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么好奇心旺盛。”南凌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輕聲說道,“波本,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安室透推斷出他之前做那些事的目的了。雖然之前他影射翠鳥和自己的關系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有所察覺了,但他沒想到居然這么快,而且…
居然會是在這種場合下。
翠鳥和赤井秀一全都在。安室透這個信息絕對會讓他們想到無數種可能性。
尤其是赤井秀一。
根據自己的了解,他從這句話直接聯想到自己和白鴉的聯系也是非常可能的。
很煩。
“算了,如果你們想讓他死的話,就接著說吧。”南凌語氣厭倦,渾身上下的骨頭好像都被人抽走了一樣,無所謂地指了指翠鳥,“快點做決定,我有點餓了。晚飯還沒吃呢。”
他已經不想在這里接著和他們扯皮了。
自己帶不走翠鳥——他只有一個人,周圍全是公安。而赤井秀一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就憑著他那種謹慎的性格,周圍肯定有FBI埋伏著。
而翠鳥一個字都沒說。
如果查特真的幫了他,他很有可能是老板的人。他不能給對方添麻煩。而如果這只是個誤會,他也不想激怒查特。
自己的解藥還得指望他呢。
“…我帶他走。”赤井秀一看向安室透,“沒問題嗎?”
他不確定查特知不知道安室透的身份,但這周圍大概都藏著些什么人他自己還是有所猜測的。如果安室透愿意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阻止他…
安室透的表情沒怎么變,只是無言地點了點頭。
“那就拜托你照顧我了。”翠鳥舉起了雙手,一丁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提前多謝款待,不知道FBI的伙食和公安的比起來如何。”
他挺好奇FBI的人嘗起來是不是也大多都是甜的。
“這大概算是嚴重的背叛行為吧,查特。”安室透看向南凌,眼神中的威脅之意毫不掩飾,“琴酒會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的。”
“琴酒應該也會對你和公安聯手的行為很感興趣。”南凌沒有直接戳破安室透的身份,但是他說出的話也已經足夠讓人忌憚了。
果然,安室透沒有再說話。
赤井秀一對于這兩個組織成員毫不忠誠的行為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自己也是老二五仔了,“之后——”
“——還是老地方。”南凌打斷了他的話。
安室透似乎認為七是什么好人,還是不要讓他的幻想破滅了吧。
那樣的話,他和那些會告訴孩子們圣誕老人和奧特曼都不存在的無聊大人有什么區別。
啊,會為了安室透的心理健康著想的自己真是人間之鑒呢。
“…好。”赤井秀一那雙和琴酒一樣顏色的綠色雙眸定定地看了他一陣,“是你親手殺死的金巴利?”
南凌表情不變,內心不由得一僵。
完了,這樣一來洗白進度快變成負數了。他這得什么時候才能洗白啊?
…不如說,他真的還能洗白嗎?
“對,是我殺的。”他干脆利落地承認了,“我們畢竟是對手。”
赤井秀一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南凌感覺自己內心的小人抖了抖。
…等下大哥你明白什么了?你這是要弄死我的意思嗎?
他感覺有點慌。
慫了慫了,干完這票他就讓查特失蹤一段時間。
“不好意思啊波本。”他心虛地把目光移向了安室透,“上次幫著公安對付FBI,這次就得幫著FBI對付公安了。我得一碗水端平啊,所以不是故意針對你,下次挑個好一點的合作對象吧。”
安室透:…
雖然查特似乎是在跟他道歉,但為什么自己就這么想打他呢?
而且…他自己就是公安啊!
安室透對于查特幫著FBI的事非常不爽,很想直接敲掉查特長著一副迷惑性好皮相的那顆頭。
自己當初到底是怎么會覺得他可憐幫了他一把的?
安室透非常后悔。
這人根本就是個表面楚楚可憐實則惡趣味到不行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神經病。
“我之后有些事情…想問你。”赤井秀一給翠鳥拷上手銬,抬眸看向南凌,“畢竟你說過,你自己的事只有自己最清楚。”
這次輪到南凌被噎到了。
他聽到這話恨不得穿越回去抽自己兩巴掌,然后再揪著衣領問自己,‘這么說好玩嗎?你再這么說一句試試?信不信赤井秀一的狙擊槍馬上頂你腦門上?’
…誒?真是熟悉的想法。
算了不管了,總之他很后悔。
問就是已經在反省了。
“…你不會也有事問我吧。”赤井秀一離開后,南凌看了一眼安室透。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周圍有公安的人,怎么還不趕緊跑?”安室透貌似無害地笑了笑,“很危險的。”
“我被抓了,解藥你來給翠鳥?”南凌挑了挑眉,“順便一提,為了你的小命著想,你最好別想著輕舉妄動。”
安室透呼吸一滯,半晌咬著牙說道,“你在空氣里下了毒?”
“現在再閉氣就有些晚了吧。”南凌愉悅地笑了笑,腳步輕快地走到了窗邊。身形停滯了一下。
他突然回頭狡黠一笑。
“…騙你的。晚安,做個好夢。”
他的身影很快就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安室透也收斂起了虛偽的笑容,面無表情地看著南凌消失的地方。
…很氣,明明是自己設下的陷阱,到頭來又被查特擺了一道。
“降谷先生!”風見裕也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我們就這么放他們走嗎?”
“放。”安室透語氣平平,“告訴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夜宵。”
“謝謝降谷先生!…不過您要去哪?”風見裕也看著安室透的背影。
他完全不像是要留下來一起吃夜宵的樣子啊。
“我去找人。”安室透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雖然可能會付出一些代價…但是比起那些東西,我對查特更好奇呢。”
風見裕也看著自己的年輕上司,不由得抖了一下。
降谷先生居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啊…
該說,不愧是能在那個組織中臥底的人才嗎?降谷先生現在看起來…說是壞人簡直毫無違和感啊。
不愧是降谷先生,即使不是自己的本性也能偽裝得如此精妙。
風見裕也不由得對安室透產生了由衷的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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