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從房頂一路來到了那棟樓的天臺,謹慎起見所以他沒經過路上,也就沒碰見正在附近巡邏的赤井秀一。
…這一路過來還挺費勁的。
還沒等南凌的身形穩下來,他就聽到傳來一陣噠噠噠的上樓聲。不過離他所在的最高層還挺遠。
會是誰呢?
反正不是工藤新一就是貝爾摩德。
南凌往樓下看了一眼。雖然沒看到是誰在樓梯上,但他看到的人還真把他嚇一跳。
嚯…南凌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赤井秀一就在樓底下待著呢,身上干干凈凈那是一點傷也沒有。
貝爾摩德怎么辦的事?你看赤井秀一這風輕云淡的樣子像是剛跟人打完一場嗎?虧她行動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過。
南凌以為貝爾摩德能至少給赤井秀一帶來點麻煩…行了,以后他就不指望組織能干得過這位銀色子彈了。
不過還好,在赤井秀一和同樣在樓底下的毛利蘭說完話之后,就坐上車離開了。
南凌倒是期待起了赤井秀一看到那一地被他放倒的人之后會是什么反應。他可是特地在現場留下了記號。
不知道赤井秀一能不能領會他的示好。
南凌順著大樓外面的樓梯往下一層一層走去,剛下了兩層,他就看到了銀發殺人魔的身影,以及身后的工藤新一。
南凌挑眉。
咋回事兒啊貝爾摩德?被高中生追著跑啊?
誒…不對,受傷了?南凌看著貝爾摩德捂住了自己的右腹部。那里正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血。
真是的,自己想對赤井秀一下手但是被反咬一口啊。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快跑,蘭!”工藤新一在距離南凌兩層的地方,貝爾摩德的上方沖著毛利蘭喊道,“那家伙就是那個殺人魔!”
那自己來的還真是對了。南凌看了看自己和他們的距離。
說不定貝爾摩德之前就藏在這棟樓的的高層,也即是南凌剛剛經過的地方。
“沒錯,小姐。”貝爾摩德用大叔音說道,“本來我在這里藏的挺好的,被那個男孩發現了,要恨的話,就去恨給你準備了這個結局的上帝吧。”
看到劇情正在發展中,南凌也就不著急下去了。
反正最后出不了什么事。
貝爾摩德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的槍裝上消音器,卻沒想到自己倚靠的欄桿已經松動。
“喀拉——”
貝爾摩德一驚。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破損的欄桿和消音器掉落的聲音清脆,就在這危急時刻——
——毛利蘭伸手拽住了貝爾摩德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呢?快點,抓住我的手!”
小小的女孩子拼命朝剛剛還在舉槍對準她的男人喊道。
嗚啊,真是高尚的品格。南凌感嘆。
“再不快點的話,下雨…手…要…啊,新一!”
工藤新一此時也從樓梯上趕下來,伸出了援手。
“可惡…還真是會惹麻煩呢。”雖然嘴上傲嬌地嫌棄著,手上倒是一點沒松。
南凌托著下巴在上方看戲。
都是好人啊。真好。
雖然南凌自己不是好人,但他一向認為好人都是應該被尊敬的。因為能違背自己人性中自私和邪惡的一面,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氣與決心。
人性本惡,所以做善良的事就是違背本性。就像獅子不吃兔子,兔子不吃草一樣。能抑制住自己的本性,就是一種超凡的能力。
雖然南凌自己是做不到。但他不會因此就鄙視那些能做到的人。
他欣賞有勇氣的人。盡管他常常認為他們很愚蠢,但愚蠢和可敬是不沖突的。
如果成為一個因為自己沒有勇氣而反倒沾沾自喜,嘲諷那些好人的人,那跟蟲虱有什么區別?
南凌知道自己永遠沒法成為像工藤新一或者毛利蘭這種渾身散發著光芒的好人,但是他寧可卑微若塵土,也不想扭曲如蛆蟲。
…唔,好像一不小心就有點感慨多了呢。
還是安心看戲看戲。南凌將注意力轉向了樓下正在發生的劇情。
貝爾摩德已經一個利落的翻身上了安全的平臺。
“為什么,為什么要救我?到底為什么!”
那當然因為他們就是這種爛好人啊…南凌默默地吐槽道。
當然南凌倒也沒有什么貶義,只不過他肯定是做不到這種以德報怨的事。
孔子曾經說過(南凌:這次不是魯迅了,不過孔子真的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南凌覺得特別有道理,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這么做的。
啊,怎么又走神了…今天自己好像很容易就走神呢。
果然是因為第一次看到主角所以…那詞怎么說來著?心有感觸?
南凌剛努力把自己思緒收了收,就聽到工藤新一那句:
“怎么會有理由啊。人殺人或許需要理由,可是救人…”
他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微笑。
“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哇,好耀眼。
南凌簡直都想要捂住眼睛了。
說實話,也難怪毛利蘭會就這么喜歡上工藤新一。他覺得他要是毛利蘭他絕對也會陷入愛情的。
不過鑒于他自己本人是個異性戀,很難說他變成女性之后性向會不會也隨之變化。
誒,所以會不會呢?本人的性別和性向會有明顯的關聯嗎?
南凌突然對此感到有些好奇。
…不對不對自己的想法怎么突然變得有些危險。
南凌再次捂住自己放飛的腦洞。
然后他就看見小蘭猝不及防地昏倒了。
“蘭!”
真是的,讓女孩子發著燒還淋雨真是不紳士啊,工藤新一。
南凌無奈地嘆了口氣。怪不得你們兩個的感情線拖了能有二十年,原來全拜您的情商所賜啊。
趁著他去把小蘭抱起來的功夫,貝爾摩德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他們舉起了槍。
“住手吧。”工藤新一的聲音自信又沉穩,“既然你受了傷那就表明追殺你的人就在附近。沒有裝消音器就開槍的話,他們很快就會聞風而至的。”
他抱起小蘭,背對著貝爾摩德的槍口。
“我這個狀況也無法抓住你,這次就讓你走吧,下次遇到你我絕不手軟。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的,給我好好記住。”
年輕人真是有活力。
南凌笑瞇瞇地看著兩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之后,才一層層地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