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在貝爾摩德沉默的注視之下,南凌很快就恢復成了原先懶散的樣子。
“開個玩笑嘛。”他攤了攤手,“好吧,現在可以說正事了。”
“你可以先猜猜看。”貝爾摩德從服務生手中接過一杯金色的雞尾酒,優雅地輕輕點了點頭,對著南凌舉了舉杯,“從這杯酒開始。”
“得了吧,別難為我了。”南凌聳了聳肩,“你知道我對酒沒什么興趣。”
雖然酒廠的所有人都以酒為代號——但這不意味著他就能認出所有酒啊。
伏特加,琴酒那些透明的烈酒就不說了,各種五花八門的雞尾酒總不可能指望他全都認識。
“好吧,那就來點提示。”貝爾摩德啜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杯酒的名字是金毛尋回犬。”
“…就這?”南凌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你不會是想讓我自己去搜吧…”
貝爾摩德歪了歪頭。
南凌認命地打開手機開始搜索。
所以說,他最討厭這種有話不能直說的謎語人了——這其中以貝爾摩德為最。
“金毛尋回犬…查特,還有…”南凌頓了頓,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如果你是想提醒我,那我早就知道了。以防你忘記,烏尼古還在我手下待著呢。”
“嗯…這倒是沒錯。”貝爾摩德笑瞇瞇地說道,“不過我還以為你不怎么管那邊的事呢。”
她可是聽說查特天天摸魚了——而且正是從烏尼古那邊聽說的。
總感覺,再不管管的話,烏尼古馬上就要猝死了呢…
“再怎么說,也是那位先生的任務。”南凌語氣隨意,“我可不像你,貝爾摩德,你的任務又怎么樣?”
“你指的是哪個?”
“這有區別嗎?無論是哪個都沒什么進展吧。”
無論是雪莉,還是那個神秘軟件的開發,他都沒聽到任何風聲。
“啊啦,這不是有人在搗亂嘛。”貝爾摩德輕快地眨了眨眼。
南凌幅度輕微地瞇了瞇眼。
她說的到底是FBI,還是…
“組織的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貝爾摩德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注視著緩緩旋轉著的酒液,“我相信,這是我們的共識。”
南凌打量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接道,“當然,你還不了解我嗎?”
看來他想得沒錯。
——金毛尋回犬,主要由查特酒和朗姆酒調制而成。
看來烏尼古之前所說的‘朗姆意圖插手研究工作’,不僅是真的,范圍也比他想得要大上不少。
朗姆的所作所為…一開始,他還在想會不是那位先生的授意。但從貝爾摩德的態度看來,她也對此非常不滿。
那么,難道是朗姆自己真的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南凌心思轉得飛快——但很快,他就感到有些無語。
如果朗姆真的想將那位先生取而代之…這酒廠干脆改名叫自來水廠算了。
貝爾摩德輕笑,眼中卻毫無笑意。
“要想迎接客人,先得打掃好房間。”一道厲色飛快地劃過她的眼底。
“不能再同意了。”南凌舉起咖啡杯,和貝爾摩德的酒杯碰了碰。
他們不約而同地沉默了片刻。
“…對了,”貝爾摩德放下了杯子,饒有興趣地開口,“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們的賭約吧?”
“姑且記得。”南凌的態度肉眼可見地變得敷衍了不少。
——一眼就能看到結果的賭局,還真是有夠沒意思的。
要打賭的話,怎么也得更刺激點。賭注當然也得來點帶勁的。
比如說賭個身體零件什么的…
南凌制止了自己的危險想法,將注意力轉了回來,“怎么,你要放棄?”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猜出來。”貝爾摩德神色輕松地說道,“時間可不多了。”
南凌倒是注意到了她話中的暗示,“…你已經確認雪莉的身份了?”
“哦,還沒這么快。”貝爾摩德擺了擺手,“除了要確保情報的準確以外,我還發現了一些…意外。”
她前幾天剛剛潛入了警視廳,偷走了毛利小五郎解決的所有案件的相關資料。
而果不其然,在這之中,她發現了明顯的不對勁。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貝爾摩德定定地看著他。
“我知道的東西還挺多。”南凌慢悠悠地說道,“你恐怕得說的再明確一點。”
貝爾摩德又看了他一眼,“我記得,我似乎讓你幫忙保護兩個人…”
“啊…”南凌恍然大悟地說道,然后露出了無辜的表情,“有什么問題嗎?他們現在可毫無危險——你不是就在他們身邊嗎?”
這反應不對啊…難道貝爾摩德之前不知道工藤新一變成小孩子了?
…呃,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原著中貝爾摩德是先發現柯南這個小孩子不對勁,然后才開始調查毛利小五郎經受過的案卷,最后才發現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南凌沉思。
不知道,現在說自己以為她早就知道,所以忘記告訴她了,還來不來的及…
貝爾摩德臉上的微笑緩緩地消失了。
“的確,我就在他們身邊。”她輕緩地說道,“如果不是這樣,我也沒法發現不對勁——你說的的確沒錯,他們目前并無危險。但這只是目前——你讓他們牽扯進來了。”
工藤新一會變小這一點,她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
“不是‘我’讓他們牽扯進進來。”南凌糾正道,“也并不是我沒有阻止——我看出來你想這么說了,但這不是事實。不管你信不信,但是這的確是意外。”
“嗯…”貝爾摩德半瞇著眼睛點了點下巴,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應不應該相信你呢…”
查特的心思一向難以捉摸。而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又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軟肋。如果說,查特從未想過利用這一點的話,她當然是不信的。
——因為這不符合常理。組織里的人從不會這么做。
然而,正像她之前所想,查特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常理’這種東西,在他身上就不適用。
正是因為如此,她現在才仍然保持著懷疑,而不是直接確信查特就是這件事的背后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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