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等到了一個人的時候才小心地打開了白天收到的信封。
“諸伏君敬啟 組織知道你的身份了。
如果不想牽扯到降谷零君的話,就請你在明天處決你的人來的時候毀掉那個很重要的手機。
然后務必吃下隨信附上的藥自殺。
如果你死于別的什么無聊的原因,或者你做出什么多余的舉動的話,我保證,那位先生馬上就會知道降谷零的身份。
PS:手槍不要打到要害哦。”
落款是一個大寫的C。
諸伏景光端詳著手中的信箋,眉頭緊皺。
他的暴露其實他也已經預想過了。最近組織里針對他的調查他也不是一無所知。
他亦早已做好了犧牲的覺悟。
問題在于這個給他信封的神秘人。
字體全是打印出來的,紙張的樣式也很普通,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線索。
幕后之人想必是個十分謹慎小心的人,一點馬腳都不露。
唯一能知道的是,這個人必然是組織里的人。不然不會知道那位先生,又用零的身份來威脅。
而且立場十分不明,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如果是組織成員的話,知道了他和零的身份,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去向那位先生匯報嗎?
不僅提前告訴他已經暴露的事實,好像也并沒有針對零的意思,僅僅是將他作為威脅的把柄。
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PS那句話到底是在指什么。
唯一的要求是讓他吃下那顆藥而死,而且還必須是在處決者面前…
難道是想讓他試藥?
也不對。那個人應該是知道藥效的,不然不會非常直接地要求他“吃下藥而自殺”。
毫無頭緒…
諸伏景光稍微感到有些苦惱。
然后便是釋然。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的目的,但他…好像也并無其他選擇,對嗎?
為了保護零,他只能按照這個人說的去做。
更何況,他不是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嗎?
不管有沒有這個人的出現,他的死都是已經注定的。區別無非就是手段罷了。
至于手機…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
…讓來處決自己的人看到自己親手毀了這種東西,會比較好吧。
這樣一來,大概就不會有人再接著查了。
而他,則會在組織的見證之下,變成一個沒有來歷的幽靈。
這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而另一邊,南凌正在之前囚禁過他的大樓里面忙碌。
在加利安奴的小組離開之后,組織就清理了所有相關的資料和器械,即使是有心人來查也只能發現一些普通的醫療用品,把這里偽裝成了一個廢棄的醫院。
但實際上,這里的地下被改造成了個簡易的安全屋,南凌在回到日本之后就在這里落腳了。
一方面是因為熟悉。
另一方面嘛,因為這里姑且還有一些醫用器材。
所以反倒很適合接應吃了假死藥的蘇格蘭。
“這是什么啊…不會過期了吧…真麻煩…誒我記得這個原來還有的,怎么回事…”
南凌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逐漸找好了需要用的藥。
“呼…還好大部分都有,剩下的應該今天也能搞定。”
唯一的變數就是蘇格蘭到底會不會按照他的威脅而行動了。
南凌覺得大概是會的,但是會出現什么意外情況他就不確定了。
他也知道自己那封信寫的相當草率。
但沒辦法。作為臥底,蘇格蘭的戒心必然很強。如果貿貿然跑過去跟他說:我要救你巴拉巴拉之類的。他絕對不會相信。
而他回來的時間有點尷尬,也沒有多余的時間來建立信任了。
所以不如就來一手簡單粗暴的威脅。
至于有沒有用——
南凌也不知道。
沒準還會出現蘇格蘭就是必死。怎么救都救不回來的情況。
他也沒有非要把他救回來的執念。
總之,碰運氣吧。
就看蘇格蘭的命怎么樣了。
終于忙碌完的南凌正準備往沙發上躺,突然想起來蘇格蘭的調查報告還沒上交給組織。
今天晚上好像就是死線了來著…
“啊真是的,我怎么活得像個社畜一樣啊!”
明明只是準備混個工資而已,為什么就這么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