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端較尖,這是片女人的指甲。
“是誰?”槐逸表情古怪,“是喻魚,還是林......”
說到這里,槐逸陡的停住了,他忽然想到這個姓林的美艷女人......貌似和身邊的男人關系不一般。
他還是不要多事了。
據說深紅里面的人喜怒無常,別到時候再遷怒自己。
江城伸出手,慢慢推開了面前的門。
他并不是很緊張,因為他很清楚林婉兒是個什么樣的人。
如果林婉兒喻魚曹陽三個人中現在只剩下一個人活著,那么一定是林婉兒。
門發出一陣摩擦聲,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環境中,異常清晰。
槐逸不禁緊張的四處張望。
病房里面很黑,依稀能看到一張床,挨著墻邊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深灰色的輪廓,應該是用來治療的器械。
門打開的瞬間,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迎面撲來。
走廊中閃爍的燈泡突然穩定下來,看清病房里面的同時,槐逸臉色大變。
地面,床上,墻壁,器械......到處都是猙獰的血跡。
甚至就連天花板上,都有大片噴濺的血滴。
這里,更像是地獄中的修羅場。
腳下傳來滑膩的觸感,輕輕抬腳,似乎都能拉出粘稠的絲。
這里可不像是只死了一個人的樣子。
床上倒著一具無頭尸體,雪白的護士服早已被鮮血浸透,無力垂下的袖口還在慢慢向下淌血。
毫無疑問,這是趙茹的尸體。
和喻魚的話剛好能對得上。
除此之外,江城移開視線,看向墻邊的角落里,那里倒著一個黑色的鐵柜,鐵柜被巨力撕開。
一具尸體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趴在鐵柜上。
尸體殘缺不全,只能勉強看出一個人形。
圍繞著尸體,附近到處都是碎肉,慘白的骨茬,以及掙扎留下的痕跡。
可以看出,從被鬼拖進房間,到徹底死亡,這人經歷了一個極為漫長又痛苦的過程。
“是喻魚。”槐逸小聲說。
半只被撕碎的鞋子還掛在殘缺的腳掌上,很容易分辨。
她應該是在走廊中被鬼襲擊,然后拖進624病房的,這個女孩反應很快,在被鬼拖進房間后,還嘗試著鉆進鐵柜中,而且成功了。
這點從被撕爛的鐵柜可以看出。
但她面對的是鬼,所以這也僅僅只是略微延長了一些時間,卻無法改變必死的結果。
而且她的死法顯然比趙茹痛苦的多。
趙茹的尸體上只有一處傷痕,頸部皮肉外翻,是被巨力扯斷的,也不排除是被巨大又鋒利的牙齒咬斷。
他們簡單檢查了一下病房,沒有找到有關林婉兒,曹陽,還有齊主任的線索。
可江城從床下找到了一根由碎床單拼接成的繩子。
“這是什么?”槐逸好奇看著繩子。
“齊主任應該沒有死。”江城丟掉繩子說:“多頭鬼先是控制住了齊主任,然后將他綁起來,囚禁在了624病房的床下。”
“可在多頭鬼追我們的時候,喻魚他們找到了齊主任,并且救下了他,但在逃跑時,喻魚不小心被趕來的多頭鬼追上,并且殺掉了。”
槐逸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說:“怪不得多頭鬼只差一步就能抓到我們,結果卻離開了,它弄不好是感知到齊主任被救走了。”
“應該是這樣。”江城說。
齊主任被救走了,算是難得的好消息。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剩下的人,然后盡量與無頭鬼周旋,拖延時間。
就在他們離開624病房,準備去樓上找剩余的人匯合時,緊挨著624病房的另一間病房的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
走在最后的槐逸警惕性很高,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常。
“別......別激動。”從門里露出大半個身子的曹陽,滿臉驚恐說:“是我。”
在看到門開啟后,槐逸嚇得臉色都變了,還以為是多頭鬼在埋伏他們。
“你怎么在這?”江城皺眉問:“其他人呢?”
“還哪里有什么其他人啊。”曹陽像是重新找到了組織,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那只鬼先追上去殺了林小姐,然后又找回來,把喻魚也殺了。”
像是回憶起了恐怖的場景,曹陽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身體不停發抖,“我說你們是沒看到那只鬼,我的天啊,它肩膀上全是頭,5個......不不,最少有10幾個頭,可嚇死我了!”
“不可能!”江城走上前,一把抓住曹陽的衣領,幾乎要將他提起來,“林婉兒她不可能死,你都能活著,她怎么可能死?”
江城這一下極為突然,嚇了曹陽一哆嗦,急忙道:“江兄弟,我知道你和林小姐關系不一般,但我真的沒騙你。”
“你說她死了,尸體呢?”
“你先松手,先......先松手。”后來還是槐逸上前,才將曹陽放下,但兩人誰都不敢再刺激江城。
“是這么回事,之前我和喻魚兩個人躲得好好的,后來林小姐找來了,告訴我們說你們在和鬼周旋。”
“她說齊主任應該沒死,是被鬼藏起來了,于是帶著我們就開始找,最后在624病房的床下,找到了被打昏,捆起來的齊主任,他果然沒死!”
“可我們剛叫醒齊主任,那只鬼......那只鬼它就回來了!”曹陽激動說:“我們帶著齊主任跑不快,林小姐就主動要求去引開那只鬼,然后讓我們帶著齊主任快逃......”
“放屁!”江城道:“鬼的目標是齊主任,齊主任在你們手里,她怎么可能引得開?”
眼見江城的情緒要失控,曹陽急忙解釋說:“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鬼就是跟著她走了。”
“對了!”曹陽貌似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說:“林小姐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或許......或許是血的味道吸引了鬼。”
“就在這里。”他指著大概兩米遠,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
血跡淅淅瀝瀝一直延伸到走廊盡頭的拐角處。
“所以說......你也只是推測林小姐死了,沒有任何直接證據,對不對?”槐逸對著曹陽猛使眼色。
“我是沒看到,但林小姐一個人怎么可能逃過鬼的追殺,她鐵定是死了。”曹陽結結巴巴,但十分肯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