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侯爺道:“小子,上課的時候,我看你就不順眼。今天還敢沖撞我,被我堵在了這里,你不給我賠禮道歉,就別想離開。”
對面那華貴少年微笑道:“這里不是靖州,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少侯爺一向就是這么霸道。
“你想不被打,就乖乖地從我的胯下鉆過去!”少侯爺道,“我可以留你一條活路。”
他這話就有些太侮辱人了。
沈繼在旁邊聽了都有些受不了。
他跟少侯爺之間有過節,見他這么欺負人,當時就想出手。
以他的身手,別說少侯爺那邊有十幾個人,就算是再翻一倍,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還沒等沈繼出手,華貴少年那邊就笑了。
被人這么嘲諷,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琴童,奏樂!”華貴少年道。
沈繼覺得他是瘋了。
在這種場合之下,竟然還想整個背景音樂。
他不是在開玩笑,竟然真的有背景音樂。
那個琴童打扮的人,從背后摘下了一把古琴,席地而坐,將琴放在了膝蓋上,然后彈奏了起來。
這曲子沈繼沒有聽過,沈繼對樂曲的研究不是很多,但是這曲子絕對好聽,而且隱隱還帶有殺伐之氣。
在這種場合之下,竟然也不違和。
“琴聲停,生命也停!”華貴少年看著少侯爺,淡淡地說道。
“哈哈哈!”少侯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揍他!”
說完,少侯爺向前一指,鋼鞭武將只能無奈地向前一步。
“得罪了!”鋼鞭武將并沒有抽鋼鞭,似乎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但是對方沒有理他,似乎依然沉浸在了音樂聲之中。
鋼鞭武將也不懂音樂,他繞著華貴少年慢慢接近,想要尋找對方的破綻。
準確地說,對方渾身都是破綻,他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打歸打,這里畢竟是固州,他可不想惹出人命。
就在他還在試探的時候,琴聲戛然而止。
華貴少年驟然出手,從右手彈出了一道劍氣。
鋼鞭武將舉雙手想防御,但是卻防了一個空,脖子之上突然多出了一個血窟窿,然后渾身癱軟,倒了下去。
“琴聲停,生命也停。”華貴少年搖了搖頭,然后悲憫地看向少侯爺。
少侯爺頓時驚了。
鋼鞭武將是他手下最強的戰斗力之一,雖然中年儒生在單挑當中還是能戰勝鋼鞭武將的,但是鋼鞭武將畢竟是兵家修士,最起碼皮糙肉厚。
但是他竟然被華貴少年一招秒了?
“救人!快救人!”少侯爺慌了。
如果死的是其他的家奴院工,他也不會這么著急。
鋼鞭武將可是他爹留給他的重要財產,是他欺男霸女的重要幫手。
一幫打手一擁而上,將鋼鞭武將抬了下去。
華貴少年對少侯爺道:“你還要不要再試試?”
旁邊的琴童根本就沒有站起來,一副隨時可以奏樂的架勢。
都這樣了,還打啥了?
就連中年儒生也充滿了退意。
少侯爺慫了,他連忙帶著人撤退了。
“你等著,我爹是樂玉侯,以后一定有你好受的!”少侯爺一邊退,還一邊撂下兩句狠話。
華貴少年那邊也不害怕,只是對著他輕蔑地笑了笑。
沈繼這邊都想給他拍巴掌了。
這嗶讓你裝的,都絕了!
沈繼這么喜歡裝嗶的一個人,都感覺自愧不如。
天下裝嗶共一石,你小子獨占八斗!
按理說,這樣的“青年才俊”,沈繼應該過去跟他交往一下。
但是就因為他太能裝嗶了,沈繼反倒不樂意去了。
“他剛才用的是什么武功?”沈繼念叨著,“難道是《六脈神劍》?”
沈繼在瑯嬛福地轉悠過,知道這個世界一定有這本秘籍,只不過不在慕容家的手里。
但是這并不代表別人就不能會。
這個華貴少年明顯就掌握了一種無形劍氣。
沈繼并不想學他的武功,也不想跟他學裝嗶,于是便也沒有過去,就這么看著這三個人走開了。
然后沈繼問旁邊的人:“那邊這伙人是誰啊?”
“樂玉侯的少侯爺唄。”旁邊的人答道,“樂玉侯是靖州的土皇帝,世代得寵,不過到了咱們固州,竟然也如此囂張。”
他似是有憤憤不平之意,見有人能給他一個教訓,心里還挺高興的。
沈繼擺了擺手,道:“不是說他們,我是問三個人那伙。”
旁邊人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沈繼又問了幾個人,竟然沒有一個能說明白的。
沈繼當時就覺得挺新鮮的,如此能裝嗶的一個人,竟然在盛天城里如此的沒有名號,不應該啊?
沈繼回了家,把自己今天的見聞跟趙力山和阿朵說了一下。
趙力山也被華貴少年的裝嗶套路給震撼了。
“還能這么玩嗎?”趙力山道,“我只以為兩軍作戰的時候,會擂鼓助威,沒想到還有人會奏樂。”
他開始考慮也給沈繼準備一個樂器了。
哪怕打完仗之后不殺人,但是嗶格可不能輸了。
而阿朵明顯是對那個華貴少年的身份起了興趣,裝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么會那么犀利的武功,而且他竟然連樂玉侯的少侯爺都不給面子。
沈繼不在乎,是因為有金錢幫撐腰。
而這個華貴少年,莫非他也是修士?
“他會不會就是王首輔的兒子?”阿朵道。
沈繼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懷疑。不過只聽魏大人說王首輔的兒子的文才不錯,卻沒聽說他會武功。”
“當朝首輔的兒子,如果不會點武功防身的話,怕是也說不過去。”阿朵道,“樂玉侯還給自己的兒子配了兩個貼身保鏢呢。”
沈繼道:“也有這種可能。而且以他的武功,最起碼也是八階,竟然沒有參加宗派大會。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看不上這種級別的聚會。”
阿朵道:“你不用擔心了,我替你去查一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能給你挖出來。”
沈繼本想勸阻,但是以阿朵的脾氣,沈繼若是說她不行,可能會傷及她的自尊。
“注意安全。”沈繼只能換了一個角度,“他畢竟不是我們的敵人。能不能調查出身份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了。”阿朵撇了撇嘴,消失在了沈繼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