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鬼,她說她叫劉余,劉余她是鬼,是鬼!”
“來了,我能感受得到,她她已經到我附近了。”
錄音似乎受到了某種干擾,開始出現古怪的電流聲。
“我看到他們了。”
隨著最后一句話出口,錄音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聽著錄音中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聲,大家完全能感受到她當時的絕望。
估計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明明已經逃離了噩夢世界,卻會在現實中被鬼找到,并殺掉。
還是以那樣凄慘的方式。
“這個女人就是宋語婷?”
女人的聲音很年輕,而且在錄音中能聽到鞋子踩在落葉上的聲音,李白說過宋語婷的殘尸最后是在一處景區的樹林內被發現的。
“沒錯,就是宋語婷,警方在距離她尸體不遠的地方找到了她的手機,這個女人很聰明,她帶了兩部手機,其中一部被兇手取走了,她將這一部備用機藏在了一顆樹下的樹洞里,并留下了錄音。”
“通過對宋語婷的舍友走訪,警方了解到宋語婷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實際上與同學的聯系并不多,她在學校內有宿舍,但基本不回來住,而是在校外租房住,還有同學反映她社會關系很復雜,曾經有人在校外看到她和兩個陌生男人一塊聊天。”
“或許是她在任務中結識的隊友。”江城分析。
“嗯,還有一點很反常,宋語婷在死亡的前幾天突然從校外回到宿舍去住了,而且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日用品都沒帶,她的舍友還以為她在校外得罪了人,還勸她報警。”
“她對床的女生還和警方反應,說宋語婷回來后就像是換了個人,特別神經質,有一次睡到半夜,突然把其他舍友都叫起來,問他們覺不覺得宿舍有哪里不對勁?”
“看著宋語婷渾身發抖,舍友問她究竟怎么了,她說她感覺宿舍里好像不止她們幾個人,還有一個人藏在暗處,她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她。”
“此話一出,幾個小姑娘瞬間就不澹定了,第二天一早就搬出去兩個人,說什么也不回來住了。”
“得知宋語婷出事后,和她同宿舍的幾個小姑娘更是后怕的不行,還有兩個人受驚過度病倒了,警方還是在醫院了解到的情況。”
“學校里更是流言滿天飛,說什么的都有,最后逼著學校不得不把她們之前的宿舍封了,這才消停下來。”
李白不但確認了江城的猜測,同時給他看另兩張照片,“這兩張照片是在宋語婷的寢室里找到的,就壓在她的床鋪下。”
照片上是兩張手繪的素描,雖然不如江城畫的好,但胖子還是一眼認出第一張畫上面的老人就是袁善緣,畫下空白處還標記著裴袁兩個字。
有意思的是另一張畫,畫上是一個微胖戴眼鏡的女人,大概30歲出頭,有一股職場風的干練,應該是一位都市女白領。
但奇怪的是,她的左眼被遮住了,獨眼的她看起來與這身打扮格格不入,同時給人一股無法形容的壓抑感。
而這幅畫下,寫著劉余兩個字。
“這個所謂劉余的尸體我們也找到了,大概是一個月前失蹤的,真名叫蘇琴,是一家公司董事會的秘書,同樣是皮被剝掉了,尸體是在一處廢棄的大樓里面被發現的。”
“但和宋語婷一樣,她的眼睛也沒有問題。”李白強調。
兩個人的眼睛都沒有問題,但換上她們皮的白漁在兩次任務中都是以遮擋住一只眼的形象示人,不難想象,她遮擋下的那只眼睛大有問題。
“不同的是,這次現場還發現許多血腳印,從廢樓3層一直延續到6層,墻上也有許多血手印,場面非常血腥。”
李白的形容非常有畫面感,令人不寒而栗,江城沉默片刻,盯著素描畫上微胖的女人,“這個蘇琴在被剝掉皮后并沒有立刻死掉,劇痛和恐懼驅使她在樓內奔逃,直到最后活活疼死。”
“也可能是血流干了。”
李白對于死亡的態度仿佛已經麻木了,只是公事公辦的分析,推理,最后做出判斷,胖子感覺她某種程度上很像曾經的醫生。
相比之下胖子的共情能力就強得多,他忍不住將自己代入當時蘇琴的處境,他相信在那一瞬間精神上的恐懼甚至壓倒了肉體上的疼痛,才會驅使蘇琴在樓內狂奔,留下一個個血腳印的同時,還拼命想要打開房門藏進去,所以才會在門上墻上留下混亂的血手印。
他完全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蘇琴究竟遭遇了什么。
“看來這個所謂的裴袁劉余,就是如今的袁善緣白漁,他們不過是換了個名字,又換了張皮而已。”
江城回想起胖子告訴自己的話,李善汝堅持說白漁是鬼,而且是一只很特別的鬼,不干掉它,所有人都會死,如今看來所言非虛。
“我認為關于李白小姐的情報,江兄弟王兄弟可以全部相信,畢竟如今的局面已經很清楚了,袁善緣白漁兩人打算屠隊,他們會將我們這些人全干掉。”
“當然,也不是全部,他們會留下一個女人,等這個女人回去現實世界后,他們再找到她,然后剝下這個女人的皮給白漁換一個新身份。”
“而這一次,他們可選定的目標只剩下兩個人,要么是林倩倩,要么就是李白小姐,不是我烏鴉嘴,我感覺他們對李白小姐的興趣大一些。”
原本大家以為這種略帶威脅的語氣會令李白不爽,可沒想到后者僅僅是點了下頭,“你說的沒錯,我也這么感覺的,不瞞你們說,我已經隱約察覺到附近有雙眼睛盯著我,我自己一人時這種感覺反而更加強烈,但我找不到那雙眼睛。”
江城有些懂李白這么著急尋求結盟的原因了,她如今的處境與宋語婷臨死前的表現何其相似,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白漁選定的目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