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了。
琴酒抬眼看向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南凌。對方身上的血腥氣隨著他的接近變得越發明顯,不難想象他剛剛在里面做過什么。
“有結果了嗎?”
“沒有。”南凌摘下了自己的醫用手套,嫌棄地把它們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畢竟是受過訓練的人,哪有那么快。”
琴酒抬眼看向他,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廢物。”
“誒你這么說我可就不樂意了。”南凌挑了挑眉,“有本事你來?”
琴酒果斷地閉上了嘴。
“你那邊怎么樣?”南凌在琴酒對面坐下,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發里,“你懷疑的那個…研究員?找到了嗎?”
“…暫時沒有。”琴酒皺了皺眉,“金巴利非常小心。”
南凌有點想笑。
大概不是因為金巴利太小心了…是因為另外那個內鬼根本就不是FBI的人。他們最近才開始接觸,琴酒當然找不到人了。
不過雖然琴酒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翠鳥的暴露也只是遲早的事——自己雖然在這邊盡量拖延了時間,但是琴酒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再拖下去,被懷疑的就輪到自己了。
“我倒是覺得你在杞人憂天。”南凌語氣輕松地說道,“與其費心去找那個不一定存在的臥底,不如多放點精力在金巴利身上。”
琴酒沉默了一下,“你發現了什么?”
“有人似乎對他很感興趣呢。”南凌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知道的,他畢竟是FBI的臥底。”
“…波本?”
“Bingo,恭喜你回答正確。”南凌打了個響指,眼都不眨地就把安室透賣了,“他一向消息靈通,不是嗎?”
這句話聽在琴酒耳里就變成了嘲諷他的保密能力,“波本膽子不小。”
南凌看了看琴酒越發低氣壓的那張臉,“波本說不定想找個機會用金巴利來引出赤井秀一呢…哦,說到這里。”
南凌偏頭看了一眼金巴利所在的房間,“仔細算算,有很多人對這個人感興趣呢。你可得看好了他。”
琴酒有點煩躁,“盡快審問。我需要結果。”
雖然人在他們手里,但是FBI卻是那個掌握情報更多的一方。自己在信息不足的時候很難針對FBI布局。
如果查特能再快一點就好了。金巴利落入他們手中已經有了一段時間,FBI近期一定會有所行動。
自己需要做好準備。
南凌則笑瞇瞇地在心里盤算。
…這樣一來就暫時把琴酒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金巴利的身上。FBI想要控制住翠鳥想必就更簡單了。
就是得委屈一下安室透做吸引琴酒注意力的誘餌…不過,看在之后自己送他的那份大禮的份上,希望他不會介意。
“說實話,你不考慮轉移金巴利嗎?”南凌忽然問道,“當時把他關在這里是事出突然。但這畢竟只是個補給用的基地,不是專業用來關人的。”
“轉移的風險太大了。”琴酒說道。
“關在這風險就不大了嗎?”南凌反問道,“你覺得這里的防御機制能防的住FBI?到時候這里的資料全部都要銷毀,那可是個大工程。而且我們的人手也不夠。”
“那是因為要保密。”
“然后波本就知道了。”南凌惡意地笑了笑,“你這保密沒什么用啊。”
琴酒不得不承認查特的說法有道理,“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南凌滿意地笑了笑。
“報告赤井先生,正在突入。”
耳機里傳來夾雜著電流音的報告聲。
“我們并未遭遇到有效抵抗,這里似乎只是一個不太重要的研究基地。”
和那個自稱‘白澤’的人說的一樣啊…
赤井秀一瞇起一只眼睛,通過瞄準鏡看著遠處孤零零的二層小樓。
這里就是白澤所說的‘翠鳥’所在的位置。具體地點在東京一個異常偏僻的郊區,要不是有白澤提供的路線圖,自己還真未必能找到這里。
想必這種隱蔽的位置也是組織隱藏自己的手段之一。
“我們一共發現了十名研究員。”一陣槍聲過后,耳機里傳來了報告聲,“都沒有武器。”
“傷亡情況?”赤井秀一問道。
“只有一個隊員受了輕傷,不影響行動。”
赤井秀一等待了一會兒,隊員的聯絡又到了,“我們發現了翠鳥,和照片一致。”
“帶上他,撤退。”
“是!”
赤井秀一又看了看那棟小樓的四周,并沒有發現組織的援兵有趕來的跡象。
他稍微松了口氣。
看來琴酒的反應也沒有那么快。
白澤提供的情報相當有價值。平時想要找到組織的據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次不僅是翠鳥,他們還俘虜了另外幾個研究員。雖然看樣子只是外圍,但是肯定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組織的情報。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金巴利的狀況…也不知道安室透打聽得如何。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
安室透本身的反偵察意識極強,光是想要監視他就已經夠費勁的了。更別提最近他身邊又多出來了另一群人,看樣子目的也是監視他。
難道他打探金巴利消息的事情暴露了?那么那群人想必就是琴酒派來的人了吧。
赤井秀一嘆了口氣。
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琴酒的反應又過于迅速,導致他們現在連金巴利的位置都沒能長我。其實他已經對救出金巴利不抱什么希望了。
營救翠鳥…也是無奈之舉。FBI只要救出了翠鳥,組織一定會迅速意識到他就是金巴利的同伙。到時候他們必然會有反應。不管是什么,總比現在一潭死水的模樣要好。
希望翠鳥能看在金巴利的份上配合他們,說出金巴利想要傳遞出的情報到底是什么。
他收起了狙擊槍,準備撤退。
組織這個據點的周圍非常空曠,他現在其實離那邊很遠。如果有什么事,他也只能通過狙擊支援了。
希望最后別出什么岔子。
他剛想完這句話,通訊器就再次響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出現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