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抿緊嘴唇,語氣帶上了些許悲傷,吐口氣后,說道:“我不希望悲劇重演。”
這一幕被袁蕭怡看在眼中,仿佛重新燃起希望般,原本蒼白的臉色居然出現了一絲紅潤,她回憶說:“學長,校圖書館,和廢棄操場,醫學大樓類似,都是大學里面公認的,最邪門的幾處地點之一。”
“小慧她因為經常去圖書館看書,所以對圖書館的了解比我們多,私下里也會給我們講一些有關那里的事。”
“和其它圖書館相比,江潭大學的校圖書館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袁蕭怡遲疑片刻后,“比如說,晚上9點就要閉館,所有的老師和學生必須離開。”
“等所有人離開后,圖書館夜里不留燈,也不留人值班,聽說夜里校保衛處的人巡邏都避開那里走。”
提到夜里巡邏,江城突然想到昨夜,在廢棄操場外撞見的那兩個保安。
對于廢棄操場,保衛處的人還敢去瞧一眼,可對于校圖書館,夜里只有避開走。
兩相對比之下,江城對校圖書館的恐怖之處有了新的認識。
畢竟這里也是蝕心魔的起源。
袁蕭怡看起來沒想那么多,只是繼續說:“當然,這些也只能說是奇怪,但......但圖書館4層空著這件事就很古怪。”
似乎是擔心江城聽不懂,袁蕭怡重新組織語言,解釋道:“學長,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圖書館看起來很大,但里面的空間構造非常不合理,能容納的學生不算多。”
“平時還好,一遇到考試周,或者是某些重要的時期,座位根本就不夠用。”
“我們學生,還有一些老師,都向學校反映過很多次了,但每次學校都找理由推脫。”
“說是建筑年限太老了,4層防水做的不好,需要檢修后才能投入使用,他們已經有計劃了,讓我們耐心等待接下來的安排。”
“可......”袁蕭怡抬頭,看向江城的眼神充滿疑惑:“曾經有一位老師私底下告訴我們,從她來到這座學校開始,校方就說要重修圖書館4層,可一直拖到現在,也沒動。”
“對了。”袁蕭怡壓低聲音,“這位老師就是從我們大學畢業的,已經畢業10多年了。”
校圖書館江城去過,里面空間的布置確實奇怪,按照周館長講述的故事來說,是守夜人的讓這么布置的。
江城認為周館長說的,應該是事實。
而如此布置的目的,自然也與蝕心魔有關。
江城在腦海中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一遍,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點點頭,說:“蕭怡,聽你這么說,是這座圖書館有什么問題嗎?”
他提出質疑的角度剛剛好,并不深究某個細節,否則容易被“袁蕭怡”瞧出破綻。
“是的,學長,如果只是簡單的漏水,怎么可能拖這么久,畢竟圖書館4層修好,對于學校來講也是有好處的。”
“后來有一天,小慧從圖書館回來后,找到我們,神神秘秘的和我們說,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圖書館4層一直荒廢到現在了。”
“并不是學校說的建筑老舊,漏水什么的,而是因為很多年前的一件案子。”
聽到案子兩個字,江城下意識地坐直身體,他期待已久的重頭戲終于來了。
和袁蕭怡拉扯這么久,他心中的那股不詳愈發明顯,再這么拖下去,怕是會發生變故。
“什么案子?”江城偏過頭,很自然的問。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要追溯到幾十年前,江潭大學剛成立的時候。”袁蕭怡回憶道。
“建校前,這棟建筑就存在了,只不過那時不是圖書館,至于是什么,小慧說她也不清楚。”
“總之后來這棟建筑劃歸給了學校使用,而學校也在原本的基礎上,將建筑翻新,改建成了如今的圖書館。”
“對了,小慧她還說,那時的圖書館是有第四層的。”
“我的意思是,第四層是可以使用的。”袁蕭怡強調。
“只是由于位置不怎么方便,采光也不好,所以存放的都是一些比較冷門的書,來這里借閱的人也很少。”
似乎是冷門兩個字給了江城一點提示,他裝作疑惑地看向袁蕭怡,表情自然問:“都是些什么書,清楚嗎?”
“是......”袁蕭怡回憶道:“好像有歷史,不過聽小慧的意思,好像不是什么正史,而是一些無從考證的野史什么的,好像還有一些外文書籍,黑色封皮的,看起來很厚很重的那種。”
皺起眉,袁蕭怡好像在腦海中搜索,“小慧和我提過一嘴,可我......可我有些記不清了。”
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江城冷不丁打了個冷顫,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冰冷的鋼刀,貼著你的皮膚刮過。
下一秒,順著那股冰冷感覺傳來的方向,江城注意到了,是袁蕭怡眼角的余光!
她在暗中觀察自己。
是在試探自己!
糟糕......
一陣寒意襲來,江城瞬間知道自己是在哪里露出了馬腳。
是書。
對方只隨便提了一句,圖書館4層存放了一些冷門書籍,可他卻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
除非......是他事先知道什么,與書有關,否則不會這樣。
事已至此,江城當然不會愚蠢到想著解釋,或者是彌補,片刻后,江城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轉頭用疑惑地眼神看著袁蕭怡,臉上浮現出一絲快要壓制不住的焦急,催促說:“蕭怡,現在可不是賣關子的時候,你好好想想,圖書館的4層究竟放了些什么樣的書?”
“只要是小慧提到的事情,你一定都要告訴我,完完整整的告訴我,說不定哪句話就能救命。”
說完這些,江城似乎情緒很差,語氣也弱了下來,還帶著一絲懊悔,“小琳小婷她們已經不在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準備工作沒有做好,如果......如果我當時能多問一些,或許她們就不會死。”
“學長。”袁蕭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想起來了,小慧說,4層存放外文書籍的書架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也是外文。”
“翻譯過來后,好像......”她頓了頓,“好像是神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