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拿著追蹤器四處張望了一下。
“應該…就是在這附近吧。”
他看了看追蹤器上的紅點,那個點已經和他的位置完全重合了。
“埋在土里了?”南凌有點苦惱地自言自語道,“完了,我可不想掘地三尺就為了找個尸體啊。”
說歸說,任務還是得完成的。他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什么隱患。于是他只能唉聲嘆氣地掏出了折疊鏟子開始鋤大地。
…早知道就帶個炸彈過來炸開了。
南凌一邊鏟土一邊在心里吐槽。
說起來酒廠員工的工作范圍還真是廣泛,上至敲詐勒索下至挖掘尸體,還不如上藍翔技校進修一下。
至于招聘的廣告,可以這么打——
違法犯罪哪家強?日本東京找酒廠擁有全世界最強科技,堅持50年走在提升犯罪品味的道路上 潛伏暗殺搜集情報,藥物槍械開發研究,誠摯招新。總有一款適合你從鏟子到拖拉機再到阿帕奇,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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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領導人,那位先生也得和國際接軌啊。
然后再把這幾句話用椰樹風格打出來,上面還可以印一個穿著白色——黑色緊身衣的美女——或者讓琴酒代替也可以。
草,有畫面了。
總之,就是要做到一個親近大眾,滿足下沉市場的口味。真正做到走入廣大群眾,符合人民的口味,深入基層招新…
算了,南凌覺得自己編不下去了。
好在那個倒霉研究員也沒讓他多找,他的遺體埋得位置不深,很快就被南凌挖了出來。
尸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南凌勉強能分辨出來對方的四肢的軀干的位置,但是容貌什么的肯定是沒辦法了。
南凌嘆了口氣。
唉…不就是巨人觀嘛,也不是沒看過。
芯片還是要找的,dna還是要提取的。
南凌一臉嫌棄地戴上了手套,在死者左手虎口的位置扒拉了兩下。
沒有?
南凌挑了挑眉,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他又仔細地找了一遍,但是仍然沒有在對方左手虎口的位置找到該有的芯片。
難道因為腐爛的程度太過所以掉在土里了?
南凌又看了看追蹤器上顯示的位置,非常確定那枚芯片一定就在這里。
沒辦法,他只能決定把周圍徹底地搜查一遍——這么一來,身上這味道是幾天都去不掉了。
打工好難。
南凌發出了真情實感的社畜嘆息。在一番艱難的翻找后,終于在死者的褲子口袋里發現了完好無損的芯片。
他盯著那個小玩意兒陷入了沉思。
好吧,東西是找著了,但是位置不對啊。難道死者把這東西拿出來了?他是準備背叛組織嗎?
…還是說,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那個失蹤的研究員?
南凌站起身來,饒有興趣地端詳了一番毫無異常的芯片,心中掠過了無數猜想。
沉默了一會兒后,他把芯片收了起來,順便帶走了一塊死者的骨頭。
死者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等dna檢測結果出來就明白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7實驗樓里還有個內鬼呢。雖然南凌對他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是他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如果能從這件事里獲取一些情報,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倒也不是對那個內鬼有什么意見,但是主動權還是要握在自己手里的。信息差永遠是一個完美陰謀的必備之物。
——所以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還是先不要告訴那位先生了。
南凌非常不負責任地想著,順手就把死者給填回去了。
‘叮。’
——然后他就接到了那位先生的郵件。
南凌嚇了一跳,差點還以為自己在心里算計對方都能被聽見。不過還好,郵件的內容和他今天的工作并無關系。
準備重啟人體實驗項目。
內容相當簡單,但是南凌非常想打人。
——準確來說也不是打人。
是想把那位先生的頭砍下來當球踢的程度,最好能一腳踢到百貨大樓…百貨大樓,有風扇,一扇扇到火車站;火車站,有火車,一軋軋個稀巴爛…
南凌捂住了自己腦子里的奇怪音頻自動播放器。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南凌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手機開始編輯郵件。
我明白了。但是現在的研究狀況進展并不符合預期,如果直接開始人體實驗,能夠給我們帶來的收益大概率無法抵消實驗體的損耗。——插rtree
以上是他的郵件內容。
而以下是他實際想說的——
傻嗶——領導又在急功近利了。
…什么叫高情商啊!
那位先生過了一會兒才回給他郵件。
無需擔心,很快就不會了。具體的開始時間我會通知你。
除此以外,他沒有透露出更多的內容。
南凌…行吧。
那位先生肯定也不會真的是個傻子。他會這么命令,一定是因為他覺得做這件事有價值——不然為什么之前南凌擅自停止了人體實驗,對方也沒說什么呢。
果然,那位先生是不會坐視組織的研究像這樣停滯下去的。這畢竟是組織的核心,是他最在乎的東西。
如果說,有什么東西能讓研究繼續進行的話…
難道組織里出現了能夠接替雪莉的研究員?不會吧,組織的天才都是論斤批發的嗎?
但是這樣一來,7實驗樓里就會出現一個不知道歸屬的內鬼,一個為組織服務的天才,還有一個…一條咸魚。
…好吧,是他給組織拖后腿了。他承認,他就是想躺平。誰愛內卷誰就去卷吧——只要你能卷得過琴酒。
南凌敲了敲鍵盤,把那位先生的命令轉發給了烏尼古…
然后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