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你在讓我多管閑事。”南凌對著電話說道。
他剛剛出門就接到了琴酒打來的電話,顯然自己這邊的行動一直處在監視之下。
“情報搜查一向不是我的強項,你居然還想讓我判斷出誰是臥底?”
“證據無所謂。”琴酒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喲,這可真有你的風格。”南凌笑瞇瞇地說道,“那你是信任我有著辨別人心的能力?”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琴酒不耐煩地說道,“審訊是你的強項,別告訴我你做不到。”
南凌笑,“這哪能呢,我怎么會讓你失望。”
“所以,你的結論是?”
南凌的腦子快速轉了一圈。
安托萬,DK還有自己…那肯定是不能說。
安室透涉及到主線,盡量不動比較好。
那就…
“科尼亞克吧。”南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倒是挺好奇,他是怎么通過考核的。”
“他跟你一樣都是間歇性正常。”琴酒語氣挖苦。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以前的老東家。”南凌換了只手握著手機,腳下無聊地踢著石子,“這種四處跳槽的人,組織也會信任嗎?”
“組織從不信任。”琴酒平靜地說道,“組織只會利用。”
“真冷漠。”南凌并未感到被冒犯,畢竟琴酒說的是事實,“你這話說出來可不利于團結。”
“團結?”琴酒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你覺得這種聚會是為了團結?”
“難道不是嗎?”南凌笑吟吟地反問。
“別裝傻。”琴酒今天似乎耐性不錯,語氣依然平穩,“懷疑的理由?”
“你心知肚明不是嗎?”南凌靠著一棵樹,懶洋洋地望著枝葉間透出的一絲碧藍色的天空,因為過于明亮的光線而瞇了瞇眼,“我還以為咱們兩個人心有靈犀呢。”
他很確定,琴酒主要懷疑的應該也是這個人。
根據原著,琴酒雖然不喜歡安室透,但除了在純黑的噩夢中,還沒怎么表現出對安室透的懷疑。
琴酒那邊一時間沒有說話聲傳來。
南凌等了一會兒,“…怎么不說話?”
“我在想你的廢話為什么這么多。”琴酒冷漠地說道。
“嗯…沒什么證據,就是感覺。”南凌想了想,潑臟水潑得毫無心理壓力,“不會是青色原點對我們有什么想法吧。”
琴酒似乎是冷笑了一下,“無知。”
“那種事隨便怎么樣都好,”南凌干脆坐到了草地上,“你來處理?”
“不必。”琴酒絲毫不帶遲疑地說道,“放著看看,不用多管。”
“這是…想先榨干利用價值?”南凌惡趣味地笑了笑。
對于已經知道身份的臥底,只要他們還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組織一向是要先往死里利用他們。
臥底因為不想暴露,反而會工作的更加賣力。
有的時候比起旁人更好用呢。
“這個任務交給你了。”琴酒并沒有正面回應南凌,“至于青色原點…也交給你盯著吧。你知道規矩,隱蔽行動。”
“行。”南凌拖長了聲音回到。
隱蔽行動?那后面開著直升機掃射東京塔的也不知道是誰呢。
不過這個任務也正和他心意…他還沒搞明白為什么青色原點上次非要跟他過不去呢。
難道就是因為他幫了鼠群一把?那這群人是不是有點太小心眼了。
“哦對了,”南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你先別掛。”
琴酒淡漠的聲音響起,“怎么——”
南凌眼疾手快地按下了掛斷。
“嘟——”
琴酒的臉,黑了。
“老大?”伏特加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剛剛老大又在和查特打電話吧…不然他也不知道是誰能把老大氣成這樣。
琴酒沉默了一下,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是個正常人,他不能和查特這種幼稚園根本沒畢業的神經病計較。
琴酒深呼吸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沒事。”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抬頭望向眼前的寫字樓,目光集中在樓頂的‘四井集團’幾個大字上,嘴角勾起一個笑意全無的弧度,“走吧,見見我們的新…合作者。”
最后三個字被他念得嘲諷無比。
伏特加從善如流,“好的老大。”
‘地獄’夜總會。
“你是準備把這里的工作當成日常嗎?”安室透靠在吧臺椅背上問道。他抬眸看了看站在吧臺后面,手里拿著雪克壺的梅洛,“我看你在這里認識不少人啊。”
“這里可是最大的情報交易市場之一。”梅洛聳了聳肩,“不管如何,這里都是有價值的。”
“哦…?可你不是情報組的吧。”安室透漫不經心地用閑聊的口吻說道,“要說起來,你見過朗姆?”
朗姆是情報組的負責人…不過安室透并沒有見過他。
梅洛沒上勾,“聽起來,你見過?”
“那就得看你見到的是誰了。”安室透模棱兩可地說道,“組織里關于朗姆的傳言可一直都不少。”
“我對一個性別不明,年齡可能還很大的人沒什么興趣。”梅洛說得很干脆,“先不說這個,我之前問你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安室透沉吟了一下,“…情報不足,無法確定。”
“又是這一套。”梅洛放下手中的酒杯,磕在玻璃的吧臺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查特和琴酒都討厭你了。”
“查特可沒說過討厭我。”安室透撒謊不眨眼,“你明明才看見我們兩個人融洽相處,不是嗎?”
梅洛默。
這男的…可真有臉說啊。
以為她是個瞎子,看不出來他們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嗎?
“我對你們之間的‘小秘密’不在乎。”梅洛意有所指地說道,“只要別影響到組織就行。”
“怎么會。”安室透神色輕松,“你記性不好的話,我可以提醒你我剛剛在那邊都說了什么。‘組織的目的就是——’”
“——我又不是老年癡呆。”梅洛實在不想再聽一遍他的虛偽發言了,“我記得好好的呢。”
她停頓了一下,見安室透并未有說話的意愿,頓時輕哼了一聲,“如果你對拉攏七這件事沒有興趣的話,別來搗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