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分舵主幫沈繼特意約了一下國子監的祭酒。
分舵主在京城的人際關系還是很廣的,祭酒親自會見了他們。
沈繼這邊自然是像個學生一樣,恭敬地在旁邊候著,主要的事兒交給分舵主來安排。
分舵主當然不會說魏大人讓沈繼考科舉的事情,也不說這就是自己的親傳弟子,只說自己這邊有一個晚輩,算數能力還不錯,但是做生意頭腦不行,在金錢幫里怕是混不起來。
若是有機會的話,想要考個功名,好一好往戶部使使勁,差一差能做個鹽政、織造之類的官也知足了。
國子監祭酒當時就笑了:“能讓你賈長老費力親自跑一趟的晚輩,怕是關系不淺啊!是不是你在外面弄出來的私生子啊!”
分舵主道:“你怕是自己常做這樣的事兒,才來這么想我。我可是純陽之體,哪有那種親戚?不瞞你說,這是我親妹妹家的孫子,還得叫我一聲舅爺呢!”
祭酒便道:“那可是實在親戚,就和你的親孫子一樣。怪不得你這么費力,但這事兒怕是不好辦啊…”
分舵主道:“你這邊多費費心,有什么需要運作的,盡管安排!”
祭酒道:“那我就試試看吧。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鄉試總還是容易的。開試之前十天你再聯系我一下。至于明年春闈,還得看委派的主考官是誰。”
分舵主道:“春闈到時候再說也趕趟,那我就先謝謝了?”
祭酒道:“你也別急著謝我,題我能幫你透出來,但你這孫子能不能記住還是個問題。他不是你們金錢幫的人嗎?讓他沒事去里面聽幾堂課,先把格物練起來。到時候進考場可不讓帶銀票。”
祭酒對商賈修士的能力也非常了解,已經開始安排了。
這樣一來,沈繼這一整天便全都在國子監里面的課堂聽課。
祭酒還專門給沈繼安排了一個九階的“學霸”,專門給他演示了一下儒家九階的技能。
儒家九階的技能名為“格物”,效果是過目不忘。
不忘只是基礎,好像把大腦變成了一個永不磨滅的圖書館。
但是如何豐富圖書館的館藏,以及如何快速提取想要提取的知識,還是非常重要的,也屬于那種入門簡單,但是后期需要大量練習的技能。
這對沈繼來說,就比較容易了。
他沒用多長時間就把這個技能學會并復制了下來,剩余的時間,他還真就是在聽老師的講解,并擴充自己的“館藏”來著。
但是儒學經典其實也頗為深奧,內容上絲毫不比佛經來的淺,除了不是外語翻譯之外,也沒有什么優勢。
沈繼看了一天,頭昏腦漲,其實也沒記住多少。
沈繼在京城待了兩天的時間,北方各州的精英們也陸續匯集了過來,在總舵二長老的帶領下,大家坐專船順大運河南下,一路往定州駛去。
坐船的這幾天,沈繼跟大家也逐漸地熟悉了一下。
二長老也是個白胡子老頭,但他不是苦修派,所以不像分舵主看起來的那么魁梧,甚至感覺上還有一些干癟。
不過卻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實力,甚至分舵主在他身邊的時候,氣場都被壓制了下來,說話也不像平時那么直接。
二長老是多寶派,煉器、煉丹、練符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在船上閑著沒事兒,便也與這些青年才俊們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體會。
當然,如果是單純的苦修派,或者沒有觀摩到相關技能的人,就只能算他們倒霉了。
沈繼因為有煉丹的經驗,所以跟分舵主申請了一下,想去旁聽。
分舵主當然不會攔著,自己知道的東西畢竟是有限的,能跟二長老多學一些東西,總歸是沈繼的收益。
但是他怕沈繼學得多了,轉投多寶派,要求沈繼旁聽可以,但是苦修派的鍛煉可不能落下。
他甚至還給沈繼又傳授了一套新的鍛煉動作,沈繼都快累死了…
二長老的授課屬于坐而問道,他也沒什么專門要講的,就是大家圍成一圈坐在甲板上,大家把自己平時遇到的問題提出來,他給予解答,并將問題引申出來。
沈繼聽了一下,感受頗深。
后來沒什么人提問題了,沈繼便將他在藥店里遇到的事兒說了一遍。
藥店不給真的配方,怎么辦?
二長老聽完之后就笑了:“若是別的序列修士問出這樣的問題,還情有可原。你可是金錢幫的,說出來可就要讓人笑話了。你的《識鑒》技能都哪去了?要記住,萬物皆可《識鑒》。”
這句話沈繼可不是第一次聽了,但總還是會忘,在遇到關鍵問題的時候,就把這個商賈序列最根本的技能給忘了。
不知道配方,識鑒!
不知道成分,識鑒!
不知道技能,識鑒!
商賈序列的做事風格,難道不就是一言不合就識鑒嗎?
沈繼就算是從丹方上識鑒不出什么來,不是還可以識鑒成包的原料嗎?
一份大黃是多少,自己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
沈繼直呼自己真傻。
但其實不只是沈繼,其他許多七階的優秀弟子,其實也都忘了這個茬了。
也不是忘了,而是他們的算力確實有限,很多高難的鑒定,他們實在是算不出來。
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會考慮到技巧。
二長老就著這個話題又引申了出來,講了一下在煉制丹藥、法寶的時候,如果丹方記錄得不準或者開發不完全的情況下,該如何處理。
大家聽得都頗有收獲。
幾天過去了,煉丹、煉器的問題基本上都已經問完了,其他方面的問題也可以問了。
來自隆州分舵的藍飛海說他現在遇到了一個問題。
藍飛海是隆州分舵的內門大師兄,年紀比云飛揚還要大一些,可能已經過三十了。
他這些天來一直愁眉苦臉的,還時不時地唉聲嘆氣,大家都不知道怎么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終于把自己的困惑說了出來。
“請問,太有錢了該如何花掉?”
他這個問題一出,大家都不干了。
身為金錢幫的一員,賺錢就是我們的終極目標。
你問這種問題,是不是在跟我們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