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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光明之劍

  眼看著貼身藏于胸口的掛墜,往天上飛去。

  暫時處于邪靈囚禁狀態下的朱琴,精致的臉上浮現一抹怪異之色。

  忍不住歪過頭,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白無傷,欲言又止。

  白無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這可是穆大哥借給自己的寶物,對其未來的成長意義非同凡響。

  聯系那句“借汝等圣血一用”,他心里隱隱有些想法。

  不過眼下性命攸關,似乎也顧不了太多了。

  太陽神官兔…到底要做什么?

  目之所及,三根金色絲線回收,三樣物品懸停在金兔的身前,而后噗的一聲,同時炸裂。

  于是,藍、紅、黃,三色血液出現,少的只有一滴,多的近十滴,全部鉆入那柄太陽權杖之中。

  幾乎是一瞬間,光明之力暴增,金兔的威嚴更甚,煌煌之勢橫壓天地間。

  隱隱的,白無傷仿佛再次見到六翼守護圣天使,兩者從某種程度上,氣質接近,都是如此圣潔、高貴、光芒四射。

  而那些圣血,似乎都被兔子抽絲剝繭,強行煉化,以換取短暫的爆發。

  “吾說過,汝等至邪之物,不該存于這方世界。”

  “賜汝,死亡!”

  太陽神官兔用力一跺權杖,明明是虛空之間,卻發出金石相撞的響聲,如雷灌耳,震得人心神迭蕩,暈暈乎乎。

  而后,它背后的金色陣圖,包括雙眼中共計十八顆微型太陽,都在飛速黯淡,衰敗到極致。

  對應的,權杖璀璨到極致,不管是旭日東升、耀眼明珠、還是隕星天墜…都不及它十之一二的亮度。

  若非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庇護肉體。

  白無傷感覺自己一定會瞎掉。

  甚至,在那光芒折射的熾熱力量下,血肉融化、靈魂消散、瞬間化為一縷煙塵,似乎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啾——”

  不知何時,大炎雀悄悄扭動身體,翅膀舒展平鋪,像是一只小雞仔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它也處于神秘力量的庇護下。

  但那種光熱,那種純粹而圣潔的能量,令其發自內心感到恐懼,就差三跪九叩、五體投地。

  說到底,火焰之力,與光明密不可分。

  再者,那也不是單一的光明,而是至高至偉的太陽之力,是陽力之極致,是光與火的最佳詮釋。

  以它稀薄的朱雀血脈,還有低微的生命層次,想要抗衡,真的就是螳臂擋車、以卵擊石。

  “轟!!!”

  一顆五十米之巨的炙熱光球,由太陽權杖孕育而出。

  隨后分解、重組,化為數以百計的金色巨劍,漂浮在天空之上,漂浮在金色長耳兔的周身,形成一個又一個燦金色的光點。

  剎那間,白無傷心神失守,仿若看到光明之神,又好似劍之君王,神圣之威直透心底,驅散近半的邪念、惡念,整個人都輕松了些許。

  “去!”

  金兔舉起權杖,指向一處。

  不是極遠處的人形黑影,也不是那些環伺周身的黑霧,而是一頭無聲無息靠近寶石塔的黑色螞蟻。

  白無傷恍然,原來,其余幾處都不是真身,早就變成了障眼法。

  孽咒·暴食之王的真魂,已不知不覺附體于一頭「剪刀顎蟻」,就差那么數十米的距離,就能抵達彩色巨塔的入口,隨后逃離到外界。

  “都是殘魂,狀態都很差,卻逼得邪靈不戰而逃。”

  “銀河的第二形態未免太恐怖了一些,難道全盛期能夠比肩神話生物?”

  白無傷無比振奮,情緒激動到,就連靈肉兩重的慘烈傷勢,似乎也不是那么疼痛了,心中壓抑許久的陰霾逐漸飄散。

  他看到,太陽化作的巨型光劍,或是細長扁平、或是寬闊厚重、或是短小精悍,沒有任意一柄處于完全相同的形態。

  但氣息融為一體,仿佛有靈性般,排成一條金色劍龍,從剪刀顎蟻的旁邊騰躍而過。

  繼而轉瞬之間,組成一張包含光輝之力的球型劍網,將它團團包圍。

  “怎么可能…”

  剪刀顎蟻的腦袋驟然裂開,漆黑之影如幽靈般飄出,不敢置信。

  但祂的訊念來不及再次傳出,太陽神官兔再次揮動權杖,發出一個短促有力的音節——

  “誅!”

  “唰唰唰!!!”

  金光亂舞,上百柄金色巨劍,在天空作畫。

  時而似游龍擺尾,時而似禽雀起舞,均是堂堂正正、輝煌大氣。

  既有開天辟地之威,也有氣壓山河之闊,更有旌旗蔽空之雄武,怎一個霸氣了得!

  白無傷就這么恍惚地看著,那不可一世,始終視自己等人為螻蟻、為血食的孽咒·暴食之王,一次次在光明巨劍下灰飛煙滅,然后又一次次重組。

  好比是困獸猶斗,祂被牢牢鎖死在一塊區域內,任憑戰斗還是逃跑,都無法脫離。

  肉眼可見的,祂的形體越來越黯淡,最終在第七分鐘,大概是數百次被金劍洞穿之后,黑影慘叫一聲,再也沒有重現。

  狩獵成功,美食細胞30000

  “真的…成功了?”

  倘若沒有認知之眼,白無傷必定疑心疑慮。

  這么難纏的怪物,這么邪惡的生命體,在如此至陽至純的力量下,都如此難殺。

  當真是打不死的小強,麻煩至極!

  而且以他正常的力量層次,也根本分辨不出,暴食之王是假死、是遁離、還是真的魂飛魄散,根本沒有一丁點頭緒。

  這是源自境界,源自能力的雙重碾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但…認知之眼陪伴自己許久,從未出過差錯。

  它判定死亡,想來是真的死了。

  只是,識海里殘留下來的一半邪惡本源,還是沒有消失。

  還在接連不斷污染自己,賦予自己饑餓、暴食的念頭,仿若附骨之疽,愈演愈烈。

  “咚——”

  隨著黑影的覆滅,所有光明之劍同步消失,而那始終屹立在天空之上的金色身影,突然墜了下來。

  幸好最終,它還是沒有掉在地上。

  堪堪在白無傷頭頂一兩米的位置止住,閉著雙眸,淌著金色的血珠,就這么俯瞰著他。

  “汝之血毒,吾無瑕之身可解,現力不能支,愛莫能助。”

  “包括侵汝體內之邪力…需另尋它法。”

  “遂記之,太初邪靈乃人族頭敵,不應存于此方世界,為污穢,為病毒,往后所見,需全力殺之!”

  “是…”白無傷虛弱回應道。

  近距離之下,連他都能感受到,對方氣若游絲,仿若殘燭余火,隨時可能被一陣微風吹散,狀態遠比他更加惡劣。

  與此同時,秘境之外,某個盤膝而坐的人影似有所感,倏地睜開雙眼。

  在他右額處,一朵怒放的血色蓮花栩栩如生,猶如扎根在血肉之中的活物,嬌艷柔軟,還有淡淡的芳香。

  “暴食…死了?”

  “好不容易蘇醒,蹦跶了沒幾個月,就徹底滅亡了?”

  “真是蠢貨啊…還要反過來牽連我,廢物…”

  “…罷了,穩妥起見,我會依你所言,立即離開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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