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頂大殿。
大廳兩側排列著一個又一個的火壇,此時火壇中烈火熊熊燃燒,映的大廳里一片光明。
張翠山大馬金刀坐在正中的首位上,寶座下方,楊逍、韋一笑、五散人俱都恭恭敬敬的站立兩旁。
若按照明教以往的規矩,新教主繼位,須得舉辦一場極為盛大的儀式,眾教徒行大禮參拜,那時候的張翠山才算得上實至名歸的明教教主。
但此時六大派來襲,明教危在旦夕,只得一切從簡,由楊逍等高層草草參拜了之后,張翠山便算是明教的第三十四代教主。
“楊左使…”
眾人說了一陣話之后,忽有一名風門弟子大喊著,快步走了進來,他看著坐在首位上的年輕人,眼睛眨巴了兩下,不明覺厲。
立于下首的楊逍見狀,皺了皺眉,喝問道:“愣著干嘛?還不見過教主?匆匆忙忙的進來干什么?”
“教…教主?”
那名弟子張大了嘴巴,好似聽到了天荒夜談。
隨后,瞄到楊逍冷漠的眼神,他打了個激靈,連忙跪了下來,參拜道:“弟子李大海拜見圣教主!”
頓了頓,他又說道:“啟稟教主!六大派的人馬已經沖到了山上,弟兄們都擋不住了!還請教主示下!”
楊逍等人大驚:“怎么會這么快?五行旗呢?天地風雷四門呢?情形怎會變得如此惡劣?”
那名李大海的弟子低下頭:“弟子不知!”
張翠山揮了揮手:“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隨后,他又說道:“對了,把成昆帶上!”
當下站起身來,率先往門口走去,楊逍一把將地上的成昆拎起,跟在張翠山后面,韋一笑、五散人立即跟了上去。
“轟!”
大殿正門轟然打開,張翠山就見到殿前的廣場東面一角,有一群人盤膝打坐,也有一堆人伏地而亡。
而更遠處的西面也有一大批人馬,則分成了兩撥,成對峙狀,張翠山定睛一看,那人少一方為首的老者,不正是自己的老丈人么!
另一撥人多的一方,卻是六大派的人馬。
這時,楊逍上前兩步,指著東面為張翠山介紹道:“教主,這邊是五行旗和天地四門的兄弟!我讓他們過來參拜教主!”
說完,他便欲向打坐療傷的人群走去,張翠山揮手攔住了他,言道:“先不忙這些虛禮,待度過了此次危機再說其它!”
說完之后,張翠山邁步向西面老岳父殷天正走去。
兔起鶻落間,殷天正就將空性和尚擒下,卻是因為他早已探知了少林龍爪手的奧妙,在空性出手間,他就已經知道了招式的破綻。
是以,才能將其一招擒下。
這也就是殷天正自身精通爪功,浸淫鷹爪數十年,若是換個人對上空性,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老衲…這就輸了…”
空性只感覺脖子一緊,脈門被扣,渾身一陣酸軟,全身力氣都使不出來。
整個人仿若失了魂一般,雙眼無神,身子踉踉蹌蹌,幾乎都要站不穩,若非殷天正抓住了他的脖子,怕是就要摔倒在地。
這時,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光明頂大殿的正門中開,從中走出一行數人,殷天正眼睛一瞇,卻見為首的正是自己的女婿張翠山,身后跟著的是楊逍等人。
令殷天正驚疑不定的是,楊逍、韋一笑、五散人跟在自家女婿身后,亦步亦趨,恭恭敬敬。
殷天正思索間,卻見他們已經向這邊走來,殷天正右手一松,將空性放開,說道:“空性大師,現在是你輸了,希望大師言而有信,立馬下山!”
“岳父大人!”
“殷二哥!”
“殷老頭!”
這時,張翠山等人已經走上前來,向殷天正拱手施禮。
殷天正連忙還禮,他一臉懵逼,問道:“賢婿,你們這是…”
他看了看張翠山,又看了看楊逍、韋一笑等人。
楊逍神情肅然,對張翠山拱手一禮,道:“這位是我圣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殷二哥,這個教主,你是認,還是不認?”
殷天正見楊逍一本正經,不似說謊,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向著張翠山,臉色肅然,躬身拜倒高呼:“屬下白眉鷹王殷天正,拜見教主!”
張翠山連忙伸手,架住殷天正的雙臂,與此同時,一股沛然大力發出,殷天正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這一拜便拜不下去了。
殷天正不由得大駭,心中涌起了驚濤駭浪,這女婿不過數年不見,功力竟精進如斯?
張翠山笑道:“都是自家人,岳父大人又何必多禮!”說完,他便走向六大派的方向。
看著一臉威嚴,龍行虎步的張翠山,殷天正一陣眼暈,只覺得這個女婿很是陌生。
張翠山走上前,對蕭寧恭恭敬敬的躬身行了一禮,拜道:“師叔,弟子幸不辱命!”
“爹爹!”
“五叔!”
張無忌和宋青書歡呼一聲,湊上前去。
蕭寧早就看到了張翠山從光明頂明教大殿中走出來的身影,此時再聽得他的話,自然知道他已經順利成為明教新任教主。
蕭寧心下微微一喜,如此一來,計劃便成功了大半。
他拍了拍張翠山的肩膀,笑道:“那就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就不參與了。”
“記住我說的話,整合所有能聯合的勢力,消除與各大門派的隔閡,聯合天下有志之士,驅除韃虜,復我河山!”
聽得蕭寧要走,張翠山心下一慌,急忙說道:“師叔,您這是要去哪?您不在,弟子心里沒底啊!”
“我要回去閉關!”
蕭寧看著他一臉委屈的模樣,不由得一笑,嘆息道:“你這教主不是做得挺好的么,以后早晚要獨自面對,師叔只能幫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啊!”
張翠山臉上一紅,嚅嚅道:“弟子是怕壓不住五大派的人,要是有師叔在,弟子心里更有底氣!”
蕭寧雙眼一瞪,喝道:“你怕什么,他們還能反了天不成?”
張翠山嘿嘿一笑:“師叔,您回去也不急在一時嘛,不如留下來,看弟子如何大發神威,壓服天下群雄,您覺得怎么樣?”
蕭寧沉吟了一下,點點頭:“也罷!那就等等再回去!”
“嘿嘿!”
張翠山高興的笑了起來,活像個四十多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