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蕭寧認識了之后,任婷婷就如同著了迷一般,再也顧不得四處教人化妝,而是經常跑到蕭府找蕭寧玩。
好在如今民風開放,并非螨青時那般封建閉塞,否則,旁人都要戳斷她的脊梁骨,罵她不知羞恥了。
如今嘛,世人都會贊嘆,不愧是進步青年女性,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任發倒是樂見其成,并未阻止。
蕭府。
雖然庭深院廣,但卻只有蕭寧一個人居住,他并沒有招募管家、下人、護院、雜役等一干人,是以,諾大一棟宅子顯得很是幽靜。
這天一大早,蕭寧在院子里練習雷法。
只見他屈指一彈,一個乒乓球大小,閃爍著電弧的雷球飛出,落在了數丈外的平地上。
“嘭!”地一聲,地上炸出一個二尺見方的大坑,頓時煙塵滾滾。
“堪比手榴彈爆炸的威力了!”
他走到近前,端詳著坑洞,比對了一下威力,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袖一掃,將翻出來的泥土掃進坑洞中填平,地上恢復了原狀。
“我這雷法算是入門了,比之武道而言,此雷充滿了無上陽剛正氣,對于妖魔鬼怪之類的陰暗物,殺傷力更為巨大!”
蕭寧暗自思索著。
雷法不比符法,符法在系統的灌輸下,立即全部學會,并立即成為符道宗師,凌空畫符,指落符成。
雷法卻是不同,入門時,通過秘訣以法力轉換為雷電之力,進而發出超強的一擊。
而后,五行雷法又是另一種修行方式,以人體內五臟中的五氣,轉換為五行,施展五行雷法。
東方木氣為肝,南方火氣為心,西方金氣為肺,北方水氣在腎,中央土氣在脾。
將人體五行之氣,轉換為五行之雷,此為茅山秘傳的《五雷正法》。
因此,雷法并不能一蹴而就,得循序漸進。
否則,即便是蕭寧那經過龍象練體的鍛體,得以強化后的內腑,也不敢輕易觸之。
若是一個不慎,內腑受了傷可就麻煩了。
如今,經過兩天的修習,蕭寧已經將入門的《掌心雷》修習到大成,不再拘泥于形式,屈指一彈便可施展出雷法。
在雷法修煉一途上,已經登堂入室,算是入了雷法的大門了。
剩下的,便是水磨功夫,急也急不來。
忽而,他轉念想著,若是在和美女打友誼賽時,來上這么一發,豈不是爽歪歪飛上天?
“臥槽,太邪惡了!”
“不過,也不是不行哈!”
“只要我將雷電徹底掌握入微,輸出時的電弧不能太強了,12v剛剛好,那玩意兒,刺激一下,嘶…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404了!”
想到這里,蕭寧腦中不由浮現出那個場景,臉上露出一絲回味無窮的表情。
“啊…”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傳來,引得蕭寧立即收回思緒,抬頭望去,卻見正門處,少女任婷婷捂著嘴,一臉驚訝的樣子,正望向這邊。
“婷婷來了,快點進來吧!”
蕭寧停下腦中那無良的想法,向少女招了招手。
“蕭大哥!”
聽到喊聲,任婷婷快步小跑了過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傳統性服裝,腳上是一雙平底繡花鞋,如此尋常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卻顯得格外的清純可愛。
尤其是那滿頭烏黑的長發,梳成兩條細長的辮子,盤在頭上,更是顯得俏皮可愛。
任婷婷站在蕭寧的身前,抬起頭來,仰望著蕭寧,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蕭大哥,你…你是神仙嗎?”
任婷婷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嘆之色。
蕭寧一怔,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回道:“我肯定不是神仙啊,婷婷,你怎么這樣問?”
“剛才我看到你御使雷電,甩手一道雷球掉到地上,就把地上炸出了一個大坑,好厲害呀!”
任婷婷比劃了一下,隨后,指著地面,卻徹底怔住了:“咦,那個大坑呢?怎么不見了?難道是我眼花了?”
看著一臉懵逼的少女,蕭寧哈哈笑了起來。
“剛才啊,我那是在練習雷電法術,至于地上炸出的大坑,我已經把它填平了!”
他并沒有隱瞞,而是實話實說。
“這樣么,我還以為眼花了呢!”
任婷婷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蕭寧不欲多談,轉而問道:“婷婷,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吃了早點沒有?”
“啊,我吃過了!”
任婷婷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覺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每天都來找蕭寧,但心中卻又忍不住。
“進來坐吧,傻怔著干什么!”
蕭寧轉過身去,招呼她進客廳敘話,卻不料,被任婷婷拉住了袖子。
“哎呀,我差點忘了,今天是我爺爺遷墳的日子,蕭大哥,不如…你…陪我去吧!”
被扯住袖子,蕭寧正不明所以時,卻聽到任婷婷低聲說了一句,他這才反應過來。
“是了,當初我剛來任家鎮,就是在西洋餐廳里,遇見林九師徒,也是在那時候,任發請他移棺遷墳,定下了三天之期,也就是今天。”
蕭寧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了往事。
他微微一笑道:“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當初我剛來任家鎮的時候,在西洋餐廳里好像見過你和任世叔一面。”
“那時,我還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生得如此漂亮可愛!哈哈!當時,那兩人便是世叔請來的動土移棺之人吧?”
聽得蕭寧如此說,任婷婷卻沒有任何印象,她搖搖頭,歉然道:“蕭大哥,抱歉啊,我沒有一點印象,不記得那天遇見過你。”
隨后,她又肯定的說道:“不過,你猜的不錯,那天兩人確實是這方圓百里有名的道士,好像是出身茅山派來著。”
“名氣很大,水平怎么樣,我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里,任婷婷不屑的說道:“那個小的很令人討厭,總是用色瞇瞇的眼睛看著人家,壞得很!”
蕭寧知道她說的是文才,不由得一樂,笑道:“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婷婷生得如花似玉,有男人喜歡你,這是再正常不過了!”
任婷婷聽得笑瞇了眼,心里好似吃了蜜一樣甜,她抬起頭,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蕭寧,問道:“那…蕭大哥,你…你也喜歡婷婷嗎?”
聲音越來越低,好似蚊吟般輕微,若非蕭寧耳聰目明,根本就聽不清她說的什么。
然而,當他聽清楚妹紙的話后,心里一個咯噔。
這妹紙是在向我表白么?
我該怎么辦?
是趁機親她,并且接受表白?
還是當作沒有聽到?
蕭寧不是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以往向他示愛的妹紙多了去了,不過,那時候都是以走腎比賽為主,走心談感情的很少,甚至根本就沒碰到過。
妹紙:我只是想和你來一場走腎的比賽,不是想和你走心啊喂!
蕭寧自然笑納。
偶有一兩個純情妹紙,想要走心,也會被蕭寧狠心拒絕。
用他的話說。
想要小爺的身體?沒問題,歡迎來撩!
但若想要長期霸占?抱歉,滾犢子!
眼下,任婷婷這妹紙明顯是動情了,想要走心,來一場談一輩子不分手的戀愛。
怎么辦?
蕭寧慌得一批。
若是狠心拒絕,蕭寧卻又舍不得、狠不下心,任婷婷年僅十八歲,既接受過傳統的中式教育,又接受過西方文化的教育。
而且從電影中來看,任婷婷住進義莊之后,不但會照顧人,還會煮粥做飯,并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高級花瓶。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任婷婷都是所有男人心目中完美的妻子人選。
但是,我還不想這么早就確定終身大事啊!
蕭寧心中瘋狂的大喊了一聲。
眼中蕭寧遲疑了,一雙妙目直盯著他的任婷婷身子一顫,心中生起不好的念頭。
“蕭…蕭大哥,你…你不喜歡…婷婷嗎?”
她身子哆嗦著,眼眸中的神光暗淡了下去,泣不成聲,整個人好似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咪般,可憐兮兮。
那股柔弱可憐的樣子,令人恨不得將她揉進懷中,好生安慰一番。
瞧得任婷婷的模樣,蕭寧暗叫了一聲不妙,這妹紙要是求愛不成,想不開自尋短見的話,自己可就成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了!
這可不成!
罷了罷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就讓我蕭某人吃一次虧,從了她吧!
說時遲,那時快。
蕭寧見得任婷婷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哪還敢有所遲疑,上前兩步,一把將她抱在懷里,輕聲輕語說道:“傻丫頭,蕭大哥哪會不喜歡你呢,我只是有些受寵若驚,對,就是受寵若驚!”
“我蕭寧何德何能,得到婷婷這樣的好姑娘傾心,我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我遲疑了!婷婷不會怪蕭大哥吧?”
面對蕭寧突然的轉變,方才還心灰意冷的任婷婷,頓時只覺得整顆心都被驚喜填滿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她感覺有點暈!
“蕭大哥,我不怪你!”
聽著胸口處傳來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任婷婷迷醉了,臉頰胭紅,雙眼迷離。
蕭寧擁著任婷婷在懷中,心里只覺得,哇塞,好大,起碼有32c了,頂在胸口都感覺到了,看來,以后的孩子不愁食堂吃飯問題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任婷婷突然抬起頭,雙眼從迷離變得清澈,看著蕭寧近在咫尺的臉,驚呼道:“糟了,來不及了,肯定誤了吉時,爹爹還等著我去給爺爺上香呢!”
蕭寧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子,安慰道:“不要慌,那個道士有說過什么時辰嗎?”
見得他這么親密的舉動,任婷婷羞澀的低下頭,輕聲說道:“我記得爹爹說是11點,現在已經快10點了,但是從鎮里到山上去,起碼也得走上一個多小時,哪里還來得及啊?爹爹他們肯定都已經出發了!”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待會兒爹爹肯定要罵我了,都怪你!”
她氣沖沖的捶著蕭寧的胸口,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好了好了,不要著急,蕭大哥自然有辦法,我們飛過去,眨眼就到了!”
蕭寧捉住她那不老實的柔荑,握在手里,低下頭,輕聲勸說道。
“飛?怎么飛?”
任婷婷不明所以,眨了眨雙眼,一臉的懵逼。
“哈哈,看好了,就這樣飛!”
蕭寧腳尖一點地面,立即有無窮無盡的云氣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在他腳下形成一朵丈許見方的祥云。
在任婷婷驚喜的眼神注視下,蕭寧邁步走了上去,踩在了那朵祥云上,對她伸出了手。
“婷婷,來吧,我們駕云過去!”
任婷婷張大了嘴巴,驚奇萬分,她伸出雙手,把手放到蕭寧的手里,任由他牽著走了上來。
感覺到腳踏實地的感覺,任婷婷問道:“蕭大哥,這真的是天上的云朵嗎?為什么踩上去好像很結實的樣子呢?還有,它真的能飛嗎?”
這一刻,她好似化身成了好奇寶寶般,一連向蕭寧問出了幾個問題。
“哈哈!”
蕭寧牢牢握著她的手,并不回答她的話,而是大笑了一聲,說道:“走咯!”
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那朵潔白的祥云慢悠悠的升了起來,越飛越高,越飛越快。
最后,底下的任家鎮都好似成了一個黑點。
任婷婷卻感受不到丁點的不適,好似仍處于平地間,被心愛的男人握住手,她的那顆心怦怦直跳,嬌靨若霞,螓首低垂,羞澀已極。
作為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少女,站在云朵上四處遨游,簡直就像童話里一般浪漫。
想到自己身邊的男人,不但年輕帥氣,還會如騰云駕霧、御使雷電等等神奇的本領。
任婷婷看著蕭寧的目光更加熾熱了,那綿綿情意仿佛要將他融化。
然而,越是這樣,任婷婷心中生出一陣強烈的不安。
她抬起頭看著蕭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苦著臉說道:“蕭大哥,你既會法術,還會御使雷電,又會駕云飛行,與傳說中朝游北海暮蒼梧的神仙有什么區別呢?”
“蕭大哥,你是神仙中人,而我只是一名凡間普通女子,我們之間…是不是不能在一起啊?”
“可是,蕭大哥,我好舍不得你啊!”
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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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妹紙是要鬧哪樣?
他伸手將任婷婷攬在懷里,將她的臉靠在自己的胸膛,溫柔的問道:“婷婷,你怎么會突然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任婷婷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帶著些許懵懂的問道:“神話故事中,仙凡之間,通常沒有好結果,劉彥昌和三圣母,牛郎和織女,董永和七仙女,他們最后都沒有在一起!”
“我好害怕,會不會有人來拆散我們呢?”
“蕭大哥,答應我,別拋下我,好嗎?”
蕭寧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他沉聲道:“婷婷,那只是神話故事而已,當不得真,你不要想那么多!”
“再說了,在這個世界上,我的修為雖然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絕對沒有人敢說能穩勝于我!”
“所以,任婷婷,我喜歡你,我要娶你!誰敢攔我?”
這一刻,蕭寧終于直視自己的內心,勇于面對現實,他承認,確實自己對任婷婷動心了。
這位容貌俱佳,性子溫和,善解人意,宛如大家閨秀的任家姑娘任婷婷,已經走進了他的心里,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
始于顏值,敬于才華,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終于人品。
“我要娶她!”
這是突然縈繞在蕭寧腦海里的想法。
盡管很突然,卻并不突兀。
“真的嗎?蕭大哥,我…我太高興了!”
任婷婷驚喜得都幾乎要叫出來,她的話里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不錯,我打算選個良辰吉日,托請媒婆上門,向世叔求親,迎娶她的寶貝女兒!”
迎著任婷婷期許的目光,蕭寧點了點頭,隨后,又惆悵的說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答應啊!不知道會不會拿掃帚把我趕出門啊!”
“他敢?”
任婷婷脫口而出,隨后,立即感覺到害羞,又低下了頭。
“哈哈,不會就更好了!”
蕭寧微微一笑,說道:“好了,到了,我們下去吧!”
說話間,數十里的距離眨眼即到,兩人腳下的一座無名山頭上,可以看到有一大群人的影子。
仔細看去,可不正是任發和林鳳嬌等人么。
他心念一動,腳下的祥云立即乖乖的停了下來,往地面落去。
“九叔,先父的墓地就在山頂上,你看這周圍群山幽谷,林木成蔭,一看就是塊風水寶地。”
“嗯,的確不錯,周圍山勢環繞成龍,這座山峰就是龍穴所在,蜻蜓點水的風水格局,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偶然。”
任發是有錢人,說是任家鎮首富也不過份,從鎮子的名字以任氏為鎮名就可見一斑。
有錢人上山,當然不會跟普通人一樣走路,而是找了十來個腳夫,一路上,用抬轎的方式,抬著幾人上了山。
林鳳嬌還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小資階級的腐朽生活,他今天身穿一套杏黃道袍,頭頂八卦玄黃冠,氣場十足,哪怕不習慣坐抬轎,卻也故作鎮定,不時和任發說上兩句。
秋生和文才兩個年輕人倒是好上一些,坐在竹椅上,就跟上了花轎的大姑娘一樣,東張西望個不停。
任家是當地大族,與任老太爺沾親帶故的人不少,起棺遷墳屬于大事,加上任老爺是任家鎮首富,所以同姓的年輕小伙子都趕了過來,為遷墳之事搭上一把手。
再加上任府的一干下人,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走去。
走了近半個多小時,終于來到了峰頂,任發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一旁的保安隊長阿威見狀,湊了過來,問道:“表姨丈,婷婷表妹呢?今天這么大的日子,怎么不見她的身影呢?”
自從上次當街尿褲子出丑之后,阿威再也沒有見過任婷婷,也沒有去過任家,他覺得丟不起這個臉。
今天是任老太爺遷墳的大日子,他當然不敢錯過,要知道,他能坐上保安隊長的位置,可都是任發的功勞。
否則,他阿威算是哪根蔥?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時刻要巴結任發這位表姨夫,如今,出了鎮子,人多口雜,阿威不得不親自出馬,跟著上山,保護任發的安全。
畢竟,世道不太平,馬匪強盜多如牛毛。
為了見到心怡的表妹,并一改那天糟糕的尿褲子形象,阿威特意換了一身小西裝,穿著锃亮的皮鞋。
誰知道,表妹居然不在!
任發本就心里不舒服,這阿威卻沒有一點眼力勁,湊到近前來不說,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真是茅房里打燈,找屎啊!
狠狠瞪了阿威一眼,任發本想喝罵兩句,卻驟然聽得周圍眾人齊齊嘩然,甚至驚呼出聲。
“快看天上,有一朵白云掉下來了!”
“哪里是白云,分明就是有人站在上面!”
“天啦,神仙下凡了!”
“拜見神仙!”
一陣嘩啦啦,除了任發、阿威、林鳳嬌師徒三人外,其他所有的任家鎮民都跪了下來。
任發聽到叫喊聲,抬起頭來看向天上,這一看可了不得,云上的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女兒和那個便宜世侄蕭寧。
一瞬間,任發整個人都石化了。
林鳳嬌師徒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個人整傻了。
倒是阿威,就不一樣了。
剛開始時,聽到眾人嘩然,他抬起頭來,看到頭頂上降落的白云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而,當白云降落到半空時,阿威看到了白云上的人臉,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心愛的表妹,被上次那個讓他出丑的男人抱在懷里。
新仇加上舊恨,哪個男人都受不了。
“特么的,裝神弄鬼的王八蛋,竟敢搶我表妹,去死吧!”
阿威特別男人,他拔出腰間的手槍,沖著白云上的蕭寧大喊了一聲,就扣動了扳機。
“嘭!”
就在眾人叩拜之際,任發石化之時,鳳嬌師徒三人傻眼的時候,阿威拔出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朝著蕭寧開了一槍。
“放肆,阿威,快跪下來!”
“惹怒了神仙,阿威你死定了!”
“大逆不道,竟敢朝神仙開槍,阿威你死后必下十八層地獄,受永世沉淪之苦!”
聽見槍響,眾人嚇了一大跳,然后,他們就見到了朝天舉槍的阿威,立時對他指責不已。
槍響聲,也驚醒了任發和林鳳嬌師徒等人。
“阿威,你在干什么?把槍放下!”
任發怒氣沖沖的喊道。
他已經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任婷婷依偎在蕭寧的懷里,兩個人腳踩祥云,飄飄似仙般,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這一刻,任發有喜悅、有憂傷!
高興的是,女兒和蕭寧兩個人之間,終于成了,而且,這個便宜世侄蕭寧看上去就不像普通人,他居然還會騰云駕霧飛行。
憂傷的是,自己養18年的小白菜被豬拱了。
但是,無論高興還是憂傷,這一幕,卻絕對不允許阿威這個混蛋來破壞。
“駕…云而行,金…金丹境的地上仙佛?”
當林鳳嬌回過神來,抬頭看到白云的那一剎那,他瞳孔一縮,失聲叫道。
隨后,感覺到了失禮之處,連忙行道家大禮參拜。
“上清宗茅山派第二十三代弟子林鳳嬌,拜見前輩!”
誰說世上再無先天真人?
眼下,比先天真人更強無數倍的金丹境地上仙佛都出現了!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若是前輩能指點一二的話!
那可真是終身受用不盡的好處啊!
這一刻,林鳳嬌的內心,是火熱的。
蕭寧按下云頭,指著腳下逐漸變大的一群人,對懷中的任婷婷說道:“婷婷,你看,他們也剛到一會兒,我們是不是及時趕到了?”
“嗯嗯,蕭大哥,你有了這樣的神通,天下之大,何處都可去得吧?”
任婷婷點了點頭,目露興奮之色。
“朝游北海暮蒼梧,朝食清露餐云霞,閑看云起又云落,千古春秋一如夢!”
蕭寧悠悠的吟唱著,說不出的瀟灑。
“婷婷,我以后無論去哪里,都帶上你一起,永不分離!”
他頓了頓,向任婷婷承諾道。
“嗯嗯!”任婷婷用力的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白云越來越低,地面上眾人的五官已經清晰可見,兩人盡皆看了過去。
就在這時,卻見到人群中,那個保安隊長阿威好似受了天大的刺激般,拔出手槍,對著天上射擊了過來。
“嘭!”
只聽得槍聲響起,一枚帶著濃濃硝煙味的鉛彈頭沖著蕭寧疾速沖來。
“放肆!”
蕭寧冷哼一聲,伸手一抓,那枚疾速而來的鉛彈好似長了眼睛一般,乖乖的跳到了他的手里,一動不動。
“婷婷,開槍的那人,是上次當街尿褲子的那個人吧?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他呢?”
蕭寧抓住子彈,卻并沒有立即就出手,暫時停下了云頭,轉而向著身邊的任婷婷問道。
任婷婷遲疑了一下,想起上次在街頭見著那個丟人現眼的遠房表哥,又想到他那點小心思,終究沒有為他求情。
“蕭大哥,你看著處理吧,我不干涉你的決定!”
想到身邊男人那如神似魔的手段,任婷婷沒有求情,她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遠房表哥,而使得蕭寧討厭她。
盡管這種可能性很低,但是,她不想冒這個險。
聽了任婷婷的話,蕭寧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往下方輕輕一點。
只見一道雷弧閃爍間,漫天元氣瞬間狂暴了起來,那雷弧迎風便長,瞬間變得如同一個籃球般大小。
“去!”
蕭寧輕喝一聲,屈指一彈,那籃球般大小的雷電之球立即掉了下去,直往地面上的阿威而去。
開槍之后,被妒火沖昏了頭的阿威瞬間冷靜了下來。
“特么的,我是不是太沖動了?”
“這可是騰云駕霧的神仙啊!”
這一刻,阿威慌得一批,他后悔了。
特別是,當他見到在場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大禮參拜的時候,阿威的心里更是十五個竹籃子打水,七上八下。
“特么的,天下哪里有什么神仙,騙人的玩意兒,肯定是使的障眼法!”
“敢妨礙我阿威迎娶表妹,繼承任家家業,管你什么狗屁神仙還是妖魔鬼怪,通通都要死!”
隨后,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妒火中燒,眼珠子急速轉動間,阿威把心一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大喊了一聲:“混蛋,去死吧!”
他繼續舉起手槍,欲要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阿威只覺得眼前一片閃耀的光明驟然出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從遠處看去,卻見得整片天空都好似變了天,之前還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之間,雷云密布,雷電巨龍橫空飛舞。
一道水桶粗的雷電巨柱從天而降。
直接命中仰頭舉槍的阿威。
聽得雷霆霹靂巨響,眾人紛紛大驚,抬頭看去。
一瞬間,電閃雷鳴,強烈的光芒乍現,眾人不由得閉上眼睛,以免被強光閃瞎。
數息之后,強光消失,眾人望眼看去,卻見阿威站立的地方空無一人,只見到原地留下了一截焦黑的木炭狀物品,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彌漫開來,隨著一陣山風吹來,焦黑木炭狀物化為飛灰,被風吹得立即消失不見。
“嘶,阿威沖神仙開槍,惹怒了神仙,上天降雷霆劈死了他!”
“煌煌天威,恐怖如斯!”
“得罪了神仙,沒什么好下場,阿威就是一個榜樣!”
“阿威敢得罪神仙,死不足惜!”
眼見得這一幕,地面上眾人大驚失色,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嘶,這是我道家至高的雷電法術!”
聽得動靜,林鳳嬌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卻是瞧出了端倪,他可不像那些普通人,會認為這是天降神雷!
在所有人或驚慌、或崇敬、或敬畏的眼神注視下,漫天雷云消散,天色又恢復了晴空萬里,半空中飄浮著的那朵白云終于落了下來。
隨后,一對璧人從云朵上走了下來,男的英俊瀟灑,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眸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女的…居然是…任家大小姐…任婷婷?
這一刻,無數人心中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蕭寧和任婷婷攜手從白云上走了下來,向著任發走了過去。
“世叔,小侄沒有來晚吧!”
任發瞪大了眼睛,好像不認識他一般,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他哆嗦著說道:“神…神仙大人,叫我任發就好,小民不敢當世叔之稱!”
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蕭寧身邊的女兒任婷婷一般,卑躬屈膝,點頭哈腰。
這一刻,所有的精明,所有的算計,都通通被任發拋到了九霄云外!
在這種飛天遁地的絕世高人面前,任發不敢有絲毫的小心思,顯得畢恭畢敬。
任婷婷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嬌聲勸道:“爹,你這是在干嘛呢,蕭大哥就算是變成了神仙,也依舊還是那個蕭大哥,沒有一絲絲改變!”
她勸完,扭頭看向蕭寧問道:“蕭大哥,你說是不是這樣?”
蕭寧點點頭,說道:“婷婷說的不錯,我和婷婷兩情相悅,正要尋個黃道吉日,托媒婆向世叔提親,懇請世叔將婷婷下嫁于我!”
“啊…好!好啊!好啊!你要娶婷婷對吧,我同意了!”
任發眨巴了一下眼睛,回過神來,見蕭寧態度如常般誠懇,并未有半點高傲,不由得大聲叫道。
這一刻,任發滿面紅光,春風得意,他的小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他覺得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又將唯一的這個女兒介紹給了初認識不久的蕭寧。
有個神仙似的人物做女婿,任發覺得,哪怕是給他富可敵國的財富也不換。
聽得他們三人說話,周圍眾人心中盡管有無數的疑問憋在心里,卻不敢說出口,而是悄然往后退了幾步,生怕冒犯了神仙。
有任府的下人在場,已經認出了蕭寧的身份,他們在任府見過幾次,也都知道他和任家大小姐正在交往。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竟然有著如此驚天動地的神通,騰云駕霧而行啊,與那傳說中的神仙也是相似無幾了。
“任家,從此要發達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生出的想法。
這時,林鳳嬌湊了上來,微微躬著身,遠遠的行了一個道禮,恭聲道:“上清宗茅山派第二十三代弟子林鳳嬌,拜見前輩!”
蕭寧三人說笑間,聽得林鳳嬌的話,止住了話頭,他轉過身來,臉上和藹可親的笑容瞬間收斂,變得一臉淡然。
“嗯,林九是吧,我聽說過你,作為道門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你很不錯!”
聽得蕭寧的夸獎,林鳳嬌微微彎腰,心中萬分得意,嘴上卻謙虛的回道:“不敢當前輩夸獎,小九這點修為太微不足道了,還得繼續努力!”
“嗯!不驕不躁,很好!如今修行維艱,能有練氣七層的修為,你已經算是不錯了!”
有著靈修秘笈《上清宗茅山派秘傳道典》傳承在身,蕭寧一眼就看出了林鳳嬌的修為水準,算是初入練氣后期,水平一般般,矮個子里面拔高個子,還算是不錯了。
說起來,這是他第三次遇到劇情主角,也是第二次見到兒時崇拜的人物。
第一個是張三豐,第二個就是他林九叔。
但是,如今的蕭寧已經不是當初的蕭寧了。
不說他金丹境的修為,闖蕩了這么多年,他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吳下阿蒙。
是以,他面對兒時的偶像時,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隨性而為,淡然處之。
交談了兩句,林鳳嬌識趣的退了下去。
一回到后面,文才和秋生圍了過來。
“師父,你怎么對他那么恭敬?那人真是神仙不成?”
文才湊上來,撓了撓頭問道。
林鳳嬌沒有搭理他,而是沉浸在喜悅中,滿腦子都是驚喜。
“師父,你的俗家姓名是叫林鳳嬌嗎?這名字好奇怪啊,怎么那么像女人的名字啊?”
見他沒有回應,秋生賤兮兮的說了一句。
“嗯?多嘴!”
聽到自己的名字,林鳳嬌好像條件反射一般,瞬間回過神來,正好聽見秋生的話,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拍在秋生的后腦勺上。
“啪!”
“小兔崽子,師父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林鳳嬌對自己的名字深惡痛絕,以往從不向他人透露,對外自稱林九,或他人尊稱一聲九叔。
但是,這次得見金丹境的地上仙佛,他不得不報上了自己的真名。
然后,現在被徒弟取笑了,林鳳嬌不發火才怪呢。
“我只是覺得你的名字怪怪的嘛!”
秋生很是委屈,摸著后腦勺,蹲在地上畫圈圈。
本來漂亮妹子被神仙似的人物搶走,不敢怒也不敢言的秋生心里就很火大,如今還被師父打罵,心中的難受可想而知了。
委屈,想哭.jpg
過了一會兒,林鳳嬌見吉時已到,不由得有些心急,他復又走上前去,行了一禮說道。
“前輩,任老爺,吉時已到,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他沒有蠢到問蕭寧要不要親自主持這個開棺儀式,而是直接問是否開始。
以蕭寧那金丹境的修為,又怎么可能親自去操持遷墳這種芝麻小事呢?
蕭寧微微點頭,隨后,帶著任婷婷退后了幾步,對身前的任發、林鳳嬌兩人說道。
“你們有事的話,就忙去吧,我就懶得參合了!”
聽了他的話,林鳳嬌心中一喜,他連忙說道:“些許小事,不敢勞煩前輩費心!”
退開兩步之后,他整了整衣冠,吩咐兩個徒弟架起了法臺,一番作勢后,點燃了三根香。
然后,正色道:“大家上香都要誠心誠意的祭拜!”
隨后,把手中的香插在桌上的香爐中。
任發第二個上香,隨后是任婷婷,后面是任家族人,最后則是那些任府的下人。
林鳳嬌圍著墳墓走了一圈,卻是面色凝重,仿佛察覺到了什么情況,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時,任發走了過來,笑道:“九叔,當年風水先生說,這是塊難得的好穴。”
林鳳嬌連忙擺手:“任老爺叫我林九吧,九叔之稱,我實在愧不敢當啊!”
他不是傻子,以蕭寧和任婷婷的關系,任發這老頭作為未來老泰山,地位可想而知了。
他林鳳嬌區區練氣層次的小道士,怎么敢讓任發喊九叔,那樣一來,豈不是成了蕭寧這位金丹境前輩的長輩了?那可萬萬使不得。
任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關系,他笑了笑,對這上道的小道士很是滿意,沒有多說什么。
林鳳嬌提了一句,見任發已經收到了他的善意,便不再計較,轉而說起了正事。
“嗯,任老爺,這塊穴確實是一塊好穴,名叫蜻蜓點,此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可用;寬一丈三,只有三尺可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只能法葬。”
“任老爺,不知我說的對不對啊?”
任發聽了他的話,當即豎起大拇指。
“林九,了不起,你說的一點沒錯!”
“法葬?師父,什么是法葬?難道是法國式葬禮?”文才第一次聽說法葬,不由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