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電視里的這一幕,他倆心里都有了一個猜測。
“你說咱媽會不會是因為這件事難受?”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臉,說了相同的話。
“很有可能。”兩人又同時點頭。
“你老學我干嘛!”林鹿蹙眉。
“我還說你學我呢!”姬予無語。
他這會兒算是發現了,之所以總覺得處處被林鹿壓一頭,原因就在于,每次都是她先挑刺。
下次我先!
林鹿煩悶的關掉電視,困惑道:
“可是,咱媽不是早就知道么,為什么還會難過?”
姬予這次倒認真想了想,然后道:
“以前只是咱們知道,而這次,林鵬卻把她拉到大眾面前,咱們看了都覺得憤怒,何況是咱媽。”
“這倒也是。”林鹿低聲道,隨后小臉皺巴起來,惱聲道:
“這個林鵬真不是個東西!”
“他的確不是個東西,那天還打我呢。”姬予脫口而出。
這在剛剛他可沒說。
聽到這話,林鹿吃了一驚:“啊?他還打你?”
姬予發現失言,只好道:“打了一巴掌,就因為剛剛我跟你說的,他知道我改名后氣得要死。”
“明天我也去改,氣死他!”林鹿道。
“算了,你也別任性,我現在都有點頭疼,因為名字牽扯到太多的東西,改了一個其他所有東西都得跟著改,而且你明年就要中考了。”姬予道。
說不后悔,那也是假的,但姬予也沒想過再改回來,年輕氣盛,讓他拉不下這個臉。
麻煩就麻煩一點唄,說出去的話再咽回去,絕對不可能!
這幾天在忙林鹿演出的事情,等明天周一開始,他就去忙活這些事情。
“行吧,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姓林,終有一天,我要讓他后悔!”
林鹿這個女生,雖然比姬予年齡小,但卻更理智。
隨后她又忍不住吐槽:“不過你這個名字…姬予,也太難聽了點吧,念快點都成鯽魚了…”
“…”
姬予當時臉就黑了:“你才鯽魚呢,是基一姬,一於予,姬予,三聲!”
“就鯽魚,鯽魚鯽魚鯽魚!”林鹿撇嘴。
“你再說我打你啊!”姬予揮舞著拳頭嚇唬。
“你敢!信不信我以后就在你的歌下面狂刷‘鯽魚’倆字,還有你的微博。”林鹿毫不示弱。
姬予瞪著她,林鹿則哼一聲扭過臉。
就在這時,門開了,姬潔推門進來。
剛進門的剎那,她擠出一絲笑容,挺了挺腰桿。
“我回來啦!”姬潔笑道:“今天比賽怎么樣?”
看到她的狀態,姬予和林鹿微不可查的對視一眼,都明白母親不想讓他們知道。
既然這樣,那就不知道吧。
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林鵬做的惡,將來一定要讓他還回來!
兄妹兩人,心里再次不約而同的想著。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瞬間,然后林鹿就展顏一笑,蹦跳著跑過去給姬潔拿拖鞋:
“媽,我們得了第一呢!”
說著還撅了下鼻子:“厲害吧?”
姬潔笑著摸了摸她腦袋:“厲害,我的寶貝兒最厲害了!”
姬予也湊了過來,接過母親的包:“還有我編曲和伴奏的功勞呢。”
“好好好,我兒子也厲害!”姬潔忍俊不禁。
也直到這一刻,她剛剛裝出來的喜悅,才開始發自內心的真正愉悅起來。
在這一對子女面前,她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煙消云散。
這是我的小家,誰也不能傷害到他們!
聽到姬予也邀功,林鹿忍不住道:“媽,我哥最愛顯擺了,做了一到他嘴里都能變成十。”
“林鹿你又欠扁了是吧?”姬予真想問問老天爺為什么要有個妹妹。
“我剛說一下,你就趕緊來邀功,難道不是?”林鹿道。
“那本來就是我做的,為什么不能說?”
“所以我說你顯擺也沒錯呀!”
姬予懶得跟她廢話,伸手就打,但林鹿早就防著,眼疾腦袋快的拉著母親的胳膊躲開了。
姬予又打,林鹿再躲,兩人圍著姬潔轉了個圈。
“行了行了,你們倆,好不到三秒就要杠!”姬潔佯作生氣。
以前看到他倆吵鬧,姬潔有時候也覺得煩,但今天,反而覺得格外溫馨。
一手抓住一個,姬潔把他倆拉到身邊,然后攬住他倆的脖子:
“你們是兄妹,最親的兄妹,一定要記住,玩鬧歸玩鬧,但一定要對對方好,姬予是老大,以后更要讓著點妹妹,懂了嗎?”
姬予剛剛和林鹿本來就是鬧著玩,而且開始跟姬潔一樣,都是演,現在聽到姬潔的話,越聽越不對味。
兩人突然就有些慌了:“媽,好好的你說這個干嘛?”
就在這時,他倆發現母親眼角流出了眼淚。
林鹿聲音都有些抖了,也跟著哭了起來:“媽,你怎么了啊?你別嚇我…”
姬潔剛剛只是有感而發,沒想到卻讓他倆誤會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道:
“對不起,媽媽沒怎么,就是看到你們都在身邊,欣慰。”
“那你哭什么啊?”姬予雖然沒哭,但心里也緊張。
“對啊,不就是林鵬他拉著那個女人去了戛納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我們保護你。”林鹿趕緊道。
姬潔一愣:“你們看到了?”
“嗯,剛在電視上看到的。”姬予道。
“行吧,既然這樣,我也不瞞你們了。”姬潔拉著兄妹倆來到沙發上坐下來。
從包里取出一張紙:“除了那件事,還有這個。”
紙上是一份通知,標題加粗寫著關于姬潔不再擔任武寧影城總經理的通知。
沒有原因沒有事由,就是簡潔明了的通知。
換而言之:留待他用,也不說開除,也沒有新職位,相當于架起來。
“為什么啊?”林鹿和姬予都疑惑不解。
坐在沙發上,姬潔攬著他倆的肩膀,語氣平靜道:
“因為我想通了,既然他無情,我為什么要慣著他?所以我不管上市了,直接起訴他分割財產,也相當于向公眾宣告,我們離婚了!”
“他氣瘋了,當時就開了我的職位。”
姬潔想的很簡單,奔雷有她的心血不假,但就像人一樣,既然留不住,還被擺了一道——自己在這兒守著秘密,他卻囂張的去戛納曬幸福。
那就隨它去吧。
我不稀罕了!
我再創一家,難道不行?
畢竟,我今年也才四十二歲。
至于林鵬?
上市?還是去納斯達克上市?
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