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
木小喬憋屈的發瘋,縱橫江湖多年,何人能如此玩弄他?
沒錯,在木小喬看來自己現在就是在被玩弄。
“說了你也不認識,你老老實實配合這小丫頭練刀,等她練好了,你就可以走了。”坐在大樹上,張益在用猴兒酒喂著益達,“你這小家伙,別的本事沒有,就鼻子靈,少點喝,我這點美酒可不夠你這么喝。”
謝允抬頭。
看著樹上吧嗒嘴的益達,聞著那誘人的酒香,肚里酒蟲不斷游動。
“那個...先生,可否賜酒一杯?”謝允問道。
“不能!”
看著下面嬉皮笑臉的謝允,張益笑道,“你現在身體康健了,怎么還浪蕩江湖?真的一點都不想重拾舊河山?”
“沒興趣。”
搖了搖頭,謝允聳聳肩,一臉的無奈與無所謂,“我這人志不在此。”
“這與身體是否完好無關,前輩,您就不能慷慨點,看在阿翡的面子上給口酒喝嗎?我聞出來了,這是難得的猴兒酒。”
“看在那小丫頭的面子上?”
掃了一眼還在不斷揮刀的周翡,張益笑道,“小子,你覺得這小丫頭的臉很大嗎?”
“你們...氣死我了!”
這邊,張益和謝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那邊,聽著這一切的木小喬都快被逼瘋了。
“丫頭,你去死吧!”
雙眸閃爍著瘋狂,不顧自己的傷勢,百劫手瘋狂而出,如同傾盆暴雨,狂暴震駭,周翡手中的斷刀眼瞅著就要堅持不住了。
“也差不多了,丫頭,回來吧!”
看到這一幕,張益從樹上飄然而下,來到周翡身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少女直接倒飛落在謝允懷里。
木小喬畢竟是這個世界的頂尖高手,雖然和自己有很大差距,可一旦發狂,還真不是自己隨意就能玩耍的。
還是需要動一動手的。
“木小喬,今天早晨我學了你的‘哭紅妝’,你看看怎么樣。”
周翡被扔飛到后面,木小喬的瘋狂攻擊直指張益,面對這****般的狂暴攻擊,張益嘴角微挑,手中太極拳緩緩打出。
伴隨著太極拳的打出,一股股真氣如同流水緩緩而出,迎上木小喬的攻擊,將其包容其中,然后大河濤濤,順勢將木小喬整個人籠罩其內。
“大音希聲,看看我這無聲的‘悲傷逆流成河’比你哭出來的‘哭紅妝’有多大區別。”
臉色嚴肅,語氣中帶著一抹悲傷,張益一出手就是‘似水流年’,只是不同于往日的平靜的‘似水流年’,今日的‘似水流年’中浸染了一股悲意。
這股悲意不是因為木小喬的‘哭紅妝’而誕生的,在古墓的時候,他就嘗試過將黯然銷魂掌的悲意融入進去。
沒成功,可也沾了一些味道。
直到今天獲得木小喬‘哭紅妝’的經驗包,張益心中猛然一動,也許可以通過聲波的形式融入!
就如同現在一般。
無聲或者說極低的聲波震蕩其中,演繹著自己和親人別離,難再見的悲傷。
“這....霍大哥...霍大哥!”
“不..不對!”
“不對!”
當悲傷逆流成河,木小喬幾乎瞬間淪陷其中,張益的悲意勾起了他心中的悲傷,讓他想到了霍老堡主,讓他肝腸寸斷。
哀嚎痛哭,所有的攻擊全部停歇。
可畢竟是頂尖高手,意志還是夠堅定的,很快,他反應了過來。
只是...清明剎那便再次沉淪其中。
逆流成河的悲傷席卷不斷,流淌不絕,他稍稍越出水面后,浪花翻涌便又將其覆蓋水下。
“這木小喬...腦子有病吧?”
后方,手紙執斷刀的周翡看到這一幕覺得很詭異,哭哭啼啼,干嘛呢?
“這就不懂了吧,這是極高深的武功。”
看到這一幕,謝允難得的嚴肅,對周翡道,“這位張先生將自己的意境展露在外,深陷其中,木小喬精神淪陷,所以才有了哭哭啼啼的表現。”
“意境展露于外?”
皺著眉頭,周翡不解地看著謝允,“說的明白點。”
攤了攤手,謝允笑道,“我不懂,怎么說?”
“這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就像是你剛剛感悟刀法,心中領悟一般,那是你自己的東西,就算講解出來,別人也難以學到其中的精髓。”
“不知道還叭叭叭...”
謝允:“.....”
這小姑奶奶,還真難伺候!
“還差點意思啊!”
看著木小喬不斷清醒,然后清醒時間越來越長,張益覺得自己這種單純低頻聲波融合還是有缺陷的,當然,這也和自己悲意不強有關。
總之,離自己天地同悲,時光靜止的幻想境界還差得太遠。
一番嘗試,效果印證的差不多了,張益收手,看著已經完全清醒的木小喬,“你可以走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張益,木小喬沒廢話,沉默地轉身就跑。
“為什么不殺他?”看著跑開的木小喬,周翡突然開口。
“為什么要殺他?”
拍了拍周翡的肩膀,看著他手中的斷刀,張益淡淡道,“我和他無冤無仇,殺他干嘛?”
“年輕人要平和,打打殺殺可不好!”
“教你一句話,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啰嗦。”
撇了撇嘴,周翡最不愿以聽這些絮叨,“沒想到李晟那廢物還真猜對了,張師傅你真的是絕頂高手,是我娘讓您來保護我的?”
“對了,李晟呢?那家伙跑了,你把他抓回來了嗎?”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笑了笑,伸手把還在樹上的益達抓了下來,張益道,“至于李晟,現在應該已經被王老夫人帶回去了。”
“現在,王老夫人應該已經將你們偷偷跑出來的消息傳回山寨了,等你回去的時候,看你娘怎么收拾你。”
“又不怪我,都是李晟那家伙,他半年前就想離家出走了,我是為了找他。”周翡一臉的不服氣。
“這些你留著和你娘說吧。”
張益可沒心思和小姑娘爭論這些幼稚的對錯,目光放在周翡的斷刀上,笑道,“看這刀,你和你娘的破雪刀完全就是兩個路子,你娘教你的,記住,不過不要一味模仿,那不適合你。”
“你的特點是無拘無束,是變化,破雪,雪是不斷變化的,想要破雪,刀自然也要變化,懂不?”
“不懂!”
很認真地搖著頭,周翡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