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從一片黑暗中醒來。
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住了。
她才剛剛跑到這座廢棄的塔里而已。本來以為能在這里躲一會兒的,但是…
誰能來告訴她,為什么這塔里有個奇怪的人啊?見到她之后二話沒說就把自己給綁了,自己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看見,就又被敲暈了。
真是人算比不過天算。
灰原哀費勁地坐了起來,在周圍摸索了一番,試圖找到什么能讓她割斷繩子的東西。
不出所料,什么都沒有。
她努力睜大眼睛,試圖在一片黑暗中看清周圍的環境。
“…什么都看不見啊。”她小聲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還沒等到組織,我倒是要先不明不白地去死了嗎?”
自己一心逃離組織,反倒在路上遭遇了意外。就好像那個巴格達的商人一樣,即使逃到了薩馬拉,也逃不過與死神的約定。自己的宿命也是一樣,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逃避的。
還真是諷刺,不是嗎?
灰原哀嘆了口氣。但并沒有放棄掙扎。
比起死在這種人手里,她還是寧愿組織派人來追殺她。如果能讓她選擇的話,她想死在琴酒手里,也算了卻一段因果。
就在她努力用牙咬著繩子的時候,一男一女的對話聲模模糊糊地響起,聽聲音應該還在稍遠的地方,聲音是通過隧道傳過來的,隱隱還帶著回聲。
灰原哀的身體一僵。
男人的聲音…
間宮家那幾個人的聲音她都聽過,這個聲音和那幾個人都不一樣。
那么他一定就是組織來的那個人了。
來的真快。這個地方有那么好找嗎?
隨著聲音的逐漸接近,她反而平靜了下來。
反正逃出來已經過了這么久,這段時間簡直就像是偷來的一樣。已經足夠了。
——這個想法過去沒多久,她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隱蔽腳步聲,隨后自己就被人拽了起來。
是把自己綁過來的那個人?
手電的光芒掃射過來,年輕男人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喲,想必您就是那個裝神弄鬼的人了吧。這副尊容可真是不怎么好看。”
而他旁邊的女人說出的話則更加簡潔,“放開那個女孩!”
…女人?
灰原哀第一次注意到宮野明美的存在,這一看之下卻更讓她慌神。
她看上去…怎么會!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灰原哀定了定神,又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身形和長相,緩緩地松了口氣。
自己剛剛怎么會把她看成姐姐呢?
大概是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吧,明明這兩個人的長相和身高都不一樣。
而且姐姐才不會露出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既然她站在組織成員旁邊,她的身份肯定也不怎么干凈。
“你們不要過來。”老年女人抓著灰原哀,戒備地看向南凌和宮野明美,“敢過來的話,我就殺了這個女孩。”
她的樣子在手電的光芒之下非常明顯——正是間宮家的老夫人。她的手里拿著一把锃亮的刀,正抵著灰原哀的脖頸。
被作為人質的灰原哀顯得倒是很鎮定,就是眼神一直鎖定在南凌身上,弄得他渾身不得勁。
灰原哀老看自己干嘛?
…壞了,他怎么把這件事忘了!
自己只有在披著‘七’的馬甲時,才不會被灰原哀的雷達識別出來。現在用了南凌的身份,灰原哀肯定又覺得自己是組織成員了!
…雖然他確實是吧。
怪不得她跑到這來了,原來是躲著自己嗎?
南凌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復雜。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但是他還是要說一句——
灰原哀真的好雙標。
很好,他已經開始嫉妒七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宮野明美鎮定地說道,看了看灰原哀,又把目光移向間宮老夫人,眼神中的擔憂被隱藏得極好,“提出你的要求吧。只要你放了她,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灰原哀有些疑惑,不過她還是把宮野明美的話理解成了談判的話術。
——除了已經逝去的姐姐,怎么會有人會為了她無條件地犧牲這么多呢?
“寶藏!”眼看事情已經再無回轉余地,間宮老夫人索性不再掩飾,眼神熾熱,“只要你們能找到寶藏,我自然就會放了這個女孩。”
“寶藏啊…”南凌雖然知道這個所謂的‘寶藏’到底是什么,但是具體要怎么到那個地方,他一丁點都不記得了,“你現在居然還想著寶藏嗎?”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找到寶藏!”間宮老夫人的語氣越來越狂熱,動作也越來越不克制,灰原哀的脖子上不由得出現了一條血線,“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等等!”她的身后傳來一個仍然有些稚嫩的聲音,“放開她,我知道寶藏在哪里。”
南凌毫無靈魂地拍了拍手,語氣很假,“哇,柯南好厲害。”
——他對自己氣氛組的身份非常有自知之明,就是要這種時候才能輪到他大放異彩。
他可會捧場了。
而柯南聽到這句話棒讀的語氣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不過他還是穩住了自己的重心,輕咳了一聲,“…怎么?你不相信?”
間宮老夫人身體搖晃了一下,眼里迸發出莫大的狂喜,聲音都開始顫抖,“真…真的?你真的知道?快說,快說!”
柯南笑了笑,把自己的推理過程說了一遍,“…所以,答案就是想到這個暗號的大老爺本人,我想應該就在畫像那里吧。之后再照著黑色棋子的示意,把畫像往右旋轉就可以了。”
間宮老夫人一刻都沒有停頓,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灰原哀自然也被她留在了原地。
宮野明美的神情逐漸放松了下來。但她卻并沒有沖上去為灰原哀解開束縛,反而悄悄拍了拍南凌。
“嗯…還是讓柯南來吧。”南凌感覺自己又想吃邪教了。
——剛剛柯南可是展現了一波教科書式的英雄救美呢。
看著柯南一溜小跑到灰原哀旁邊替她解開綁著手腳的繩索,南凌覺得此時仿佛有一顆無形的糖被塞進了自己嘴里。
說它甜吧…倒是也挺甜的。但是吃起來真的好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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