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創造出的人物,用于寄托她心理依賴的男人,居然從畫中離開,出現在了真實的的世界。
可想而知這對于面前女人的沖擊力。
“你們看。”花落小心翼翼的指著畫,是畫中畫架的位置。
女人的姿勢很奇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很恐懼,而且并不想繼續畫下去,但是出現的男人在脅迫她。
整副畫的畫風在男人出現后,完全改變了,甚至變得比之前更黑暗,而且這種感覺在隨著大家看這幅畫的時間越長,而越明顯。
江城拿過畫,將畫快速的倒扣在桌面上,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仿佛看久了,會出事一樣。
在畫從視線中移開后,身邊的人也突然松了口氣,花落還有莞鳶寧甚至開始喘息起來。
“現在你們知道這幅畫有問題了吧。”黎祖梅聲音都變了,她又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我懷疑剩下的怪談其實并不是出自林晨之手,而是這個男人,從畫中出現的這個男人畫的!”
黎祖梅顯然發現了一些東西,她整個人看起來很緊張,而且從進屋到現在,她已經喝了整整三瓶礦泉水,空瓶子就那么隨意的丟在地上。
豆大的汗珠彌漫在女人的額頭,順著臉頰向下淌。
她臉色紅潤,而且是那種異樣的紅,貌似整個人在蒸桑拿一樣,這不禁引起了江城的注意。
“你還好吧?”敏感的莞鳶寧看著她問。
“我......我沒事。”女人反手擦去汗珠,繼續說:“你們不要覺得我在危言聳聽,我也是搞創作的,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林晨后來的這些作品,絕對不是她一個人創作的!”
她轉身走回書架,從一大堆堆得亂七八糟的紙中找出了一部分,然后拿給江城看,“這些都是林晨之前一段時間的創作。”
江城自己也懂畫,這些畫和之前看過的林晨作品風格迥異,而且她一開始的主攻方向是校園風,描繪的多是校園中懵懂的愛情,與之后的靈異走向大相徑庭。
“而且你知道最古怪的是什么?”女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在收到林晨的稿件后,我們公司也發生了一些很詭異的事。”
“什么事?”
吞了口口水,女人小聲說:“夜班的保安晚上聽到走廊里有腳步聲,可打著手電筒,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哪里有人。”
“更詭異的是,一開始腳步聲在頭頂,可等到保安上樓后,那陣腳步聲又突然出現在樓下,就像是在和他捉迷藏。”
“找了兩次沒找到人,保安心里也慌了,他是新來的,歲數不大,心直口快的,估計之前看了不少恐怖怪談,上來就問我們老板說這里以前是不是出過什么事,被我們老板一頓罵。”
“后來這事鬧的太邪乎,保安也吵著辭職,全公司都知道了這件事,老板沒辦法,就留了幾個人,再加上保安和他,4,5個大男人晚上就在保安室死等。”
“結果午夜剛過,那陣腳步聲真的出現了,就在保安室正對著的樓上。”
“老板就帶人出去找,為了防止那人跑掉,就留了兩個人在樓下保安室堵著。”
“可好不容易沖上樓,哪里有什么人在,正在他們到處找人的時候,腳步聲又在他們頭頂出現了。”
“于是他們又跟著沖了上去。”
聽到這里,趁著耳朵聽得胖子不禁感嘆這老板還是太年輕了,夜里那么安靜,正常人怎么可能移動的那么快,還不發出聲音。
這里顯然有問題。
女人繼續說道:“就這么反復幾次后,老板心里也虛了,接著還沒等他們下樓,就聽樓下傳來尖叫聲,是留下那兩個人。”
“老板立刻帶人下去,結果剛跑到門口,整個人就懵了,9層的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血手印,看著像是兇案現場一樣。”
“保安室的門上還被人用血寫下了幾個字。”女人貌似是為了緩解緊張,又給自己灌了口水。
“什么字?”花落忍不住催促。
女人壓低聲音,看著面前的幾人說:“救救我。”
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江城眼神驟然改變,他也曾聽到過這幾個字,是鬼來電中,那只鬼對自己說的。
聽聲音,是一只女鬼。
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只鬼,是來找什么東西,而在這里,唯一能找到的東西應該就只有林晨的手稿了。
那只鬼......恐怕就是林晨!
她是來找自己手稿的。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林晨貌似與那個自己創造出的黑衣人也并不合拍,她在受黑衣人的挾持,所以才會屢次對人求救。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捋下去,那么林晨想要找到的手稿,就是能對付黑衣人的東西。
也就是他們這次任務中最終的生路。
花落莞鳶寧幾人眼中不斷有光閃過,看來他們也意識到了這點。
“林晨所有的手稿都在這里嗎?”江城立刻問。
“除了......除了你們拿走的那份,剩下她郵寄過來的,都在。”女人說:“這里有一些,就是都亂了,”她指著那堆亂糟糟的紙說:“恐怕找起來要一些時間。”
“還有一部分在樓上,被鎖在庫房里。”
沉默片刻,江城轉身說:“胖子,你和我上樓去找其余手稿,剩下的人留在這里繼續找。”
“好。”
“我也和你們去。”楚久表態說。
“楚久你留下在這里找。”蕉太狼勸慰說,隨后看向江城,點點頭,“我和你們一起去。”
這時分開明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尤其是打來視頻電話的鬼還未現身,但江城也有自己的道理。
他覺得這個跟他們來的,自稱喬宇哥哥的男人不大對勁。
他表現得太安分了。
可江城暫時還沒有找到他更多的破綻。
臨走的時候,他趁著與花落坐在一起的機會,將手伸進花落的裙擺里,在他的腿上寫下了一個哥字。
他明顯感覺花落抖了一下,隨后又不著痕跡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