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你們這是鐵了心要和我青龍山作對?”
九龍叟被周翡一刀砍飛,身上流血,看著已經完全暈倒的殷沛,眼神陰翳,想要搬出自己的勢力來嚇唬人。
“別廢話了,不就是想要拖延時間叫人嗎?動作麻利點!”
看著面前嘟嘟囔囔的九龍叟,張益隨口就將他打發。
他正在幫紀云沉治療體內錯亂的經脈,精神集中,九龍叟叨叨個不停,雖然不會影響自己運功,可著實影響心情。
“好,既然諸位這么有種,那你們等著。”
聞言,九龍叟心中興奮,大搖大擺走出客棧,點燃了一支香。
九龍叟叫不叫人張益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現在,他只對紀云沉有興趣。
對他的牛肉醬有興趣,更對他的經脈有興趣!
正常人,經脈繃斷,便意味著體內真氣潰散,功力盡失,猶如當年的周以棠。
可是紀云沉這家伙有點特殊。
剛剛接觸的那一下子,他發現紀云沉雖然經脈盡斷,可體內還有真氣存在。
這真氣無法運轉周天,無法給他帶來力量,甚至因為真氣在斷脈中不受控制的涌動而導致他時時處在劇痛之中。
借著治療,張益探查了紀云沉體內的情況,那斷脈中的真氣與他的身體似乎達成了一種獨特的狀態。
類似精氣神融合的狀態。
說不清,道不明。
藕斷絲連,可卻是實實在在的一體共存。
真氣來自于體內,可又不同于血肉,而紀云沉的真氣似乎與血肉連在了一起,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若是運用的好,那就是肉身力量與真氣力量的真正結合。
會爆發出怎樣的力量?
張益很好奇!
小半個時辰過去。
紀云沉周身一陣,一股真氣蕩漾而出,真氣并不雄厚,可卻精純無比,如同綿綿細水,涓涓流過,沒有任何的氣勢威壓,可卻讓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種抽刀斷水水更流的感覺。
“你感覺怎么樣?”
看著面前的紀云沉,張益一臉期待地問道。
“不錯。”
點點頭,紀云沉看向張益,突然一臉感嘆道,“多謝公子為在下治療,只是在下并不值得公子這么做。”
“別說那么多廢話,作為我治好你的報酬,用你的刀,用你現在最強的力量砍了面前的九龍叟。”張益開口道。
“好!”
微微一怔,紀云沉什么都沒說,轉身,抽刀,上前一步,然后刀落。
相隔數米,刀還沒碰到九龍叟。
可是一股若有若無的刀氣已經劃過了他的身體。
片刻的停頓,九龍叟突然周身爆發出鮮血,整個人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樣子極慘。
“好玄妙的刀氣。”
周翡身旁,段九娘突然眼前一亮,“這刀氣,是斷水纏絲,不過就算當年我見到的北刀也遠沒有這種刀氣。”
“真氣壓縮進入兵刃,借助兵刃的鋒芒遠程激射,形成鋒利的氣刃,這是劍氣或是刀氣的原理。”
看著這一幕,張益嘴里喃喃自語,“所以,刀氣斬出,距離越遠,威力越弱。”
“就算個人感悟了意境,以意境融合能夠增強與持久刀氣的威力,可刀氣依然也會如同無根之萍一般越來越弱。”
“可剛剛,你的刀氣如同生根發芽在你的兵器里,他沒有因為跨過距離,斬在九龍叟身上而產生任何的削弱。”
“這樣的控制,你能維持多遠的距離?”聲音突然放大,張益對紀云沉問道。
“方圓五米,刀出,刀氣隨心,我感覺現在體內的真氣就如同我的手腳一般自由運用。”想了想,紀云沉強調道,“不是那種簡單的比喻,而是確實就是手腳,那種感覺,有血肉的感覺。”
“那種控制,就像是在一臂之間揮手一樣。”
想要解釋出那種感覺,不過紀云沉翻來覆去就是說不明白自己的感受。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擺了擺手,張益笑道,“你的真氣與血肉相連,如同扎根血肉,對于你來說,說你的真氣是你的另一個器官也不為過,所以你有真氣如手臂的感覺是很正常的。”
“真是有意思,這應該與你斷脈多年依然留有真氣有關,只是你是怎么做到斷脈之后,依然能夠長期保持真氣存在的?”
張益覺得,紀云沉體內的狀況是自然而然產生的,類似斷骨長歪,不過真氣畢竟不是斷骨,能量和肉體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應該是斷水纏絲的刀意所致。”
微微沉吟,紀云沉開口道,“當年我因為愧疚自斷經脈,可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一絲不甘。”
“就因為我這一絲心意,斷水纏絲的刀意便如同纏絲一般留在了心中。”
“或許就是因為心意不絕,刀意不散,故而保留了真氣存在于斷脈之中。”
“斷水纏絲,這刀意...有意思。”
意境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張益縱然簽到了無數前人經驗,學會了許多武功,自己也領悟了太極之意,可依然對此朦朦朧朧。
現在看來,朦朧的面紗又解開了一層。
不同的意境,有不同的效果,不同意境展現的威力、作用的地方也都大為不同。
“現在看來,師父當年所說還是對的。”
莫名地,張益想到了師父當年所說意境化靈這句話,這紀云沉算不算意境化靈?
或許沒有所謂的靈那么玄妙,可是....也有著那么一絲絲的效果。
“公子若是想學斷水纏絲,在下愿意教你。”
見到張益嘴里念叨著斷水纏絲的刀法,紀云沉倒是很有大俠風范,面對恩人,愿意傾盡所有以報。
“不用。”
微微搖頭,張益淡淡道,“你的斷水纏絲我會,我現在需要的不是簡簡單單的斷水纏絲的功法。”
“不過我要在你這待上一段時間。”
張益想要看看明天簽到能不能簽到紀云沉的經驗包。
若是能夠簽到經驗包,得到紀云沉對斷水纏絲的感受,應該會對自己有很大啟發。
“公子想在這里待多長時間就待多長時間,只是還請公子饒過殷沛性命。”紀云沉突然開口道。
“我沒說要殺他啊?”
看著紀云沉,張益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