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近一個月,蕭寧趕著馬車,帶著胡青牛終于來到了均州地界,距離武當山不過是一步之遙。
待來到武當山腳下的一個小鎮時,眼看已是日落西山,蕭寧便就近找了家客棧投宿,開了兩間上房,并讓小二送上熱水,沐浴更衣,洗去一身仆仆風塵。
洗漱一新后,恰好小二送來了美酒佳肴,蕭寧來到了隔壁房間,請胡青牛移步用膳。
用過晚膳,兩人相對而坐,胡青牛喝了一口熱茶,舒服的呻吟一聲:“舒坦啊,這近月來的奔波,可把老朽這身老骨頭都要顛散架咯!”
“說來還是蕭某看不慣蒙古人肆意妄為,忍不住出手,連累了胡醫仙!”
蕭寧賠笑道:“在這里,蕭某向胡醫仙道歉!”
這近一個月來的經歷,算得上是心驚動魄,每日里都是在追殺與反殺中渡過。
胡青牛擺擺手:“少俠言重了,老朽武藝低微,幫不上忙,反倒成了少俠的負擔!”
想到這一個月來蕭寧的手段,胡青牛的眼中忍不住流露出震撼之色。
蕭寧笑了笑,轉而說道:“胡醫仙的經歷,我有所耳聞,出身明教,卻出污泥而不染,醫德精湛,真乃我輩楷模!”
這不是蕭寧恭唯胡青牛,而是確實敬佩他。
金系武俠世界,幾乎每一個世界都有一位醫術高明之人。
如閻王敵薛慕華、殺人名醫平一指等等。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出身異派邪教。
薛慕華每次為人治病都要收取一門武功秘笈做為診金。
平一指是救一人殺一人。
在蕭寧看來,他們最多只能算是醫術精湛,卻算不上是醫德高明,稱不上是當世名醫。
唯有胡青牛,雖然號稱是見死不救。
然而,在原著中,張無忌和常遇春求上門時,卻見到正道弟子如丁敏君、紀曉芙等人受了傷上門求醫,胡青牛雖然嘴上說不救,實際上卻仍是施以仁手。
由此看來,此人不過是嘴巴臭,卻是身有醫德之人。
蕭寧敬佩此人的德行,因此對他以禮相待。
否則,他哪里會有這么好脾氣,直接綁走就是。
胡青牛聽得蕭寧的夸贊,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山羊胡子抖了抖,嘴上卻謙虛的說道:“少俠過譽了,老朽愧不敢當!”
從蝴蝶谷出發到武當山腳的這段路途中,可謂是一路血雨腥風。
在鳳陽地區,蒙元士兵損失了一個百人隊,又豈會善罷甘休,自是一路尾隨追殺。
胡青牛這一路上可謂是提心吊膽,生怕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卻不料,蕭寧這位不起眼的武當弟子,表現的分外奪目,如同戰神在世一般。
不論是百人隊的蒙兵,千人隊蒙兵,還是兩千人隊的蒙兵,都是一路橫沖直撞,大殺特殺。
正是因此,胡青牛的態度也不由自主地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他的預想中,蕭寧有如此恐怖的武功,在武當派中定然是地位極為尊貴,說不定還是首席弟子,未來的掌門接班人。
而且,胡青牛依稀記得,蕭寧曾經說過,會有一位英雄站起來,帶領漢人同胞,驅除韃虜,恢復漢家河山。
莫非,武當派打算問鼎天下、逐鹿中原?
而這蕭寧,就是武當派培養出來的潛龍?
這一番想法在胡青牛腦海中一閃而逝,并未宣之于口,否則,若讓蕭寧知道了,怕是會笑掉大牙。
閑聊了一陣之后,蕭寧提出告辭:“夜已深了,胡醫仙早點休息,明日一早上山!”
說完之后,他就起身。
胡青牛連忙站起來相送:“蕭少俠慢走!”
蕭寧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到門口時,他頓了頓,說道:“胡醫仙,我有一句忠告,如今亂世將至,醫仙你醫術高明則已,卻無自保之力,無異于稚子持金于市,日后何去何從,還請醫仙仔細考慮考慮!”
他說完這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后,便出了客房。
聽得蕭寧的話,胡青牛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喃喃自語:“蕭少俠這話的意思,是邀請老朽加入他的麾下么?”
“或者說,他只是善意的提醒?”
半晌后,胡青牛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心里卻是暗暗記住了蕭寧的話。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蕭寧就帶著胡青牛出了小鎮,往武當山上趕去。
來到半山腰,四名武當弟子跳了出來,見到蕭寧,驚喜出聲:“師叔祖回來了!”
說著,就沖上前來行禮。
蕭寧雙手虛扶,讓四人起來,他隨口問道:“山上沒發生什么事吧?”
聽得他發問,其中一名弟子露出義憤填膺的神色:“回稟師叔祖,您離山的這段日子,隔三差五的就有賊人闖山,有不少師兄弟們都受傷了呢。”
“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膽?”
蕭寧聞言,眉頭一皺。
“回稟師叔祖,弟子不知!”四名弟子盡皆躬身回道。
蕭寧點了點頭,隨口吩咐道:“行了,我上去了,你們各司其職,守好門戶,不要讓人闖了上來!”
四名弟子恭聲應是。
蕭寧轉過身來,正要招呼胡青牛上山,卻見他此時正一臉懵逼的望著自己,盡顯詫異之色。
見蕭寧回過頭來,胡青牛回過神來,疑惑的問道:“蕭少俠,為什么他們稱你為師叔祖?你在武當山上究竟是什么身份?”
蕭寧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那四名弟子立即跳了出來,七嘴八舌的說道:
“這位大叔,您嘴中的蕭少俠乃是我武當祖師張真人的師弟,輩分可高著呢!”
“就是,師叔祖不僅輩分高,武功也是深不可測,他老人家在祖師爺百歲壽誕上,一招就將前來搗亂的三個少林老和尚打成重傷,灰溜溜的下山去!”
“對對對!師叔祖一出手,立即就震懾住那前來搗亂的數百名江湖群雄,都灰溜溜的跑了!”
“我要是有祖師百分之一,不,萬分之一的武功修為就好了!”
“你啊,想什么呢,下輩子再投個好胎吧!”
“行了,都去忙吧!”
蕭寧揮手制止了幾名弟子的瞎囔囔,對胡青牛拱了拱手,歉然道:“如他們所講,我與張真人是師兄弟關系,并非有意隱瞞醫仙。”
胡青牛指著蕭寧,哆嗦道:“你…你…瞞得老朽好苦啊,虧得老朽還以為你是武當普通弟子!”
蕭寧:“你不是沒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