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不能換個地方約我來嗎?”南凌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
那天的任務完成之后,鼠群又挑了個日子約他在‘地獄’見面,說是要當面給他補償。
紅樹坐在他對面,覺得這人可真他媽難伺候,但是自己又不能不耐心,“七先生不喜歡?”
“人太多了。”南凌打了個哈欠,“我喜歡深居簡出。”
言下之意,就是非常委婉地告訴了對方自己以后不會接上次這種活兒了。
紅樹沉默了一下,“…當然,我們尊重七先生的習慣。”
“行吧。”南凌伸出一根手指,用關節處敲了敲桌上的皮箱,慢條斯理地開口,“那既然東西收到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擺,提起箱子顛了一下,墨鏡下的銀灰雙眸看向紅樹的方向,“我就先告辭了。”
紅樹也跟著他一同站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七先生一路順風。”
“你認識剛剛出去的那個人嗎?”安室透坐在吧臺前,手里漫不經心地轉著一個盛著琥珀色液體的酒杯。
“你是說七?”梅洛風情萬種地往前趴在了臺面上,誘人的曲線若隱若現,紅唇勾起一絲弧度,“當然認識,你也對他感興趣?”
“也?”安室透挑了挑眉,霧藍色的雙眸里笑意未達眼底,“這么一說…還有誰?”
“你猜呢?”梅洛的聲音嫵媚得勾人,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安室透的下巴上,“波本…”
安室透稍微露出了一點嫌棄的眼神,假裝借著喝酒的動作甩開了對方的手,語氣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冷意,“除了我之外還能知道他的人,想必就是你了吧?”
“真聰明。”梅洛完全沒有介意對方甩開自己的行為,而是笑著收回了手,語氣悠閑,“你想知道什么?難得我今天心情好,給你打個五折如何?”
安室透沉吟了一下,“…好,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呀。”梅洛動作非常浮夸地捂住了嘴,表情夸張,杏眼瞪得大大的,“你看上他了?”
安室透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梅洛的話是什么意思,臉色瞬間就黑了,“別開玩笑。”
“呵…你也知道我是在開玩笑啊。”梅洛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好了,說正經的。”
她把聲音壓低了一點,往常散漫至極的語氣也帶了點認真,“我知道的也不多,七這個人非常低調,平時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你今天能見到他也是難得。”
安室透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關于他流傳最多的情報,第一就是他的醫術。”梅洛神情逐漸沉了下來,“他的醫術非常好,不管是槍傷還是刀傷,都能找他處理。”
“他只有一個人?一個人也能這么厲害?”安室透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知道。”梅洛搖了搖頭,“但我推斷他應該沒什么幫手,受傷過重的人他那邊不接。”
“說得通。”安室透摩挲了一下酒杯邊緣,神色不明。
那種傷勢必須有非常專業的設備和一整組醫生和護士配合才能處理好,七一個人處理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梅洛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這第二件事嘛…”
“怎么了?”安室透抬頭看了一眼梅洛,對方兩條纖眉已經微微皺在了一起,“有什么問題?”
“他曾經在五分鐘之內收拾掉了10個人。”梅洛深吸一口氣,“他們都帶著槍。”
安室透沒聽出來有什么不對,“雖然作為醫生來說身手很好,但是這也不罕見啊?”
梅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是,波本你當每個人都是你嗎?七步以內人比槍快的那種?
于是她非常耐心地把重點重復了一遍,“七自己根本就沒用槍,而且那伙人一槍都沒打出來就全死了。”
“十個人,一槍都沒打出來?”安室透有點難以接受自己聽到了什么,“不對吧。”
“別急著反駁。”梅洛右手托腮,臉上全是對于這些神仙操作的無語,“那天的知情者還挺多,你隨便揪幾個人問,總會有一 個人知道的。”
她不等安室透再次開口,就接著說道,“而且他們去進攻他家的那天,可還是從不同的入口進入的,七再強也沒有分身術吧。但是他就是做到了。”
“有點意思。”安室透摸了摸下巴,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暗光,“會不會是家里有機關?”
“可能吧。”梅洛聳了聳肩,顯然對于這件事的解釋并不在意,“就算是機關,也沒人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試探。鑒于他醫術很好,手段又這么神秘,這邊可沒人想得罪他。”
“不…這邊還是有膽大的人的。”安室透想到自己之前和七一起經歷過的襲擊,腦子開始飛速轉動。
梅洛一聽這話頓時很感興趣地湊了過來,“你都知道什么?說來聽聽?”
“無可奉告。”安室透意識到自己一時失態,頓時佯裝無事地笑了笑。
梅洛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自己套不出什么話了,頓時無聊地撇了撇嘴,“不愿意說就算了。”
安室透輕輕敲了敲桌面,覺得梅洛這里應該是沒有別的情報了,“那我先走了。”
“別急著走呀。”梅洛又換上了她那張完美無缺的笑臉,言笑晏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把他拉進來?”
安室透還沒站起來就又坐了下去,“這就是你對他感興趣的理由?你想把他拉進組織?”
雖然神色仍舊輕松,可內心卻逐漸沉了下去。
不行,絕對不行,這人不管是看上去還是聽說都不好惹。如果真的加入了組織,想必對于組織來說是一股很大的助力。
如果梅洛有這種想法的話,自己務必要解決這件事。
“怎么了?”梅洛掩唇笑了笑,“波本,你不會是怕他會威脅到你的位置吧。”
安室透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光,“我只是很驚訝,這種事似乎不是你的負責范圍吧。”
“怎么不是了?”梅洛的臉上笑意滿滿,眼中卻一片冰冷,“為組織分憂就是我們的職責嘛。”
“你說的是。”安室透微微低下了頭,掩蓋住了眸子里的思索,“那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