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對組織最近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暫時。
畢竟琴酒在事情發生之后只聯系了南凌。好吧…雖然知道這件事的還有伏特加,黑櫻桃酒還有安托萬。不過伏特加口風很緊,而黑櫻桃酒和安托萬干脆就被琴酒打發去別的基地了——相當于是軟禁。
這倒是也不影響他們的日常生活。黑櫻桃酒在不出去勾搭女人的情況下非常宅。安托萬就更簡單了——他基本上就是在打游戲。除此以外,組織還非常貼心地在基地里放了一堆其他的生活日用品,足夠兩人足不出戶在里面待上好幾個月。
看起來是完全沒辦法從這邊獲取到情報了。
但問題是安室透并不止組織這邊一個情報來源。
赤井秀一也知道這一點。
于是在事情發生的兩天后,安室透從他自己的情報途徑‘意外地’知道了有一個FBI臥底被組織發現了這件事。
他的第一反應是懶得管。
FBI的臥底?被發現了?
太好了。
但他的態度最終還是改變了——就在他知道這件事涉及到人體實驗項目的時候。
人體實驗…他立刻聯想到了查特。
說起來他之前還計劃著,要從查特那邊打開一個可以讓他了解組織人體實驗項目的缺口,卻因為最近事情太多而暫時被擱置了。
先是雪莉的叛逃,再是七的事情,之后又得去對付赤井秀一…根本沒時間和查特‘聯絡感情’嘛。
說不定,這次就是一個好機會?
安室透猶豫了一下。
這件事情的風險不必說他也能明白。琴酒一定就在等著有人上鉤呢,現在過去無異于是自投羅網。
但是…如果是查特的話…風險應該會小一點。
——他可還沒忘記兩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再說了,查特對組織也并沒有那么忠心。
這種能從FBI的嘴里摳出來點東西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錯過了再想等下次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這個風險值得冒。
安室透下定了決心。
但是可惜的是,就在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后…他聯系不到南凌了。
“等一下。”南凌表情復雜地看著對面的人,“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在說,金巴利在研究組的那個倒霉同伙,不是FBI,而是你的人?”
安室透聯系不到他是有原因的。一部分是因為南凌最近因為金巴利的緣故減少了和其他成員的聯絡。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南凌有別的事需要操心,所以懶得理他。
至于這個‘別的事’到底是什么…
只要說出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會讓事情清晰很多——他現在正待在白鴉酒吧。
“對。”諸伏景光的表情同樣有些糾結,“我不太清楚具體的細節,但是確實如此。”
“FBI居然會和白鴉的人勾搭在一起…”南凌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說說過程?”
“我們的人…你可以叫他翠鳥。他之前向我們報告過,他遇到了一個似乎可以被策反的行動組成員。”諸伏景光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在接觸了幾次之后,翠鳥試探性地,裝作是不經意間地泄露了一點重要的情報出去,想看看他的反應。”
“然后就出事了。”南凌接道,搖了搖頭,“這哪是試探啊…這是直接開團了吧。”
金巴利未免有些太過于心急了。
果然還是廢物。
“呃…你可以這么理解。”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金巴利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什么都沒說呢,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審訊。”南凌聳了聳肩,“雖然我本來想跟你推薦,直接讓我把他弄死,一了百了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諸伏景光的表情,沒看到什么不滿,于是他接著說道,“但是現在不行。金巴利…目前不能在我手上出事,至少不能由我在這個時間親自動手。”
琴酒太熟悉他的風格了,不管他怎么偽裝,都遲早會被看出不對。南凌可不想冒這個風險。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如果由FBI動手呢?”
“雖然赤井秀一的能力相當優秀,但他在這邊也會受到局限。”南凌緩緩地說道,“他一定會做些什么,只是…我不抱期待。”
“是這樣嗎,”諸伏景光低頭想了想,“我這邊會做出一些嘗試,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話——”
“還有一個選擇。”南凌語氣隨意地說道,“我雖然沒法對金巴利下手,但是翠鳥身邊可不像金巴利這樣被嚴加看管。想要制造意外還是很簡單的。”
“…這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諸伏景光無奈,“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不希望臥底最后居然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你似乎在避免提起安室透。”南凌忽然說道,“你應該知道他來處理這件事,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是嗎?”
“他在組織里地位不算低。不會輕易就被懷疑的。”南凌眨了眨眼,“雖然沒法救人,但是也可以利用。”
諸伏景光決定忽略‘利用’這個聽上去十分不妙的詞,“怎么做?”
“既然白鴉沒法在武力上和組織相抗衡,就找一個可以的。”南凌笑瞇瞇地說道,心里的小算盤打得飛快,“如果這件事操作得當的話,我們不僅不會有損失,還能讓FBI免費幫我們打工,這可是很難得的。”
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逐漸跟不上南凌的思路了。
“總之,”南凌站起了身,“等我把這個計劃的雛形完善一下,就告訴你。”
之前懶得參與這件事…那是因為雖然參與有好處,但是不參與也沒壞處。現在既然白鴉也被涉及進來了,南凌不介意把這件事的水攪渾一點。
順便還可以搞一搞琴酒的心態。想想就渾身舒暢呢。
至于FBI在這件事中到底能不能抓住自己給他們的機會,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就算金巴利最后死了…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地告訴了他們情報了,最后保不住人,那也是他們的過失。
南凌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