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殿。
白玉鋪就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四周玉墻上飛龍直沖云霄,鳳凰展翅欲飛,此刻這威嚴與美麗并存的教皇殿里,僅僅只有三道人影,一坐兩站。
“月關,鬼魅,你們兩個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星羅帝國的任務又失敗了…”
清冷的聲音響徹大殿,宛如廣寒仙境的教皇殿之中,淡紫倩影坐在象征著無上地位的教皇御座,歲月無法在她風華絕代的臉龐留下任何痕跡,反倒讓她的高貴冷艷愈發強盛,宛如天空皎潔的皓月,雖然將清冷的光輝灑遍了大地,卻永遠無人能夠接近,高不可攀而又優雅從容。
“六年來,你們一共去星羅帝國執行十三次任務,六成功七失敗,最近五次更是全部以失敗告終,二位長老,你們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教皇的聲音并不嚴厲,仿佛只是尋常的談話,可殿內另外兩道身影卻不禁將躬著的身子壓得更低,汗水從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中不斷涌出。
那絳紫瞳眸的威嚴仿佛一只大手捏著他們的心臟,如果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心臟就會在頃刻間破碎。
片刻之后,金黃的身影道:“戴天浩和朱寒寧親自出手了,他們的武魂融合技幽冥白虎已臻至化境,我和老鬼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
星羅帝皇戴天浩,九十五級強攻系封號斗羅,星羅皇后朱寒寧,九十四級敏攻系封號斗羅。
不同于高端戰力極度匱乏的天斗帝國,星羅帝國足足有著兩位封號斗羅坐鎮,并且戴天浩和朱寒寧并非獨孤博那種墊底級封號斗羅,從星羅皇室血腥規則脫穎而出的他們,每一個都是同級中的佼佼者。
因為有兩位封號斗羅守護,星羅帝國首都星羅城幾乎是泛大陸防御力僅次于武魂城的城池,而菊鬼的兩極靜止領域偏向于控制,面對以強橫攻擊力著稱的幽冥白虎和星羅城守衛軍的合力,他們也只能接受任務失敗的結局。
“是么?”
教皇垂下美眸,薄唇微微抿起:“所以,你想告訴我,武魂殿兩位刻在天斗六皇牌的裁決長老,被幽冥白虎連續打退了五次?”
金黃色的身影猛地一顫,受萬眾敬仰的封號斗羅此刻竟不敢多說一句辯解的話語。
自從那個人離開武魂殿,教皇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由于嘴碎吃過許多次虧的他已經學會了適可而止。
“那依我看,不如把你們兩個的奇茸通天菊和鬼魅換成白虎和幽冥靈貓好了,反正皇牌只刻印最強大的武魂。”
金黃身影聾拉著腦袋,低下頭等待著教皇發落,他身旁的黑色身影從來沒有這么慶幸自己戴了一張面具。
大概面具能阻攔一點點教皇的威勢吧。
即使是心理上阻攔也好。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兩個在九十五級停留了至少十二年吧。”
教皇玉手輕敲皇座,清脆卻極具穿透力的敲擊聲仿佛直擊兩人的心靈。
“是…”
兩人同時答道,他們心里清楚,教皇并非特別關注自己,而是十二年前,亦是她在星斗大森林撿到他的時間。
“你們還真是…”
教皇似是無力的閉上雙眸,隨后驟然睜開,“廢物!”
冥冥之中帶著劇烈的轟鳴聲,一瞬間,兩位封號斗羅只覺得身上的被無盡寒氣籠罩,天地中只剩下了教皇威嚴的身影,他們毫無反抗的余地,恐懼之下不由得齊齊退后了一步,旋即單膝下跪請罪。
“轟——”
正在此刻,教皇殿的大門被人推開一道縫隙,一襲白衣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過禁止任何人踏入教皇…”
皇座上的淡紫倩影本想怒斥,卻在看到來者后戛然而止,那是一張玉琢似的俊美面孔,如同上帝精心雕刻過一般,找不到半分瑕疵,漆黑的雙眸宛如星辰,既有著屬于劍鋒的凌厲,又蘊涵一股奇特的淡然和慵懶。
他穿著淡雅而不失高貴的白衣,腰間掛著一枚翠色溫碧的鳳凰玉佩,左手食指戴著純銀為底,頂端交織深紫的妖冶戒指,一眼望去讓人久久難以離開視線。
“老師,我回來了。”
陽光從透過殿門的縫隙傾灑于白衣,他遙望那道充斥著高貴的淡紫倩影,說出了久別重逢的第一句話。
紅潤的薄唇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教皇露出了近年來少見的笑意,接下來卻不留情面的揶揄道:
“在外面玩夠了,終于舍得回來了?”
凌白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那張絕美容顏。
見此一幕,菊斗羅月關機敏的拉了拉鬼斗羅鬼魅,后者立刻心領神會,兩人悄悄咪咪的向教皇殿外一步一步挪去。
一步、兩步、三步…
終于!
走出大門!
兩位封號斗羅仿佛兩只出籠的鳥雀,忍不住一飛沖天,菊斗羅扭頭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小白回來的真是時候啊!不然咱倆還不知道被教皇冕下訓成什么樣!”
鬼魅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從那雙眸子里卻能看出與月關類似的神情,他點點頭,嘆息道:“不知為何,教皇冕下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易怒,小白回來了,我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不過教皇冕下說的確實在理,我們的實力停滯了許多年毫無寸進。”
提到實力,月關無奈的聳聳肩:“武魂到極限了,再進一步難如登天啊,除非…”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有外力相助…”
教皇殿內。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比比東率先打破了沉寂,她站起身,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凌白身前。
一晃十二年多,比比東只覺得當年之事仍歷歷在目,可凌白竟不知不覺中從一個不大點的孩子變得比她還要高了一些。
她伸出纖手,替凌白整理因急著跑來教皇殿而被風吹皺的白衣。
凌白眼底閃過一絲暖意,離開七寶琉璃宗四個多月卻并未返回武魂殿,她應該很是擔心吧…
“老師,我…”
他剛想說些什么,可比比東輕聲打斷了他:
“不用說了,你平安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