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澤第5次從男孩身邊跑過時大聲吼道:“你倒是快點啊!”他也顧不得打不打擾對方了,他只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他跑了一會后,扭頭看向墻,可這一次,那兩個惱羞成怒的影子并沒有追上來。
“什么情況?”
周澤立刻轉身朝著男孩跑,男孩此刻已經站起身,一只手扶在墻上,一副虛弱的樣子,可仔細看去,他的手死死掐住一個影子,過了好一會,影子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直到不動了。
“你好了?”周澤心中一喜,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是男孩幫他解決了追擊的影子。
可等男孩扭頭看他的時候,周澤冷不丁的腦后一涼,接著后退半步。
男孩臉上布滿青色的血管,童孔紅的像是要滴出血,單論樣貌,比逼近那些人更恐怖。
可男孩影子還留在墻上,周澤吞了口口水,乍著膽子上前問:“你…你怎么樣,需要我幫忙嗎?”
“我找到那個家伙了。”男孩自言自語。
“你說誰?”周澤忍不住追問:“你找到誰了?”
眼見男孩體力不支就要倒在地上,周澤小跑上前,將他扶住,他抓著男孩的手,想把男孩背在身上,可手上傳來觸感讓他低下頭。
滑膩,還帶著粘稠的感覺,鼻腔里也飄來甜腥的味道。
借著微光,他看到男孩的左手上全都是血,他的左手小指缺失了一段,從第一個指節與第二個指節中間斷裂開。
周澤從沒想過這會是影子做的,應該…不,是肯定,肯定是那個小丑做的,是它掰斷了男孩的手指,紙牌里的小丑!
“這就是付出的代價嗎?”周澤不禁悚然。
“別發呆!”男孩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男孩看起來只是疲憊,有氣無力的那種,卻沒有任何抱怨或是恐懼的情緒。
身后一陣風撲來,牛仔帽男人盯著面色蒼白的男孩,“挺得住嗎?”
“小事。”13號攥緊拳頭,藏在身下,對著2號露出一份勉強的笑容:“聽我說,我找到那個家伙的位置了,她在我們頭頂,我的門開始反噬了,沒辦法看的更清楚,可我能感知到,它的體積…體積很大,非常大,整間酒吧都在她的控制下。”
“還有。”13號咳嗽幾聲,2號頭也不回,一腳踩爆一個偷襲的影子,不遠處有人應聲倒地,“還有,咳…咳咳,那家伙的弱點和優勢一樣,都是手機,它需要手機作為媒介,來操控酒吧里面的人,只要找到那家伙的手機,毀掉它,就可以終結這一切。”
13號剛說一半,2號就望向頭頂,可他的能力不以目力見長,在他的眼中,酒吧天花板十分黑,即便他打開手機電筒照射,也無法驅散那股粘稠的彷佛墨水般的黑暗。
從外面結構看,這間酒吧的天花板充其量有6,7米高,可現在看遠遠不止。
“要是3號在就好了,他的家族直系血脈都有夜視的能力,3號更是其中最拔尖的那一個。”不過2號也只能是想想,眼下的問題還要自己解決。
周澤見兩人不動,心里都快急死了,“我說二位恩人,咱們能不餓邊跑邊想啊,站在這里,是怕那些家伙追不上我們嗎?”
“先走。”既然知道了問題出在頭頂,2號準備先甩開身后的追兵,找個安全的位置安置13號,然后自己想辦法上去看看。
只靠自己解決頭頂的家伙有難度,但打傷對方,制造混亂讓13號離開,他自問還是做得到的,只希望這一過程中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一想到還有守夜人,以及那個未知的S級在附近虎視眈眈,如同在他頭頂懸了把劍,隨時都有落下來的可能。
尤其是那個未知的S級,13號曾直言,那是一個比他和另一個出自守夜人的S級更強的存在,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他沒理由不知道。
是1號,龔哲,還是守夜人中的現任會長親自出馬了,又或者是…
此刻正在周澤背上的13號劇烈的咳嗽幾聲,原本昏沉的大腦逐漸又有了血液的供應,他偏過頭,下巴抵在周澤的肩上,望著2號糾結的側臉:“是無…”
2號眼中炸開一抹光亮,“是他!”
“嗯。”13號勉強的點了下頭,用虛弱的聲音說:“應該是,否則我想不到,這個節骨眼上榕城還有誰會驚嚇到我門內的小家伙,至于讓它咬斷了我的手指用于對它的補償。”
13號張開自己的左手,見到那根缺失了一截的小指后,2號神色凝重,“也就是說,零也來了。”
13號表情苦澀,趴在周澤肩頭,“10號恐怕也跟來了。”
“胡鬧!”2號忍不住道:“他們來添什么亂,而且這件事不該影響到他們才對,他們來做什么,他們想走隨時可以走,這里困不住他們。”
說到這里后,2號突然停住了,臉色發生變化,“不對,這次的靈異事件根本就是針對他們,是守夜人想把零吸引過來,他們…他們真正想要狩獵的,是無!”
“應該是的,可這次動靜鬧得太大,所以把我們也吸引來了,這是他們之前沒有料到的。”13號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如果只是針對我們,那么憑借我們頭頂那個家伙,守夜人早就對我們下手了。”
“他們的這次計劃漏洞太多,準備的太倉促。”2號將前后關系理通后,還是很難相信,守夜人會冒如此大的風險行事。
“是啊,這次計劃漏洞百出,所以根本就不是守夜人的計劃,而是一個老家伙的獨斷專裁。”頓了頓,13號繼續道:“一個剛愎自用的老家伙。”
2號瞬間通透,“審判長!”
“他的那扇門被重創,想來是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他等不到深淵計劃實施了,所以才選擇兵行險招,這里的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13號嘴角有血滲出,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嘿嘿,他怕是還不知道,他眼中的獵物現在究竟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