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風駒和鬼火之所以這么拼命,是因為主人說了,這是最好的進攻機會。
如果不能牢牢握在手里,自己這邊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至此,兩頭寵獸寧愿以傷換傷,也無比渴望在最短時間內斬殺怨靈。
事實上,失去紙片蝶的攻擊幫襯,單單一個怨靈,敗勢立顯無疑。
它想逃走,可苦于鬼火同為幽靈,兩者糾纏不清,無法輕易遁入陰影。
鹿角風駒的速度又比它快,平均射出一道痛苦光線,不一定能夠命中。
但肯定會被風駒踹上三四腳,如同踹在人的胸口上,每一下都是鉆心的疼。
另一面。
自大狗張嘯天察覺異常。
到三眼魔猿重新出現,一抓接一拳,暴力秒殺紙片蝶。
附近隱藏的野狗隊員就收到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指揮寵獸圍殺青衣男子三人。
你說精神幻霧?
不,早在幾個呼吸前,怨靈被風駒和鬼火聯傷的時候。
淡藍色霧氣便無力維持,逐漸消散。
對于戴娜來說,這是一套組合寵獸加組合技能。
追求的最終效果,是出其不意,是一擊必殺。
可紙片蝶的死,徹底帶崩了怨靈,使得它逃也不是,戰也不是,孤立無援。
情急之下,張嘯天只顧得上知會戴娜一聲,希冀提前讓怨靈退走,最大程度保留戰力。
可是很顯然,對方早有預謀。
青衣男子和三眼魔猿反殺紙片蝶時,鹿角風駒和鬼火同步展開強攻,根本沒有給太多的反應機會。
目睹這一切,張嘯天心緒如電,決定了新的作戰策略。
放棄幫助怨靈,直接圍殺御主!
這樣一來,怨靈死亡的風險極高。
但至少,暫時拖住了敵方的兩頭主力戰寵。
別忘了,御主才是關鍵。
鹿角風駒和鬼火,要么選擇回援,解救主人的安危。
要么,繼續追殺怨靈,看誰先弄死誰。
剩余的青光蝙蝠、泥巖士熊、水波士熊、鋼巖鼠等等契約獸,得到命令后立即執行。
骨臂射手,白色的骨架之上,更是渲染一絲莫名的紅光。
拉弓射箭時,無論是頻率還是箭矢飛出的速度,都比先前增幅一截。
這是它的特殊技能——極限射擊。
開啟后,強化十支骨箭的爆發威力。
即便施法結束,骨臂射手會陷入較長時間的虛弱期,代價相對嚴重。
但現在管不了太多了,必須抓住僅有的機會,剿滅敵人。
可是,令所有野狗瞠目結舌、無言以對的是,那個漂漂亮亮、富有青春活力氣息的綠發少女,又一次張開了守護屏障!
“瑪德,上當了!”
光頭罵罵咧咧,氣急敗壞道:
“她的法杖能量還沒有用完,這是故意陰我們啊!”
大狗張嘯天瞇起眼,陰冷如蛇,濃郁的殺機止不住沸騰。
從來都是野狗出謀劃策、設計坑殺外人。
這一次居然被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戲耍了一把,這怎么能忍得下?
“那頭變異魔猿,剛才使用的是什么技能?”他在意這一點。
毫無疑問,對方引君入甕、順利反殺的戰術,得益于三眼魔猿未知的暗屬性技能。
從它噴出黑暗球,還有眉心上充斥神秘瞳孔形狀的第三眼。
張嘯天就知道,這頭魔猿的能力不容小覷。
但,終究還是低估了。
“應該是某種假象、幻象、替身之類的能力…”
張嘯天心底滋生三四種推測的同時,眸光中,擊殺紙片蝶的三眼魔猿沒有過多停頓,再度撲向奄奄一息的怨靈。
一枚漆黑小球,就這么轟射而出,精準命中淡藍色幽靈,將其徹底擊潰。
凄厲的亡靈哀嚎聲回蕩耳膜,慢慢淡去。
怨靈,死!
這也意味著,野狗第三強隊員變成了殘廢,派不上一點用處。
泥巖士熊、水波士熊、青光蝙蝠、鋼巖鼠…由于無法輕易突破守護屏障,迫不得已,重新和三眼魔猿等寵獸進行拉扯戰。
似乎完全回歸到襲殺之前的狀態。
縱然更顯疲累,但張嘯天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御主一有機會就投喂藥劑,想來還能再撐一會。
再看另一側的戰場。
自己的主力寵獸黑魔犬,早已狂怒。
粉碎掌、惡犬之牙、噴射火焰、分裂魔犬…猶如颶風下卷起的浪潮,攻勢一波更比一波洶涌。
銀甲男子和金發女子,雖說占據飛行的優勢,看似安然無憂。
但他們必須全力俯沖撲殺,節奏稍有差錯,地面上的黑沼鱷、毒箭蛙、恐爪熊,就會陷入生死大危機。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一步弱,
步步弱。
兩人四獸,均是灰塵土臉,血流不止,狼狽萬分。
可令張嘯天頭皮發麻的是,他們明明處于絕對劣勢,明明只是在苦苦支撐。
臉上的表情、姿態、氣勢,一始而終,從未流露一絲膽怯、一絲猶豫。
那種求生欲,那種戰斗意志,那種人寵聯動、默契配合的場景,一次又一次沖擊張嘯天的神經。
然后,心底有恐懼滋生,浮現很多不好的念頭,再也無法褪去。
“不行!不能繼續拖下去了!有太多不確定性!”
張嘯天眼角抽動,長期的生死磨礪令其知曉,只要勝負還沒有塵埃落定,那么,就有可能出現各式各樣的意外。
糾結數秒,他狠吐一口氣,掏出一枚通訊符箓。
“阿震,放棄捕獵大地蝸牛,先過來幫忙!”
符箓的另外一頭,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大哥…不會吧,你不是說對方不具備完全體嗎?怎么會是硬骨頭,不應該啊…”
二狗張震地無法理解,心有不甘:
“…我這邊快要收尾了,折騰這么久,就等你過來契約了,被它跑了怎么辦?”
大狗張嘯天無動于衷,冷酷說道:
“遠古種再好,那也得有機會獲得才行!”
“眼下不弄死這幫人,你叫我怎么安安心心簽訂魂約?”
“另外,女妖的兩頭寵獸都死了,你應該明白事態的嚴重性吧?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必須全力以赴!”
“別說了,抓緊時間,快過來!”
張震地陷入短暫沉默,旋即話鋒里透著冰寒,低沉回應道:“我知道了,等我!”
結束通訊,一個斜劉海、右臂紋著黑龍的男子,吐了一口濃痰,朝著身側的兩人命令道:
“都聽到了吧?不惜一切代價給我鎖死蝸牛,然后,去主戰場!”
“…如果這樣做,確實能困住它不讓它逃跑。”
“但是,萬一我們半小時內回不來,遠古蝸牛會死的…”
一個雞窩頭滿臉躊躇,小心翼翼試探道。
張震地目光陰郁,盯著不遠處那個巨大的殼狀生物,不屑地呸了一聲:
“瑪德,如果半小時內回不來,說明我們要么死了,要么逃了。”
“不管怎么樣,這頭蝸牛是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哪怕弄死,也不能給外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