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微轉,想了一下,卻是催使分靈刃,將自身對劍道的癡迷斬了出來,
一陣云煙涌動之后,房屋之中,赫然的便出現了一個眉目冷峻,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有些不敢直視鋒銳之意的俊美男子。
從意識海之中蘇醒過來,望了兩眼這跟前的劍道分身,饒是江年自己也有些被驚艷到。
“原來老子冷酷起來這么帥的么?”江年嘀咕道,倒是他借機終于突破了這困著他許久的一個關卡,心中大好之下,也有了些許逗樂的心思。
不過也是有一說一,靠著長生酒脫胎換骨一般的效果,他原本就挺俊朗的面貌,一下的就變得完全可以說是精致,甚至精致的,要不是他常年習武,四處游歷,沾染了些許兇戾氣息,不然非得看起來像是個絕美而富有英氣,讓人難辨雌雄的美少年。
不過即使他此刻因為常年習武而虎背熊腰,面目含煞,但也稱得上是面如冠玉,俊朗非凡。
而如今又有這冷峻鎮壓了那兇戾,一下的就讓他這張面目驚艷了許多。
“完全能出道做偶像了,”江年念到。
倒是那劍道分身卻是一出來,衣服都顧不得穿,便是直接閉目,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一心參悟劍道。
當然,衣服這東西,江年這時候本身就在澡堂里,倒是也沒有這個必要。
而也是見到這般境況,江年目光微亮,分靈刃斬靈卻也只是在江年已有的基礎上斬,如果江年本身對劍道沒有任何興趣,則根本斬不出什么合格的劍道分身來。
當然,也不是沒辦法,只是需要一些操作,因為斬出來的分身是能夠繼續成長的,幾乎就是另一個性格有些不同的江年,基礎上的條件,基本沒什么不同,基于這點,想要斬出一個自己原本沒有的靈性分身,以劍道為例子,第一步先勉強斬出來一個或許會對劍道感興趣的分身。
然后,需要讓這個分身在此后的一段時間,好好培養,通過斬出來的一些可能對劍道感興趣的成分,蘊養出真正的對劍道的興趣來,然后再通過江年用分靈刃,不斷的收回,斬出,用來提純,最后進展順利的話便能純化出來一個對真正的沉迷于劍道的合格劍道分身。
這點是可行的,只是比較麻煩,而且頻繁的斬切意識海會對其造成一些不可逆的傷害。
不過,現在看樣子,似乎可以跳過這一步了,看這個斬出來的劍道分身一出來,就直接沉迷進劍道參悟之中了的樣子,他內心深處似乎在劍道之上的興趣還不小。
不過以往,他倒是并沒有多察覺。
心中轉過幾個念頭,又看著跟前這個劍道分身,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心底念頭。
轉眼,他便明白了劍道分身的打算。
雖然江年本身并沒有在劍道之上下過苦工,不過在大殷江湖混跡了十幾年,中間又四處游歷了不少年,各種見聞自是廣博,對于此刻的劍道分身來說,練劍不如先將自己往前所積攢下來的一些底蘊梳理清楚,然后才能有的放失,去尋到方向,磨煉自己的劍道,
讀到了劍道分身的心思,江年便也沒打擾,而是從系統空間之中,取了幾份長生酒出來,彌補因為斬出分身而帶來的不死性削弱。
咚咚的幾杯長生酒下去,江年又在桌子上留了幾瓶給劍道分身,隨即的望著那系統面板。
想了一下,卻是沒有再抽,而是將其收了起來。
雖然也算是錯有錯著,不過,他現在已經順利的突破到了通神境,實力暫時夠用了,倒是也不急著抽東西出來。
這坑爹的抽獎系統,既然不能選擇獎品的類型,那他就只能盡量的選擇獎品的等級。
而想要提高獎品等級,那就需要盡可能的攢錢,攢氣運點。
收起了面板,江年又開始思索當前的局勢。
有了通神境界,又有了通明劍心,再加上不死身,當前他是不用擔心實力問題了。
就算是那湟源神朝派通神境高手過來,那首要目標也是張養浩,而他到時候,有通神實力,加上不死身,想跑總還是能夠跑掉的。
安全無憂,那要考慮的重點便也一下的移到了,完成系統任務,獲得獎勵上了。
根據他之前的猜測,想要完成任務,關鍵在于奪權。
而嘗試奪權,以求謀奪那張養浩身上龍脈氣運,完成任務的事情,難點有兩個,一是張養浩是帶頭人,身邊自有一群人擁護,想要奪權,就得把他的一圈擁護者處理掉,二是,這家伙身上有龍脈氣運護身,而江年對龍脈氣運知之甚少,行動之間,不免有些顧忌。
如此的,問題就成了兩個,一個是提升威望,瓦解張養浩身邊的擁護者,以此伺機奪權,第二個,則是弄清楚這龍脈氣運護身的效果,以及作用機制,
如今一群人正在造反,而江年現在擁有的是武力,所以提升威望最好的辦法就是打仗。
這個問題不大,
造反之事絕無退路,就算是張養浩不打,朝廷也會派人圍剿。
而且,這一次他們大敗這清平郡的郡兵,清平郡一下的便是失去了爪牙,仗剛打完,還在分戰利品的時候,便有人意識到了這一點,提出了去攻打清平郡治的建議。
而張養浩不管之前表現如何,但終究是個有野心的,幾乎當場就同意了這個建議。
并且定下了,修養兩日,清剿周邊殘存敗軍,并整頓好手下人馬,便即刻出發,的戰略。
當然,事實上,主要是最后那點,他們如今雖然打了勝仗,但本就亂糟糟的一群,此刻卻是越發的亂糟糟了,不整頓了一下,根本就走不了。
不過仗是不愁沒得打,那張養浩周邊的幾個擁護者,卻不好處理。
權的真正本質是讓其他人服從,只要還有人聽張養浩的話,服從他的吩咐,那張養浩便還有權,反之,就算他身上掛再多的名頭,也只是虛銜,所以奪權,便是要奪取服從,奪取其他人對張養浩的服從,所以不管怎么做,江年都是繞不過這些個圍在張養浩邊上的擁護者的。
如今張養浩的鐵桿支持者一共三個,其中一個是他的弟弟,張養廣,頗有智計,現在身份是一個元帥,統領了三千人馬,另外兩個,一個是他的結義弟兄,韓虎,是個莽粗漢子,對張養浩極為信服,基本上一根筋的聽張養浩的話,是鐵桿中的鐵桿,張養浩對其也極為信任,
最后一個,是張養浩的妹夫,黃全,性格陰沉,看著像是個狠角色。
這三個人在江年看來,便是此刻支撐張養浩身上威信的三根支柱。
正常看來,是張養浩給了他們權力,但事實上正相反,權力從來都是來源于下,而不是上。
皇帝是沒有權力的,權力在最底層的衙役手中,衙役才是權力真正的主人。
江年想要打擊張養浩的威信,奪他的權,必然是除掉這三個人的。
而除了這三個鐵桿擁護者,還有哪些跟著張養浩揭竿而起的那些老人,對張養浩也是極為信服,基本上算是和張養浩黏在一起了,也算是張養浩的班底,事實上,江年自己,也算是這部分中的一員,并且還因為武力突出,頗為被重用,不過江年沒這個自覺而已,
他從來沒將自己真正的當做是張養浩的手下。
并且,現在甚至還在盤算如何奪權,
不過,和張養廣三人不同,張養廣三人基本不會背叛張養浩,張養浩的威信是來自張養廣這三根柱子撐著,但張養廣三根柱子也得需要撐著張養浩,他們才能立的起來。
他們兩者是相互依存的關系,是相互勾連著,才能在下面一群老人班底的基石之上立起來的一個亭子,張養浩是蓋子,而張養廣三人是柱子,離了誰,這個亭子都立不起來,所以,只要這幾個人腦子還正常,基本上不可能會出現背叛的情況。
不過,下邊的那些用作基石的老人就不同了,作為基石,不管是誰站在他們上面,都能夠立起來,只要這些家伙心思一變,只要依舊有人能夠站在他們上面,那么他們就依舊能夠作為基石支撐起一個建筑來,不管上面的這個建筑是江年也好,又或者誰也好,都行。
所以,這些人雖然同樣是張養浩的班底,但又和張養廣等人不同,這些人是有可能叛變的。
因為他們是基石,是權的根源。
而想要改變這些家伙的心思,說來也簡單,兩個辦法,一是張養浩腦子犯渾,做了什么離心離德事情,導致下面的人心思變動,二是,張養浩死了,張養浩一死,自然也是人死如燈滅。
所以江年接下來要做到事情,也一下的就清楚了,
一個是,弄清楚龍脈氣運這玩意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二是想辦法處理掉張養廣三人,再是等待張養浩腦子犯渾,自毀根基,或者想辦法弄死張養浩。
當然,這幾點本身是清楚的,說這么一通,唯有得出的一個點,便是等。
因為,江年本身按理來說也是支撐張養浩這個亭蓋的一根柱子。
所以,他現在因為身份,很多事情都顯得有些尷尬,他和張養廣等人其實一樣,掀了張養浩這個亭蓋,那么他自己作為柱子也立不起來。
張養浩手里蓋子的核心是伐暴大義,但這個伐暴大義揭竿而起的張養浩能抓,江年卻不能。
有些東西,在關鍵的環節點,沒有拿到,往后就只能往后排位了。
但江年的目標是任務獎勵。
根本利益上的不一致,讓江年無所謂立得住,立不住,他又不想伐暴。
所以,他和張養廣等人不同,他必然是要掀蓋子的。
只是問題還是在,掀了蓋子,他就立不起來,他就沒辦法從張養浩哪里,將權奪過來。
雖然他想要奪權必須要掀蓋子,但他掀了蓋子,就立不起來,在這么一個尷尬的困局之中,他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張養浩出問題,讓他抓到一個自己成為新蓋子的機會。
理清楚了頭緒之后,江年隨即的自是沒有展開什么動作,而是繼續蟄伏著。
等待著機會的到來,并且,他知道他等著的這機會,一定會很快到來。
因為和上個世界不同,這次江年有抓住機會的力量。
而在這蟄伏期間,他便只有一個任務,探查這龍脈氣運是什么東西。
而另一邊,張養浩剛打了一個勝仗,雖然他實際上,并沒有為戰爭做出什么太大的貢獻,但也不妨礙他作為這次戰勝最大的贏家,心中高興之下,搞了個慶功宴出來,犒賞功臣。
黑鹿縣只是個小縣城,城中倒是沒有多少好東西,不過在張養浩等人拼湊,搜刮之下,還是翻出來了不少的酒肉,將慶功宴,辦的有些樣子。
也是在慶功宴之上,江年望向那坐在主位之上,高興的不得了的張養浩,發現眉心處傳來的陣陣警示卻并沒有因為他突破通神境,而有所減緩,反倒是越發的濃郁了。
同時他看那張養浩也感覺這家伙身上一種莫名的意蘊又強了許多。
“這龍脈氣運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明明一個我探手就能捏死的鄉間土狗,如今,竟然能夠讓我感覺到危險?”慶功晚宴之上,大家都喝的很高心,只有江年心中滿肚子疑惑。
心中疑惑,一邊卻也是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