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純也修煉了《金剛經》。
雖然他的程度可能沒有圓測那么精深,但是佛家修士在低階的戰斗中還是有很大優勢的。
宗純雖然小,他的戰斗力卻可能比雅魯縣的縣長還要高。
他之所以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動,就是因為他也在積蓄力量。
他的手里,連續地結了十幾個印,每一個印都有配合的一聲真言。
隨后在他的身后,隱隱仿佛有大金剛之形的出現。
宗純擺出了一個古怪的姿勢,沒練過瑜伽的人都做不出來,隨后突然發招。
他背后的大金剛之形也跟著重重地一拍,直接拍在了真水之軀的身上。
這一下,直接將真水之軀拍在了地上,就連趙力山也跟著一起倒了。
“你特娘的…”趙力山在一旁跟著罵娘,但是宗純也沒有理他。
宗純高呼道:“控制住他的手腳!”
沈繼知道這是事情的關鍵,立刻跳了過來,幫著趙力山壓住了真水之軀的身體。
沈繼的力量或許沒有真水之軀大,但是他用全身的力量來控制一條腿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其他的人也紛紛上前,把真水之軀牢牢壓住。
宗純這時候才跳了過來,一掌壓在了真水之軀的頭部。
“封!”宗純又是一聲大吼。
真水之軀發出了“嘭”的一聲,但是這一次并沒有出現大量的迸濺水,而是有一個人形魂魄被拍了出來。
宗純的目光緊盯著他,似乎只要控制住了它,就能控制住這個真水之軀。
沈繼看他有些眼熟,這分明就是當初被他救出來的人中的一個。
看起來,他果然是被真水之軀附體了?
但是那個魂魄看見沈繼并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情,甚至眼神之中掛著怨毒。
“你膽敢壞我好事!”他咬牙說道。
“你的好事就是荼毒百姓嗎?”沈繼也針鋒相對地喝了回去。
“那可不是我的目的。”那人說道,“我的目的是…”
他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就突然消失了。
沈繼有些著急,這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敵人,而且是魂魄的狀態,非常好控制。
但是他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不用感激,被我凈化了。”這時候,掛在了沈繼腰間的照魂燈說道,“他剛才藏有后招,準備偷襲你。”
沈繼看了看照魂燈:“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你哪看出他要偷襲我了?他明明已經被控制住了!”
“你愛信不信。”照魂燈道。
他竟然擺明了是要耍無賴。
耍無賴不要緊,你竟然還邀功?
看起來,這真水之軀里面的魂魄,應該也是藏有一些秘密的,而照魂燈本身是一個魔將,還曾經跟水魔將聯合過。
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恐怕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沈繼把照魂燈從腰間解了下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照魂燈這下受不了了,非常委屈地跟沈繼哭鬧:“你這個白眼狼,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卻這么對待我!”
他本就是一個話嘮,在沈繼的各種威懾之下,勉強算是平時不怎么開口了。
但是這一次,沈繼都摔他了,他就不再控制了,開始各種哭訴。
他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當初慕容博奪舍沈繼的時候,他替沈繼把慕容博的魂魄凈化了。
如果不是他,沈繼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
這一次,沈繼又遭遇了危險,他不顧一切地保護主人,結果沈繼竟然不相信他。
如果不是他行動夠快速,沈繼說不定已經中招了。
他這么一說,沈繼又有些猶豫了。
或許,照魂燈說的是真的呢?
別管怎么樣,在慕容博那里,沈繼欠他一條命。
沈繼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把照魂燈撿了回來。
這好歹也是一件超凡物品,隨便亂扔確實有點不太得體,大不了回去之后,好好收拾他一下。
沈繼這邊正丟人呢,那邊的真水之軀失去了那個魂魄的控制,突然之間就解體了。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真水化形,變成了大量的原水。
“我靠!”沈繼不由得又罵了出來。
真水之軀如果是在雅魯江邊解體,其實倒也沒什么事兒,水位大量上漲,也不過就是淹上些田地,對城里人的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但這是在雅魯縣城里。
一個地勢并不算高,而且排水系統并不怎么好的地方。
水勢立刻就漲起來了。
漲水的速度已經不能用暴雨來形容了,這分明就是在一個火柴盒里突然放進了一個游泳池的水。
整個雅魯縣突然炸了。
水炸彈。
離著真水之軀比較近的這些人,全都被巨大的波浪推了開,在他們的背后,則是一棟一棟的房子。
這些房子也沒比人結實多少,在水流的巨大沖壓之下,被一間間地撞毀。
沈繼甚至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推了出去,身體不知道連續碰撞了多少下。
有一下打中了腦袋,沈繼便昏了過去,而其他人也未見得能比他好多少。
整個雅魯縣,就好像融化在了這洪水之中。
大量的百姓呼喊著,然后就喊聲就變成了“咕嚕咕嚕”。
等沈繼蘇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飄到了野地里。
周圍一片水澤,他的身體有一半是泡在水里的。
他渾身疼痛,好像被扔進滾筒洗衣機里轉了兩個小時,沒有一個地方沒被擊打過的。
就他現在的這個狀況,能活下來,都得感謝他的《金甲功》。
沈繼強撐著站起身來,開始尋找自己人。
他周圍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卻不見趙力山與阿朵的蹤跡。
大量的村民被洪水沖傷,傷勢都不輕。
他們這是被沖得遠了,水勢總算是淺了一些,但是向遠方看去,洪水并未退去,本應是雅魯縣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一片汪洋。
沈繼覺得這一切都應該是照魂燈的責任。
如果不是他胡亂地吃掉那個控制真水之軀的靈魂,真水之軀至于爆炸嗎?
沈繼現在非常的憤怒,就想把照魂燈直接埋在泥巴里,讓他感受窒息的痛苦。
但是他發現,一直掛在他腰間的照魂燈,因為連續的顛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