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那是什么。”
兩人面面相覷良久之后,比比東率先發問道。
“老師,我…”
凌白張了張嘴,剛才噬魔把十萬年魂骨當作垃圾的囂張話語他也聽到了,腦細胞在瘋狂燃燒,他絞盡腦汁想要做出一些符合邏輯的解釋。
“它…應該算是我的第二武魂吧。”
“第二武魂?你是雙生武魂!”
比比東的聲音開始明顯的上揚。
“是的老師。”
凌白輕嘆一口氣,“這個武魂很特殊,當初覺醒武魂時我沒有感受到它,大概是一直潛藏在我的身體里吧。先前吸收柔骨兔魂骨時,我的第二武魂忽然主動蘇醒了,并通過血脈之力拒絕了魂骨與我左腿的融合。”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比比東目光灼灼,喃喃道:“大陸第三位雙生武魂,出現在了我身邊…”
“但是老師,或許這輩子我都無法吸收魂骨了…”
此話一出比比東卻無絲毫意外之色,反倒理所當然的說道:“十萬年魂骨都被你的第二武魂稱之為垃圾,那么斗羅大陸之上能讓它認可的,估計只有虛無縹緲的百萬年魂骨了。”
說完,她還輕輕眨了眨恍如紫色星辰般的美眸,感嘆道:“看來百萬年魂骨老師以后是沒辦法享受到了。”
那可不一定,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凌白心中暗自嘀咕。
“小白,你不必為無法吸收魂骨過于遺憾…”
比比東纖手輕撫弧度秀美的下頜,雙眸微微瞇起,“魂環與魂骨一樣,都會給你帶來全方位的身體增幅,同等年限之下效果也相差無幾,即使沒辦法吸收魂骨,但第二武魂九大魂環給你帶來的增幅也絕對在融合六塊魂骨之上。”
“對了,你的第二武魂是什么?”
“它的名字叫噬魔。”
“噬魔?”
比比東黛眉微蹙,“似乎斗羅大陸上沒有關于它的記載…”
凌白保持沉默沒有吭聲,有一件事他隱瞞了比比東,那就是…
噬魔根本不需要魂環!
而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利用這個傳說級血脈!
“系統別裝死了!我有事問你!”凌白在腦海中呼喊道。
“宿主有何問題。”
系統空靈澄澈的悅耳聲音隨之響起。
凌白問道:“噬魔血脈已經覺醒,但我該怎么使用它的力量?”
系統的回復很快,“需要宿主自行摸索,本系統概無售后服務。”
“我去…”
現實世界中,凌白瞪大了眼睛,你瞅瞅這說的是人話嗎?
一聽就知道,老渣系統了!
“怎么了小白?”
發現凌白狀態的突兀變化,尤其是呼吸速度陡然加快了兩倍以上,比比東關切的問道。
凌白拼盡全力擠出一個跟哭差不多的笑容,“沒事老師,我為自己擁有第二武魂而開心。”
他沒敢告訴比比東,他不僅失去了吸收魂骨的能力,連噬魔武魂都不知道怎么用,幸虧在比比東眼中,為了使第二武魂效果最大化,給第二武魂增添魂環必然在他成為封號斗羅之后。
時間長著呢,凌白就不信了,還能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發掘不了噬魔的運用方法。
聽了凌白的解釋,比比東微微一笑,在她看來得知擁有第二武魂后驚喜是正常的,哪怕是遠遠超出年齡般冷靜的凌白亦不能免俗,但她旋即正色道:
“小白,第二武魂這件事,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也知道武魂殿如今的狀況,僅僅是先天滿魂力還好,但如果是先天滿魂力的雙生武魂,難保斗羅殿的人不會對你下手…”
“我知道了老師。”
凌白自然頷首應允。
他又不傻,在比比東沒有完全統一武魂殿之前,他可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出第二武魂的事,實話實說,若不是噬魔跑出來嚷嚷,他都不會讓比比東知道。
見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比比東便準備離開圣子殿,她把柔骨兔魂骨收回儲物魂導器中,又拿出了一本巴掌大小的書本。
說來奇怪,連十萬年魂骨都能面色平淡如常的送給凌白的比比東,在拿出這本小書時,絕色的容顏之上竟然破天荒的流露出一絲異樣。
看起來不像舍不得,反倒有股不好意思的感覺。
“這本書你留著,我有事先走了。”
比比東扔下一句話,沒等凌白說一個字,就化作一道閃電般的紫影,飛也似的離開了圣子殿。
“這么急的嗎…”
凌白無奈的搖搖頭,印象中極少看到比比東這般樣子,居然給他一種落荒而逃的錯覺。
這本書到底寫了什么?
用小拇指都能想出來,比比東“落荒而逃”的原因肯定與它脫不了干系。
書頁微微泛黃,一看就知道應該是有了些年頭,而且是被人經常翻閱的那種,遏制不住好奇心的凌白最終還是翻開了它。
這一看,凌白就怔住了。
上面事無巨細。
記載了修煉魂力的冥想方法。
記載了各種武魂的顯著特點。
記載了魂師戰斗的各種技巧。
還有很多很多…
似乎害怕自己寫得不夠清楚,在書上的角落里寫滿了細細的小字和標注,看得出來,是補了一遍又一遍。
用語有一些生硬,但又在盡力想要表現得親切一些,還加上了幾句日常叮嚀:修煉魂力不要忘記吃飯、晚間早些休息、魂力不夠高時天冷了需加些衣物…
讀起來有些奇怪。
像是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說話的母親,在對孩子講述著自己的一生所得,講述著能教給孩子的一切,想一次性將要說的話說個明白。
像是她此刻就在凌白的身邊,將她過去所有的積累與經驗,慎重小心地交在他手中一般。
“老師…”
在凌白的印象里,六年來比比東似乎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在他的身邊,永遠像是有做不完的事,見不完的人,因為教皇殿在斗羅殿的逼迫下處境岌岌可危,與七大供奉相比,菊鬼等封號斗羅根本不堪一擊,所有的所有都只能依靠那個女子,直到近年來情況才好些,而今晚已經是師徒間交流最久的一次。
對于童年的經歷,凌白自是理解的,所以從不給比比東添麻煩,但她好像并不這么想,書中時不時浮有愧色…
書不厚,凌白卻看得很慢,逐字逐句的讀著,沒有休息,一口氣全部看完。
等到看完的時候,外面恰好天亮,光透進窗欞照在書籍上,照在最后的、墨痕似乎還未干去的幾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