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在日本接下來的生活算是風平浪靜。
畢竟假期也不剩幾天了,要是組織還讓他加班的話那可真是喪盡天良了。
這幾天他把諸伏景光送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南凌也不關心他的目的地。
別在主線之前出來就行。不然自己小命不保。
過了不到一周南凌就啟程飛回了西歐,安托萬和DK早就先他一步回去了,甚至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已經在西歐做了個任務。
離接下來的重要主線劇情——赤井秀一的暴露——還有兩年。
于是南凌就理所應當地認為,接下來的兩年里都會風平浪靜,能讓他在主線開始之前最后享受一下咸魚的老年生活。
研究組的任務可以發給手下,行動組的任務只需要摸魚就好,反正也不會多難。
南凌不禁開始暢想他以后的快樂生活。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存在于柯南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有真正風平浪靜的時候呢?
“波本?波本怎么來西歐了?”
南凌揉了揉額頭。
這是他從日本回到歐洲的第四個月。
報告說看見了波本出現在組織其中一個交易對象周邊。
沒想到這么快又能見到主線人物。
“不知道,波本不一直是神秘主義者嗎?”安托萬看著手里的報告回答道。
唔,好像聽到了似曾相識的回答。
對了,他當初問琴酒為什么貝爾摩德在日本的時候,琴酒也是這么回答的。
南凌好像明白了為什么琴酒這么討厭這種人。這種事物不在掌控中的感覺,果然最討厭了。
波本啊…
南凌可不想跟他見面,最近沒有必要的話還是別出門了。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那個天臺吧…以為諸伏景光的尸體被自己拿走是為了實驗。當時波本的眼神簡直嚇人到讓他渾身發抖呢。
好可怕好可怕。自己可招惹不起這種人。
南凌瞟了眼自己的行程表。
這一周只有明天晚上有行程,因為是一批很大數目的藥物的交接,所以必須由他親自去。
南凌早就把那些不需要他親自去的任務分發給了下面的人。
老咸魚了。
就只有一個晚上而已,應該不會這么巧合地遇上安室透吧。
應該不會吧?
南凌帶著口罩進了酒吧。
這個酒吧是附近的地下勢力都知道的一個情報中轉站,或者叫交易大廳也行。
沒人會在這里動手,除非你想嘗嘗酒吧老板放在柜臺下面的那兩把柯爾特巨蟒的滋味。
南凌一進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每個人在注意到他那身打扮時就都默默地轉過了頭。
黑棒球帽,黑口罩,披肩黑發,一身黑色的運動服。
組織一般的行動非常低調,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許多人所知。他們不清楚組織的具體情況,只知道他們是一群特別不好惹的人。
而這個打扮的人最近一年出現的十分頻繁,據說就是這個組織的首領。即使不是,地位也很高。
他們可不想莫名其妙招惹上一個勢力龐大又極其神秘的組織。
南凌在吧臺前坐下:“老板,來杯查特。”
安室透一進門就聽見這句話。
那個夜晚在天臺上的記憶瞬間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那聲槍響,破碎的手機,毫無聲息的蘇格蘭,一旁拿著槍的黑麥,還有…
查特對人命滿不在意的態度,還要走了蘇格蘭的尸體。
安室透甚至搖晃了一下才站穩。
南凌聽到有人進門的響動,扭頭看了一眼。
然后就迅速把頭轉了回來。
怎么…回事?他有點僵硬地想。
臥槽?
不會吧啊啊啊怎么就剛好撞上波本我怎么這么倒霉啊啊啊!
南凌表面上冷漠地轉回了頭。
當然實際上是有點慌。
不對,是非常慌。
誰來告訴他,為什么波本偏偏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眼前?
南凌突然有點后悔自己上次拉仇恨的招欠舉動。
但是諸伏景光的尸體他也必須得帶走,反正無論如何他都會結下這個仇。不如就把仇恨拉死一點。這樣多好玩啊。
…好玩個鬼!南凌咬牙切齒地想。恨不得穿越回去一巴掌呼醒當時的自己。
好好說話有那么難嗎?自己態度那么囂張干什么啊到底。
他當時有多爽,現在就有多尷尬。
他要怎么面對安室透,上去打招呼?當作無事發生?那樣絕對會更加被他記恨吧!
就這么呆著裝作沒看見?可是他明明就看見他了,波本應該也看見自己了…
“查特?”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
南凌松了一口氣,看著一個白人壯漢在自己身旁坐下。
“不要憑借一本書的封面而評判一本書(Do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想必您就是坎普先生?”
“我就是。”坎普把手里拎著的手提箱給南凌看了一眼。“錢在這了,貨呢?”
南凌從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后是一個個透明的玻璃試管,藍色的溶液在燈光下十分耀眼。
“喏,你檢查一下。”南凌抬了抬下巴。
“不必了。”坎普合上盒蓋。把手里的手提箱遞給了南凌。“我相信貴方的信譽。”
“哦。”南凌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打開了手提箱掃了一眼。數目應該沒錯。“祝你們用它玩得愉快。我先失陪了。”
“查特先生這么著急?不再留下喝幾杯嗎?”
“不了,今晚還有別的事。”南凌對著坎普笑了笑,“坎普先生是爽快人,我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開玩笑,波本就在這杵著他還敢留下來?留個屁啊!趕緊溜了溜了。
安室透今天會出現在這里,當然不完全是因為巧合。
最近日本出現了一起連環殺人案。
本來吧,這在案件頻發的日本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這次的犯人用到的手法是下毒。下毒也就算了,這個毒藥還非常惡毒。潛伏期12個小時,期間被害人的身體上會逐漸出現像是被什么人打過一樣的淤青,最后遍及全身,毒發身亡。
更重要的是,這個毒藥,目前無解。
也就是說,被害人知道自己被下毒之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流逝。不管做什么,也不能讓自己的死亡推遲哪怕一秒。
這就導致了大面積的民眾恐慌,事件嚴重到公安都有了報告。
而上面提到,在遠在歐洲的法國,好像也出現了類似的殺人案。
但目前數量很少,而且西方國家普遍治安很差,每天死在街頭上的人可能都不止兩三個,怎么會有人注意到這些死狀奇怪的尸體。
于是這件事也就沒有引起足夠的注意,在公安的報告也只是提了一嘴,而且也沒有確切證據,只是傳聞罷了。
但是鑒于目前也沒有什么其他有用的線索,安室透就來了法國想碰碰運氣。
誰知道,還真讓他調查到了一些東西。
巴黎一個比較大的黑幫,“血弩箭”,最近有了異常的動作。
他們最近的行動異常囂張,在規模上擴大了好幾倍。不僅如此,和他們作對的那些勢力里,有幾個人的死狀和日本國內那些案例非常相像。
于是安室透就大概摸了摸這個組織的結構。而他今天跟蹤的人,坎普,正是血弩箭的二把手。
他本來沒想著這么快就能有收獲,但意外的是,今晚的收獲還挺多。
他在聽到那個聲音,看到那個背影的瞬間就認出了查特。他的打扮跟那個晚上很像,都是一身黑色。
簡直像是在污泥里長出來的一般。
安室透對此感到厭惡。
而直覺告訴他,那個盒子里裝的,應該就是血弩箭干掉他們的對手時使用的毒藥,同時也是日本連環殺人案所使用的毒藥。
不僅看到了那個毒藥的交易現場,還意外知道了毒藥的供應商。
沒想到竟然是組織…上次查特說他是研究組的成員,難道毒藥就出自他之手嗎?
安室透想到那些受害人臨死前絕望的神情和痛苦的死狀,不禁對查特越發感到憤怒。
這種人,直接死刑未免太便宜他了,他就應該被關在監獄里直到他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