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戰,住手!”
早在天上浮現小祖龍身影之時,破曉和公正便警覺起來,盯著兩尊神天使的一舉一動。
但一個血肉重創,一個神疲力衰。
傳遞出聲音的時候,八翼強戰神天使已經瞬閃到幾萬米開外,以藍金色的目光注視著手掌心里的渺小人影。
“四代閣下,稍安勿躁。”
八翼樂園一閃,橫跨虛空。
渾濁的眸光突然亮起朝霞的色彩,一條長于萬米的光之連廊凝聚成型,阻擋在破曉之龍的面前。
“你這是何意?”破曉之龍微微瞇眼,以嚴肅的口吻強調道:
“樂園、強戰,我敬你們功高蓋世,無論戰力還是其他,都可與我族二代祖龍中的佼佼者相提并論。”
“但…這個人類是我們的人,你若傷他,得罪的不僅僅是我,也不僅僅是公正,而是祖龍庭上上下下所有的神話龍族!”
“?!”此言一出,心靈最受震蕩的不是別人,依然是珠寶圣使·梳輕兒。
她本以為這么多線索聚攏在一起,自己的猜想,已經足夠貼近事實。
但似乎在程度上,差了十萬八千里。
白龍之主,區區雄主級御主。
居然值得四代祖龍大人,以如此篤定的態度,代表全體祖龍公然給予承諾。
這種待遇,別說圣徒、圣子、圣女。
就是她這樣排名第四的裁決龍騎,也不可能享有。
他到底是誰?
亡靈系的祖龍,可供猜疑的對象,似乎并不是很多…
不過不能排除,遠古時代個別祖龍,為了活下來,不得不丟棄真身,以殘存的魂火茍活在骸骨中…
梳輕兒絞盡腦汁,腦洞大開。
戰場一角,墨修辭攙扶著刀木郎,原本是以拓寬眼界的心態,目睹神天使降臨。
畢竟這般存在,位格太高了,所言所行、所思所想,和他們是兩個世界。
但誰又能知,目睹一尊八翼神天使分身炸裂,展現的神跡中,竟然出現異常眼熟的一個身影。
那雙群星璀璨的瞳孔,還有那猙獰的骨龍之爪。
兩個特征合在一起,可不就是邊境戰場曾經風頭無量,后來曇花一現,被獸人之皇抓走的白龍之主嗎?
剛剛在祭祀典禮上,隱約也看到他和烏鴉小姐,的的確確還活著。
難道…真的是他?!
想了又想,墨修辭結結巴巴問出一個愚蠢的問題:
“刀哥,你能看清嗎?”
“那可是神話中的神話,遠遠眺望它們沒有受傷,估計都是手下留情的結果。”
“你想看清他手中的人影…還是算了吧,圣獸都做不到。”
攙扶著的刀木郎,一臉復雜,搖著頭輕嘆道。
“可是…”墨修辭抓耳撓腮,想起曾經還以審視的態度,暗中衡量白龍之主的實力。
如今眼睛和骨爪都能對上,差不多鐵證如山。
假使真的是他…
被一群祖龍力保…
天吶!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要不要這么瘋狂!
這才多久,爆出這么大一個瓜,白龍之主的真實身份,到底何許人也?!
“嗷嗚…”
地面,黃昏雙狼八蹄踢踏,雙首之上的表情獰惡到極點。
它們在用拼命的方式,去反抗束縛自己的一縷金光,想要沖到白無傷的旁邊。
這當然是徒勞的。
但這么激烈的動靜,外加超級神威的籠罩,陷入深度昏睡的無面鼠大王,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神…神天使?”
“我是有多虛吶…居然眼花到了這個地步…”
“嗯…什么?你說這是真的,不是夢境?”
無面鼠大王睡意全無。
一個激靈挺尸,又傻又呆地,仰望著兩尊神圣不可一世的八翼天使。
“誒?圣子呢?”
“他被抓去了?為什么啊?”
無面鼠正想這樣問,頭再往上一抬。
四翼劍天使、胎卵中的骨龍、半人半妖,三道影像還沒有消散,瞧得一清二楚。
“嘶…我想起來了…”
鼠瞳給了自己一巴掌,將渾渾噩噩的腦子拍醒。
馬上想起昏睡之前,圣子給它上了一課。
告訴它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叫天使有劍、可斬上仙。
“完了,這下涼涼了…”
“還想幫他保密來著,這神天使就自動尋上門來了?還一下就來兩頭?要不要這么神速…”
“不過我還是要小聲嗶嗶一句,圣子好茍啊!神天使居然都不是他的底牌,背后還關聯著疑似純血的祖龍?怎么做到的?這真的是雄主能夠實現的事情嗎?”
鼠瞳胡掐亂謅,半瘋半癡。
姬雨櫻都沒有心情和它拌嘴,哪怕無法看清,她也緊張兮兮看著,側耳捕捉每一道神音。
“看來這一次沒有抓錯,終于找對人了。”
八翼樂園神天使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厚,嘴里卻意有所指、冷漠詢問道:
“那么,尊敬的四代閣下,是否應該請你們解釋下,一個祖龍庭認可的嫡系,背后站著全部祖龍的情況下,為什么會與我族的神天使,形成羈絆性的聯系?”
“我們本以為,神天使是從哪個禁區剛剛逃出來,有種種難言之隱,無法獨自回歸天界,特地過來接她。”
“現在看來,的確有難言之隱,但不一定是她自愿的,可能有脅迫、威逼、誘導、強制束縛之類的嫌疑。”
“你們難道已經忘記,當年制定的遠古盟約了嗎?”
“你們難道也想像獸人一樣,在這動亂的年代,流血的年代,挑起界門之內的紛爭嗎?”
“樂園,注意你的措辭!”
破曉之龍余留的最后一絲溫和消失不見,冷冰冰道:
“我祖龍庭,從先古再到近古,從始至終都是超凡強族。”
“要以‘第一’稱之,其實也未嘗不可。”
“我們為超凡所貢獻的、所犧牲的、所屠戮的,堆山積海,你天使一族人丁薄弱,還要自作清高,真不一定及的上我龍族。”
“呵呵…”八翼強戰突然笑了起來,藍金色的血氣沖上云霄,猶如頂天立地的光柱,襯托著他的戰體熠熠生輝:
“我天使一脈,自有相對應的傳承秩序,輪不到你龍族指手畫腳。”
“你們不過是仗著色欲,強行逼迫各族生靈為你們孕育子嗣,如此才有龐大的基數、疆土、名望,實際的行徑與野獸又有何異?”
這一次,連公正之龍都面帶慍色。
哭笑神君笑不起來,也哭不起來,試圖插進中間,打斷道:
“幾位,不管圣庭還是祖龍庭,都是我超凡支柱,亦是億萬生靈的信仰。”
“為這樣既定的事實起口舌之爭,似乎有失諸位的威信。”
“神君斗膽,這人族少年,說不定有苦衷或者隱言,方才與龍族、天使同時扯上聯系。而非他的本愿,真的想要違背遠古時代的協議,破壞幾家之間的信任關系。”
“這其間委實,應當在調查之后再下結論,說不定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沒必要為此傷了和氣。”
哭笑神君在與三大獸人之神戰斗時,都是冷冷淡淡,不喜多言的態度。
面臨神天使和神龍之間的言語矛盾,它卻說了一段又一段,努力兼顧兩邊的情緒。
唯獨處于強戰掌心的白無傷,血液逆流從未停止過,遭遇著此生難以想象的折磨。
他心里更加不安的是,隱約聽到的對話,哭笑神君從中調和的理由,很可能在圣庭那邊站不住腳。
因為白無傷本質上,就是出于本愿,去額外契約的天使。
他也真的想按照韓紫陌的思路,未來再收服一頭血脈強大的巨人,一起去沖擊遠古盟約,將最高級的作戰資源整合,進一步對抗入侵者、禍亂者、邪惡者。
“嘰咕…嘰咕!”
懷里的小兔子早就蘇醒。
它在掙扎,使勁吃奶的力氣,想要沖出來朝著神天使吼兩嗓子。
長得高了不起啊!
境界高了不起啊!
血脈高了不起啊!
敢欺負主人,咬你!咬你!咬死你!
小兔子越想越擔心,越擔心越生氣。
它才不管那些條條框框。
它只知道,主人從來沒做錯什么。
小祖龍是陰差陽錯,歷經磨礪,后來在命運見證下締結的本命契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堪稱劃時代的定義。
天使姐姐就更別說了,受了那么多苦難。
原本生她養她的圣庭,雖說也努力過,但最終它們還是以半放棄的方式,默認她的失敗,縱容她的離開,無法幫助她邁向更高的境界。
是主人想方設法,付出代價,付出承諾。
是神兔姐姐從旁輔助,施以援手。
是小兔子歡笑鼓勵,揮爪支持。
和這兩頭臭屁的鳥人之神有半毛錢關系!真的是沒事找事!
“無傷,讓我出來。”
契約端,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既然被發現了,沒辦法按照預期的方式蟄伏成長。”
“僵持和對立都不是辦法,放我出來,我想與樂園、強戰兩位大人,進行基本的對話交流。”
“這兩位脾氣如何?可有說服的可能性?”
“…不好說。”杏嘆了口氣,“想要改變神天使完整的認知體系,真的難比登天。”
“哪怕這里站的是與我最親近的沉默、兵權,我也沒有把握做到。”
“但堂堂正正的一點,我的確是自愿選擇與你建立羈絆,也的確因為羈絆收獲巨大的改變,提升到此前無法想象的高度。”
“兩位大人既然殫心竭慮尋到此地,無非希望請回神天使,為圣庭增添核心級的戰斗力量。”
“如果抱著這樣的信念,它們依然選擇無視我的意見,那么圣庭…可能真的迂腐到極點,離敗亡不遠了…”
ps:這里可真難受呀,2000字寫不完,3200字也寫不完。
但要說水吧,我是不認的,還是那句話,沒有鋪墊就沒有高潮。
讀者的「水」,也不一定是水,水文為什么要看呢,劃掉好不好,你看的不爽,我付出心血被罵也不爽。
要不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因為量小喂不飽,顯得推進慢,就統一用「水」去形容這種閱讀體悟,如果是這一點那我認,但我現在狀態很穩定,排除這種拉屎斷一半的劇情,我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我只能加入你們,一起罵黑短。(這里的ps不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