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有什么不同嗎?”林婉兒看向門的位置,聲音好奇問:“我怎么沒看出來?”
“沒有。”
“既然沒有就上樓,陪我一起吧。”林婉兒拄著下巴說:“我想你現在肯定也不是在等他,對不對?”
“雨下大了,所有有家的孩子都要回家了。”看著窗外的黑暗,林婉兒的眸子像是籠上了一層薄紗,“他也會的。”
一間很大,但很空曠的房間內,盤腿坐著一個女孩。
女孩模樣可愛,穿著一身洛麗塔風格的小裙子,盯著對面,眼神熾烈,不停吞咽著口水。
女孩左手邊放著一把巨大的黑色鐵錘,右手邊,是一把造型猙獰的大鋸,比伐木工用的那種還夸張。
心臟在躁動,女孩實在忍不住了,偏過頭,對著房間一側的黑暗說:“3號,我看這妞身上挺臟的,讓我帶她洗個澡吧,保證里外都洗的干干凈凈的,這樣你們看著也”
“不行。”
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女孩接下來的話,黑暗中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沙發,沙發偏右的位置上,坐著一道人影。
看動作,這個人正在看書。
但這可是在黑暗中,此人是如何看清的,難不成有雙能勘破黑暗的眼睛。
女孩雙手合十,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求求你了,3號。”
“不行。”
“哼!”女孩氣呼呼的站起身,雙手叉腰,身后背著一個半人高的黑色皮包,對著黑暗中小聲抱怨道:“小氣鬼!”
可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在黑暗中的對方抬起眸子后,又立刻煙消云散了,那雙眼睛與他們所有人都不同。
是一雙寶藍色,類似寶石的眼睛。
在看到那雙眼睛的同時,靠在墻壁上,被8號女孩活活盯了2個小時的莞鳶寧陡的縮緊眸子。
對方的眼睛,居然與她很像。
但那種藍色更加清澈,就像是一汪平靜的海,偶爾有風拂過,波紋也是類似果凍一般的質感。
“你是誰?”莞鳶寧強忍著身體內的劇痛,問出了這個問題。
但對方似乎對她毫無興趣,在制止了想要對她為所欲為的女孩后,就接著低頭,繼續看書。
聽女孩對他的稱謂,這個人應該就是深紅的3號。
而這個毫不掩飾對自己興趣的女孩,則是8號。
莞鳶寧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二人的信息,深紅正式成員的一切都是絕密。
她只清楚上次行動的目標是深紅4號,他們小隊的首要目標就是干掉4號。
其次,才是破解噩夢,活著離開。
深紅的種種惡行罄竹難書,幾乎每一個對噩夢稍有了解的人都清楚他們的可怕,以及凌駕于可怕之上的變態與瘋狂。
對于一般人來說,進入噩夢中如果不幸撞到了深紅,那么甚至會有人選擇直接自殺。
這樣至少能不被他們折磨。
落到深紅手里,是她沒想到的,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和4號戰斗之后。
在被自己羞辱后,4號抬起腳,狠狠踩了下來。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識。
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而且更古怪的是,她身上的雖然很疼,各處關節像是散了架,但與被那股禁忌的力量反噬的痛苦相比,就顯得不值得一提了。
很顯然,是有人救了自己。
是深紅。
長久以來守夜人內部的信息,還有教育,以及后來幾次參與對深紅追隨者的圍剿,讓她對這些家伙的瘋狂與可怕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對方肯下這么大的力氣救自己,那么一定是想從自己這里得到守夜人的機密信息。
比如說那個藏在他們深紅內部的鼴鼠。
她是知道那個人的。
但也僅僅是知道對方的代號。
行動與情報是分屬于守夜人的不同部門,她也無法接觸到更核心的信息。
“你們你們到底想怎么樣?”莞鳶寧滿臉要殺要剮隨你們,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女漢子的剛烈模樣。
要是能激怒眼前的家伙,讓對方直接殺了自己,是最好的選擇,至少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她雖然不是很怕,但能少遭點罪,誰愿意多受折磨?她是女漢子,又不是缺心眼。
“把嘴閉上。”沙發上的人慢慢翻了一頁書,書頁發出清脆的聲音,似乎隔著很遠,都能嗅到書頁上面的墨香。
“有本事你們就放開我,和我一對一單挑!”莞鳶寧氣勢很足,“不敢你們就直接殺了我。”
話音未落,一件東西被丟到她身側,落地后,發出類似金石相擊的聲音。
在莞鳶寧看清這間東西的同時,眼神都亮了。
這是她的武器,那把蝴蝶刃!
“就按你說的,一對一單挑。”沙發上的人頭也不抬,聲音澄靜又平和,“就讓8號陪你玩,你贏了,我們放你走,可你要是輸了”
莞鳶寧喉嚨謹慎的滾動一下,“輸了怎么樣?大不了你們殺了我。”
“那多無趣。”喚作3號的家伙微微搖了搖頭,“如果你輸了,就是她的了。”
聞言8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一把甩掉背上的黑色皮包,“那還等什么,快開始吧!”
女孩摩拳擦掌,盯著莞鳶寧的眼神似乎對方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她才剛想走,沒想到——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看著眼前丟在地上的蝴蝶刃,這個自詡堅強的女人居然第一時間沒敢動。
8號有多強她不清楚。
但肯定不弱就對了。
尤其是在看到這個模樣嬌小的小蘿莉左手一把戰錘,右手舉著一把大鋸,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其實這時候,莞鳶寧心里就先虛了一半。
她倒是不怕死,但為什么她總感覺被這個暴躁小蘿莉帶走,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不好的事情。
在看到莞鳶寧不說話后,沙發上的3號也沒有逼迫她,只是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莞鳶寧幾次想說一些狠話來找回自己失去的面子,但最后,還是十分從心的閉了嘴。
她偷偷摸摸拿回自己的蝴蝶刃,藏在衣服里,安慰自己說這只是為了蟄伏,是曲線救國。
等到時機成熟,就反了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