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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銅尸撕天,群雄齊來

  “僵尸?”

  楊禪望著面前的錦衣中年男子,心中詫異非常。

  對方自稱南越梁家前來找他報仇,這點他不用學都知,應當是藍小蝶的手筆。

  那位在茶鋪遇到的白衣公子,看著木楞呆氣,可自報家門時還是頗有底氣,可以想象家世應當也是不凡。

  不過,楊禪根本不在意藍小蝶的誣陷構陷,他留著這位“女俠”,本來就是為了讓她能夠掀起一點波瀾,引來一些高手。

  對于面前這位南越梁家的梁絕人,要找他報殺子之仇,他也懶得辯解。

  只是他還是未曾料想到,來人竟然會是一具“僵尸”。

  那股陰寒尸氣,還有交手一瞬的“天魔蝕肉”并未能侵蝕到半分,他自信不會認錯。

  梁絕人似久未說話,被楊禪認出身份也無遮掩,只是聲音干澀道:“二十年苦修,已成銅尸!”

  “銅尸?哈哈哈…那我就讓我來領略一下,你這銅尸到底有多厲害?”

  楊禪身上的天魔氣和天妖真力再次膨脹開,心中的戰意一下升騰而起。

  方才與那些獵魔俠客的交手,不過是小試他境界突破之后,對于諸多武功法門的應用。

  可如今這位梁絕人,人如僵尸,陰邪詭異,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敵手。

  兩大妖魔虛影,虛空立于楊禪身后,仿佛感受到了楊禪心中澎湃的戰意,齊齊發出了狂笑、嘶吼、興奮無比。

  他這些時日并未可以修煉天妖屠神法和天魔氣,可這兩門魔道功法,有天殘逆天勁和九陰易脈法為依托,只要其他功法強大,它們跟著就自然變強。

  且楊禪一路殺戮成性,各種武者的魂魄和血肉,又被他吸納,天魔氣和天妖真力已是越來越強。

  其蘊藏的惡意、魔念、兇厲、貪婪,也時時刻刻不停地在楊禪耳邊響起。

  銅尸梁絕人見楊禪并無對殺害他兒子的辯解,反而大笑張狂,雙目漸漸轉為赤紅。

  呼一下,梁絕人雙腳爆發強橫力道,震動山林,指如曲勾,黑暗陰邪,朝著楊禪當頭鋪面就抓了過來。

  銅尸撕天——

  招式干脆利落,并無花哨,可偏生強橫到極致的體魄,在這一靜一動之間,爆發出了撕破空氣的爆鳴。

  這便是南越梁家秘傳的一門功法,名為僵尸功。

  據傳乃是梁家祖先,從上古煉尸之法里領悟出來。

  這門功法邪門無比,乃是以生人吸納尸氣進行入門修煉,待到渾身成為青紫之色,漸成紫僵之態,而后用大紅棺木,埋入陰煞大兇之穴,吸納天地之間陰煞之氣。

  漸漸的身體由青紫轉為白黑,還要喂養嫡親精血,之后尸氣又轉為綠色,然后周身長出長毛,口生獠牙,指甲如刀。

  之后陰煞之氣滋潤肉身,使得身體如銅皮鐵骨,力大無窮,雖無內家真力,卻有尸氣操縱,可施展僵尸武功絕學。

  眼見梁絕人撲擊而來,楊禪絲毫沒有半分退讓,抬手一招,地面上方才那個獵魔俠客王久道隨身的長刀已到了他手中。

  “哈哈哈…”

  楊禪長發飛舞,衣袍獵獵,一刀在手,狂笑如雷。

  春雷暴殛——

  楊禪一刀劈出,猛烈的電光刀勁閃耀穹蒼四野。

  同樣的一招紫雷刀法,這一次楊禪使出,威力比之先前勝出了百十倍的威力。

  梁絕人雙手泛著陰毒尸氣,可未能及身,就已被楊禪的一刀劈翻,山野大地裂開數十丈長的巨大凹槽。

  紫雷刀法霸道剛猛,以雷霆電光之力所化刀勁,強橫非凡。

  一直以來,楊禪都未曾能夠真正將這門刀法發揮出來,很多時候干脆以手刀代替。

  其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欠缺可以配合紫雷刀法的神兵——雷刀。

  尋常的凡鐵刀劍,根本無法承受紫雷刀法施展時的狂猛氣勁。

  獵魔俠客王久道的這把長刀雖談不上絕世神兵,可品質不凡,楊禪一入手就能夠感受到,這刀至少能夠短暫使用紫雷刀法。

  “好強的刀氣!”

  此時,距離楊禪等人交戰所在,足足有數里的一個山峰之上。

  一個黑袍人影負手而立,遙遙遠望。

  他似感受到了遠處雷霆電光繚繞之中的絕強刀意,不由發出了驚嘆之聲。

  “這等魔頭,果真不可留,也難怪盟主要我親自走這一遭!”

  那黑袍人影似自語了一聲,又嘿嘿冷笑了起來,身形驟然飛騰而起,朝著交戰之地掠去。

  而在這黑袍人相反的方向——

  大約也是數里遠的距離,馬蹄聲踏踏響起。

  三騎由遠及近,飛掠過地面。

  這三人所騎乘的皆是龍鱗烈馬,只是比起楊禪奪來的那匹,鱗片幾乎覆蓋全身。

  尤其是其中一匹,比尋常馬匹還要高出兩頭,頭生獨角,龍鱗遍布,行走之間呼出的口鼻都蒸騰著冒出火焰熱氣,幾如妖獸麒麟。

  馬上三人,一左一右皆是兩個衣著皂衣的青年。

  一個懷抱一柄長劍,神色陰沉,一個身后背著一把幾有半人高的古怪大刀,眉宇卻滿是桀驁之意。

  只是兩人雖氣質在人群之中已算超拔,可比起居中騎乘著獨角龍鱗烈馬的那名戎裝男子,兩人遜色了不止一分。

  那名一身戎裝的男子身材高大,與胯下的巨型龍鱗烈馬相得益彰。

  年歲約莫在三十許,眉如濃墨,臉似玉雕,氣質更是如淵如海,舉手投足都有著一種萬馬千軍的沉凝。

  前方山野之中,電光交加,轟隆不斷。

  那懷抱長劍的皂衣青年,面色越發凝重了幾分,朝著中間的戎裝男子慢悠悠開口道:“大將軍,此番你孤身而來,我等還是希望你多做思量,莫要親身犯險,畢竟此獠…”

  懷抱長劍的皂衣青年話并未再繼續說下去,只是臉色越發陰森,恨恨道:“畢竟此獠還是害了侯爺,絕不可小覷。”

  “確實是要小心為上。”

  居中的戎裝男子遙遙望了一眼遠處的夜幕,“這等高手,若有可能,我也愿意與其公平一戰,定能暢快淋漓。不過,對方既犯了大夏發令,敢謀害王侯,我奉命而來,以擊殺為要務,自是無所不用其極。”

  另一側身背巨刀,眉宇桀驁的皂衣青年則吐了一口吐沫,冷笑一聲:“那藍小蝶尋找了兩撥人馬,我們也暗中放出消息,引來了兩路高手,再加上我們幾個,我就不信,那魔頭還能強到天上去。”

  懷抱長劍的皂衣青年微微側頭,似看不慣負刀青年的狂傲,還是再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

  身背巨刀、神色桀驁的青年重重地冷哼一聲,仿佛咬牙切齒一般說道:“我定要以此獠的人頭,來告慰侯爺和兩位同袍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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