你不能死,依晨不能死,你們都是家族的希望,總有一天要返回宗族。
煉制七彩斑斕,就當做爺爺對自己的懲罰吧。”
他垂下頭,嘆息著離去,楊依墨望著他愈發佝僂的背影,神情低落,她喃喃道:
“只是想保護家人而已,你又有什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