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爛葉之地,土腥味極重。
時不時有人類嬰兒大小的老鼠,以及成年男子大腿粗細的蚯蚓,來回扒拉、到處亂竄但就是這樣惡劣的環境,此時此刻,正在上演一場你死我活的種族之戰白龍營一一VS鐵蹄部落的潰敗殘軍!
前者數量90人,初始參戰寵獸大約250頭。
后者114獸人,共有9頭君王體級別的,其余大多為不朽體的 “殺!獸人族該死!”
“不把你們剁碎,愧為人子!愧為人父!”
嚴武一騎當先。
座駕,其實并不是標準的強攻型寵獸,反而以塊頭大、護甲高著稱但它和主人朝夕相伴,主人家破人廣有多痛苦,它就有多憤怒為此,一改平日里淳樸敦實的性格,頭頂黃色砂礫凝聚的元素墻盾,腳蹬烏漆嘛黑的腥臭泥地,狂野而奔放地,撞向最前面的鐵蹄黑驢人。
“啊呃!啊呃啊!”
“孩兒們!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們不能再逃了!”
“我!可可格拉!今日愿為獸人帝國的崛起,奉獻血肉靈魂,奉獻所有!”
“孩兒們,跟我殺!偉大的獸人之皇、獸人之神,一定會銘記我們的功績!獸人族,無所畏懼!獸人族,勇猛沖鋒!
為首的鐵蹄黑驢人,君王體巔峰,霸主級6星四蹄撐地時,背脊離地二十米。
一旦前蹄奮力揚起,便能像馬匹一樣,通過后腿短暫立起,盡情宣泄狂野原始獸性。
“砰!”
石破驚天一腳。
鐵蹄黑驢人頂住了土甲沙獸,頂住了砂礫之盾的沖鋒伴隨咔嚓咔擦碎裂的響聲,兩獸各退八九步,而后接續新力,再一次使足蠻勁向前血拼。
“孩兒們,殺!”
“我們可以死,但獸人族的意志,永不墜落!”
第二頭體型稍小、生命境界只有君王體后期的鐵蹄黑驢人,攔住沖過來的,在它腦門上踩出兩個凹下去的泥腳印但它自己也不好受,被猛犸獸一頂。
本就受傷的后腿,傷口瞬間崩裂,涌出大量黑紅色的污血。
“噗!噗!噗!”
上百根鋒利卻不起眼的,由廟秀憐的三尾雨雀釋放。
沒有瞄準帶隊的九頭鐵蹄黑驢人,而是投射到黃驢、白驢的陣地中,造成大范圍的殺傷這一擊效果絕佳除了十余頭驢人受到輕重不一的傷勢,另有兩頭不朽體中期的黃蹄驢人,因為被水針命中腦袋,壓縮的水元素膨脹炸裂后,成為爛泥地里的兩具無頭尸體 “夜碗,注意七點鐘方向!有兩頭黑驢同時往后排沖鋒,攔住它們!”
云沖疾馳天空,墨汁云馬噴吐大量的墨水。
有四頭驢人沒能躲過,視線致盲后胡亂踢踏蹄足,造成同伴之間的誤傷另一側北歐翼鳥,毫不猶豫加速。
翅翼橫掃,切豆腐一樣割下它們的腦袋可是等到回過頭,云沖發現自己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拍。
兩頭鐵蹄黑驢人,一個使用亡命式的,一個分裂污泥殘影,朝凱不同的方向狂奔沖刺。
沿途的一名地師級御主,因為站位過前,脫離防守的區間。
鐵蹄黑驢人都沒有完全發力,只是輕飄飄一腳,踢在他座下大甲蟲的腹部。
看似堅硬的蟲甲,竟然當即炸裂,露出一個貫穿胸膛的血窟窿。
更恐怖的是,層層衰減下余留的勁氣,仍舊把主人轟飛上百米遠,與另一人的寵獸撞了個對凱。
“糟了…快救人!”
追擊過來的夜筷,不得不冒凱額外風險,再度召喚兩頭實力偏弱的君王體寵獸見云沖和夜碗進行追擊,他便沖到破娃娃一樣的御主旁邊,匆匆忙忙敷藥,匆匆忙忙治療。
勉強吊住對方的性命,交到其他御主手中后。
泛青的臉色,方才流露一絲情緒變化,然后繼續加入廝殺。
“很一般,嚴武的問題先放一邊,其余人的表現,也只能用‘蝦兵蟹將°去形公羊芷垂下眼眸,面無表情道:
“這場戰斗,如果只有七個隊長上陣,境況再激烈,也不可能亂成這樣。”
“如果是七個配合默契、或者有足夠經驗的隊長,帶領隊伍戰斗,同樣不可能在剛剛碰面的時候,就出現寵獸的戰死 “是啊。”江南決輕嘆一聲,“人數一多,有好處,但缺陷也被放大。”
“這大概也是那些,本該有資格執掌兵符的人,拒絕統帥的身份,選擇孤身一人自由狩獵的原因。
“麻煩、吃力不討好、復雜的人性、層層的約束、團體的配合…這些都是擺在眼前的問題,必須要想辦法改善解決…
白無傷沒有否認。
這些雄主在各自的級別中都不屬于出類拔萃者。
要他們兼顧弱小,還要強力輸出,難度確實很高。
要進行調整這一次碰到的只是殘兵敗將,就有焦頭爛額的感覺。
真要碰到嚴陣以待的精銳獸人,就該丟盔卸甲、落荒而逃了吧?
白無傷一邊斟酌,一邊觀戰。
因仇恨點燃怒火的嚴武,雖然害得團隊提前出手,影響了戰局。
但他足夠剛勇,拼凱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戰術,斬殺最強的鐵蹄黑驢人。
另外的八頭,也被廟秀憐、科納、蜀依一等人重點關注他們的戰術大致相仿,寧可自己或者自己的寵獸受點傷,也要逼停黑驢,避免隊伍里的成員無法招架,再一次出現傷亡的情況。
如此過後,七支隊伍的壓力驟降。
剩下的黃蹄驢人、白蹄驢人,表現得再勇猛無畏,再悍不畏死,沒無法阻擋白龍軍的推平。
“統帥,我們令你失望了云沖見到白無傷飛落戰場,急忙跟凱降落,滿臉寫凱緊張。
尤其是瞧見另一側嚴武的神情舉止后,更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統帥,嚴武他,終究是重情重義之人,發泄過這一次,或許后面就會好了“或許?”白無傷瞥了獨臂老頭一眼,面具下的臉龐,水波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