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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提刑官魏大人

  一路無話,沈繼一行人來到了無冬城,剛好來的及吃午飯。

  沈繼本以為他們會在路邊隨便找個飯館先解決一下,或者去哪個金錢幫旗下的大飯店裝裝特使,開開葷。

  誰知道,魏思如竟然把他們徑直帶到了提刑按察使司衙門。

  提刑按察使主管刑獄,也算是邢捕頭他們的上司。

  “咱們直接就辦差嗎?”沈繼問道。

  你不餓嗎?

  “來這兒就是來吃飯的。”魏思如道,“咱們這就是回家了!”

  “提刑按察使司也是咱們金錢幫的產業嗎?”沈繼驚道。

  話說咱們金錢幫要是這么厲害的話,至于讓邢捕頭欺負到頭上來嗎?

  “想什么呢!”龍飛昊敲了一下沈繼的腦袋,“小點聲說話,魏師妹就是按察使魏鳴大人的親生女兒。外人都不知道!”

  “哦…”沈繼揉了揉腦袋上冒起來的包,這龍飛昊下手還真使勁兒啊。

  不過金錢幫要是有這層關系的話,邢捕頭估計要倒霉了。

  沒想到,這魏思如不但天資卓越,竟然還是個官二代。

  提刑按察使與承宣布政使同級,是一州一府最高的長官之一,可比什么布政使司下屬的右參議大多了。

  魏思如一路上沒有說過自己的家世背景,但是真到了地方卻又毫不避諱,難得的就是這份舉重若輕的勁頭兒。

  有魏思如領頭,很快就有人把他們從后門接引了進去。

  地方的提刑按察使司衙門,前面是大堂,后面就是老爺、夫人們居住的地方。

  雖然在同一個地方,但卻非常的氣派,比普通人家兩進的院子還大。

  他們到后堂等候,沒過多長時間,按察使魏大人便走了進來。

  這魏大人約莫四十多歲,身材高大,相貌偉岸,五柳長髯,神氣內斂,自帶一副高官氣象。

  他看見了魏思如,渾身的官氣頓時消散一空,只是一個思念女兒的老父親。

  他急匆匆地過來,抓住了魏思如的手道:“淘淘,你可算想起回來了!”

  魏思如頓時撒起嬌來道:“這不是修煉比較繁忙嘛!”

  “商賈序列,難免沾一身的銅臭氣,練得再高,又有什么用?”魏大人心疼地道。

  魏思如嬌嗔道:“你總是看不上我們金錢幫!我是女子,又考不了科舉,難道你想讓我去佛門當個尼姑嗎?”

  “可不敢,可不敢!”魏大人連忙道,“你那邊學業怎么樣?”

  “當然好!”魏思如驕傲地道,“我現在可是金錢幫所有弟子里算力的第…一名了。”

  她本想炫耀一下,但是卻突然想起自己石碑上的排名被一個討厭的人超過了,這個牛也就沒辦法繼續吹下去了。

  沈繼和龍飛昊在旁邊聽了,也不好戳穿她。

  魏大人這時候才注意到了跟魏思如同來的還有兩個同門師兄弟。

  他連忙抱拳道:“恕老朽心直口快,請兩位小兄弟勿怪。”

  龍飛昊還是見過大場面的,知道自己的身份跟人家三品大員比不了,連忙自謙地客套了幾句。

  兩個人互相間打量了幾眼,沒再多說什么,魏大人的臉色卻變了三變,咳嗽了一聲。

  龍飛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突然道:“魏大人修煉的莫非是儒家?”

  “正是。”魏大人道,“魏某是癸未年二甲的進士,進庶吉士。”

  龍飛昊連忙順著奉承了兩句,不過身體卻有點打顫。

  魏大人張羅大家先坐下喝茶,那邊交代廚房中午多做幾個菜,招待貴賓。

  然后他就隨口打聽了一下龍飛昊的身份、修為。

  沈繼就覺得這場面非常的好笑,龍飛昊有點像準女婿上門,正在接受老丈人的檢查,手腳局促,緊張得很。

  而魏大人的問題,則好像是在問:有房嗎?有車嗎?有存款嗎?啥單位的?

  他見龍飛昊左支右絀很是好笑,便拿出賬本,將魏大人的問話和龍飛昊的回答一條一條地記錄了下來。

  龍飛昊在旁邊答得不怎么自在,過來捅了捅沈繼,道:“這時候你不用記得那么詳細,多跟魏大人說幾句話。”

  看來,他是有點頂不住了。

  哼哼,這時候不擺你內門大師兄的臭架子了?

  于是沈繼便把話題接了過來,跟魏大人聊了一會兒。

  不過沈繼也沒有跟高官交流的經驗,不敢多說,生怕自己露怯。

  魏大人順嘴問起了魏思如在金錢幫里的日常生活。

  沈繼心道:我怎么知道?

  他跟魏思如才認識了兩天,在今天出發之前,還沒有說過話。

  他對魏思如的了解,就只局限于外門修煉天才,和昨天石碑考試的記錄被自己超越了這件事兒。

  嗯,沒錯,魏思如還不知道誰是“自己的父親”呢!

  沈繼一想,就覺得好笑,但他還是挑著平日里聽其他人說的那些傳聞中比較好聽的部分,出來敷衍魏大人。

  誰知道魏大人卻突然問道:“那你們知道算力石碑上這個‘自己的父親’是誰嗎?”

  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有提過這件事兒,魏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就連魏思如自己都沒有提過這茬!

  而且事情是昨天發生的,魏思如今天便來無冬城了,她絕不可能提前寫信給魏大人,就為了通報這件丟人事兒。

  難道說魏大人竟然還會讀心術?

  關于這件事兒,沈繼之前有過心理準備,畢竟他見識過魏思如的兇悍,生怕她把自己活剝了。

  所以都快養成條件反射了,在聽到了“自己的父親”幾個字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如此重復了好幾遍,來穩定自己的心態。

  魏大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繼一眼,悠悠地道:“你那么緊張干什么?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沈繼:“!!!”

  你還真的會讀心術啊?

  怪不得龍飛昊這個家伙,剛才如坐針氈。

  你說也不提醒我一下!

  沈繼連忙道:“我只是個剛入門的不記名弟子,連算盤都打不明白。”

  他沒有說自己是或者不是,也沒有說自己認不認識,他只是陳述了一下自己的缺陷。

  而這是顯而易見的真話,就連魏思如也覺得不太可能。

  魏大人點了點頭,沒有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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