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現在想穿越回去,然后抽死那個瘋狂挑釁安室透的自己。
從那個略顯興奮的狀態清醒過來之后…
問就是特別后悔。已經在認真反思了。
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一定要,反反復復的,去踩,安室透的雷點?
本來只是想小小的,稍微嚇他一下而已。
你說你提諸伏景光干什么啊!絕對會被記恨的吧,絕對會吧!
南凌深深的把頭埋進了自己的手掌里。
自己好欠,自己怎么會這么招欠。
現在想想,安室透能忍住沒動手打他已經算是定力出色了。
萬一真動起手來,南凌可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他。估計連跑都費勁吧。
感覺這樣下去遲早會遭報應啊…
但是又真的很好玩,他實在是忍不住,所以就稍微放肆了一點…
不行不行不行,忍不住也得忍,不然自己以后還要怎么進行自己的摸魚大計?
一定要好好反省,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絕對不能再像這次這樣了!
南凌下定了決心。
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是無巧不成書。
南凌一臉面癱地想到。
他不過就是想來買本書而已…
為什么會在書店碰到波本啊!昨天晚上不是才見過面嗎?
而且這個人居然在打工欸!若無其事地在打工欸!
南凌覺得自己的吐槽之魂大概是要爆炸掉了。
該說不愧是打工皇帝嗎?
經過了昨天痛徹心扉的反省,南凌現在已經變成看到安室透的臉就想轉頭就跑了。
昨天晚上好像反省的太過了呢。現在腦子里面還都是清心咒和心經的聲音…
南凌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安室透也看到了南凌。
…查特今天怎么無精打采的?他已經杵在那個書架前面一動不動地至少有十分鐘了。
難道是那個書架有什么問題嗎?
話說回來,這么危險的人居然也會這么自然的出現在這種地方啊。
今天因為不是作為組織的一員出來的緣故,南凌沒再穿一身黑,口罩也換成了寬大到能夠遮住臉的圍巾。
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普通又日常。
…雖然安室透并不會這么想就是了。
“這位客人,您需要幫助嗎?”
南凌一個激靈,悄悄拿余光掃了一眼,又趕緊把目光收了回來。
好家伙,安室透就在他旁邊站著呢。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自己到底要怎么面對他呀啊啊啊!
“…我挺好的謝謝。”
南凌僵硬地回答道。
啊啊啊這么說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自己的人設不會直接崩掉吧?話說我到底應該是什么反應來著?驚喜?好像不太對,而且自己可一點都不喜,驚嚇嗎?不不不這有點ooc啊。開心?恕他直言他真的一點也不開心啊!完全演不出來!
——內心和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呢。
安室透感覺今天的查特稍微有一點不對勁。
他是發現了查特,想過來搭話,看看能不能搞點情報回來。
不過具體哪里不對勁也說不太上來。非要說的話…
好像是有點怕他?
不不不這怎么可能。昨天查特那種囂張的態度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這種人怎么會出現害怕這種情緒。
安室透否定了自己的直覺。
然后就又陷入了沉思。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
安室透沒想出來個結果,索性放棄了思考。
不管怎么說這是他最后一天待在巴黎了,之所以不是今天就離開,是因為他當初和這家書店簽的合同是一個月,而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
他覺得就多待一天而已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
——真是和南凌的想法不謀而合。
總之各懷心思的兩人就這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
“…”
“我說,你叫什么?”南凌的聲音被悶在圍巾里,聽起來不甚清楚。
于是安室透就嗯?了一聲。
南凌:“!”
等等我到底在說什么啊!找話題也不是這么找的吧!好尷尬!
反應過來的南凌立刻接到:“沒什么。”
但其實安室透聽見他問的是什么了。
名字?組織里的人居然也會好奇別人的名字?
他們不是一直都叫別人的代號嗎?
“問我的名字…有什么用?我們不是有代號嗎?”
“啊…”南凌有點尷尬。
沒想到他聽清楚了啊。
“那個…我平時見到你,就像今天這樣的話,總不能也叫代號吧。不是會很容易被懷疑嗎?”南凌隨便扯了一個聽起來還算靠譜的理由。
“是這樣啊。”
南凌:“嗯…”
安室透:“…”
果然又冷場了啊!
安室透肯定不會把他的名字告訴自己啊。就憑他對自己的戒心——
——“安室透,我的名字。”
安室透想了想覺得查特說的倒是有那么一點點道理。
主要還是因為,畢竟不是本名。所以告訴了也無所謂。畢竟他是過來套情報的,如果就放任這么冷場下去還要怎么接著套話。
等下。
他聽到了什么?
南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唔,感覺尷尬的氣氛有所緩和呢。真是太好了,果然安室透絕對是個好人。
不過他好像給自己也挖了個坑啊…
果不其然,安室透隨后就問道:
“那我該怎么稱呼你呢?”
南凌停頓了一下。
自己的名字以后洗白還要用,所以堅決是不能說的。但他現編名字的能力接近于零…
“你就叫我,嗯…77吧。”
安室透:?
“就算是想要應付我…你這編的也太敷衍了吧。而且這個名字,不是比直接叫查特更可疑嗎?”
南凌感覺自己的頭上冒出了一個憤怒的井號。
自己要是能編,會編出這種名字嗎?
“那怎么辦啊我又沒有名字。要不你給我現起一個?”
昨天晚上還劍拔弩張的兩人今天就能開始若無其事地聊天了呢。南凌感到有些不真實。
不過昨天也是自己先挑釁的…不對,是安室透先跟蹤的…不對,那是因為自己帶走了蘇格蘭…所以還是自己的鍋。
今天的話…他不清楚安室透是什么想法,不過自己是不會再開口挑釁了。
算是暫時在表面上達成了詭異的和諧吧。
沒有名字?
嚴格來說南凌也不算說謊。原身確實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安室透挑了挑眉毛。
有問題啊。
于是他決定開始套話:“你喜歡七這個數字嗎?好像在西方7確實被認為是有魔力的數字來著。”
“那我為什么不叫777呢,或者干脆叫七個七好了。”南凌吐槽道。
“當然不是啦,77是我以前做實驗時的編號。”
準確的來說,是“被做實驗”時的編號。
實驗體077啊…不過才過去了一年多,卻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他穿來的時候是不記得原主到底叫什么的,組織里也不會特意去記一群小孩的名字,干脆就給他們每個人都打了個編號。
他的那個記號在左肩。是紋上去的印記。
可能組織是擔心如果用烙鐵的話感染的概率更高吧。
當然這些事都發生在他穿越來之前。所以于他來說無非就是多了個小紋身。
安室透還沒等想明白做什么實驗需要用到編號,就注意到了查特不同尋常的狀態。
灰色的眼睛罕見的柔和下來,目光中甚至露出一抹…懷念?
安室透覺得77一定是對查特很重要的數字。
很好,情報+1。
“好吧,77。”安室透感覺這名字挺中二的,“算了,我還是叫你七好了,聽上去稍微正常一點。”
“隨你便。”
南凌對此感到十分無所謂。
“哦對了,你最好趕緊離開這,別老在我的地盤上瞎晃蕩了。”
南凌本來以為安室透會連夜離開,沒想到今天又碰見了。他正好就出口趕一下人。
“我今天晚上的飛機。”
“那就好,順便,你的老板在盯著你,可能是覺得你在偷懶吧。”
安室透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了一眼。
沒有啊…老板還在柜臺后面睡著呢。
等等。
安室透趕緊轉過頭。
但南凌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