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對于這位養母,白無傷的感情還是挺復雜的。
曾經處于叛逆期的他,認為楊綠綺只是一個以撫養為名義,拿他身體做實驗的壞人。
不過這個壞人吧,又沒有真的傷害他,也好吃好喝好玩的供著他,后來把他寄養在穆家,也從沒斷過撫養費。
白無傷捫心自問,如果沒有這個人,自己根本活不到現在。
一個孤苦伶仃、一無所有的普通男孩,在這個超凡世界又該如何生存下去呢?
更別提這十年來的生活,談不上有多富貴,但衣食住行樣樣周全,全部的精力都用作讀書、學習、鍛煉身體。
所以,盡管每年聯絡次數有限,更是很久沒有見面了,白無傷仍然視對方為長輩。
如果把身邊有關聯的人物,按照重要性排列,那么最前面的兩個人,也只能是穆小小和楊綠綺,這是唯二的兩個人選。
“滴——”
目的地到了。
出現在白無傷面前的,是一座高塔。
“科研塔,山海學院地標性建筑之一,占地兩千畝,共有0層,總高超過200米,可容納數千研究人員同時工作…”
腕表內能夠查閱到的文字介紹,并不足以表達它的特色。
因此,當白無傷站在塔底下,抬起頭仰望這座外形螺旋上升的柱塔時,驚愕發現,這座科研塔居然采用秘金為外層建筑材料。
那是一種特別堅固、且滲透率極低的珍貴金屬,難以想象這棟樓的具體建造成本。
走進大門,到處都是玲瓏剔透的落地玻璃,窗明幾凈,華麗大氣,馬上有穿著靚麗的侍者靠近,禮貌詢問來意。
“我想去90層,拜訪楊綠綺女士。”白無傷坦言。
“90層?60層以上都是特級研究人員才能呆的工作區域,一般不對外開放的…”
女侍者兩條細眉猛然一跳,偷偷打量白無傷,試探性地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特級研究人員?”白無傷眸光微動,暗戳戳地想著,“綠姨發展的貌似不錯啊…倒也合理,符合她那個研究狂的個性…”
思忖著正要應答,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
“他不用預約,小安,帶他上來。”
“莎…莎大人?!”女侍者一驚。
原來這聲音,是從她衣領口的通訊符箓里傳出來的。
那是唯有管理層,才有權限下達指令的特殊道具。
“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小安,效率一點。”
女侍者臉色微微煞白:“是,我知道了!”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姓莎…該不會是莎莎姐吧?”
白無傷若有所思,腦海中想起一個身影。
跟隨侍者,一路穿越十幾種防御裝置,更是反復遭遇帶著寵獸的巡邏護衛。
整整十分鐘后,白無傷乘坐云梯,終于到達第90層。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純白色的背景墻壁,一個半人半蛇的生物正噙著淺笑,行注目禮。
她上半身為人型,紅唇嬌艷,眉目如畫,臉型極美。
肌膚嫩滑,白里透紅,豐滿的身姿處處都是誘惑,令人遐想到熟透的水蜜桃。
下半身則是一條長而粗壯的蛇尾,遍布墨綠色鱗片,盤繞在地上支撐起整個身體。
名稱:蛇女種族:妖獸界·獸人型·蛇女族生命層次:究極體中期血脈品質:統領級6星 “莎莎姐,真的是你!”白無傷面露驚喜。
“是啊,無傷,好久不見。”
蛇女·梅莎笑吟吟,甩蕩著蛇尾游了過來,“來,跟我到房間里坐下說。”
背后的護衛、包括女侍者全部躬身告退,云梯重新閉攏。
白無傷跟隨蛇女,來到一個很高檔的貴賓招待室,手捧一盞熱茶,唏噓慨嘆道:
“一轉眼都十年了,莎莎姐你也進化了,究極體、半化人形態,變化太大了!”
“呵呵,無傷,你不也長大了,按照你們人類的評價,也是一個精神小伙了。”
蛇女·梅莎的聲音有點嘶啞,透著一絲冷冰冰的味道。
白無傷渾若未覺,因為這是正常現象,超凡生物能夠口吐人言都是極為不容易的事情。
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這個半人半蛇生物,就是楊綠綺的第一頭寵獸。
十年前第一次見到時,它還是完全體級別的,全身覆蓋蛇鱗,容貌憎惡,當時還把白無傷嚇哭過。
不過沒多久,白無傷就和它玩到了一起,或者說是對方陪他玩耍,想方設法地逗他開心。
“現在想想,小時候的我真是大膽,居然敢跟蛇妖玩。”
白無傷失笑,轉而詢問正事:“莎莎姐,綠姨呢?”
“她手上有個實驗,進行到關鍵時刻,還要等一會才能結束。”蛇女·梅莎淡笑。
“又是這樣,跟十年前一模一樣…”
白無傷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她也真是對得起研究狂人這個稱號,空有你這么強大的超凡生物作伴,卻一心沉醉于研究,也算是一個被科研耽誤的御主吧?”
“話是這么說,不過我能夠理解她。”
蛇女·梅莎喝了一口茶,打趣道:
“你的綠姨,現在可是學院里僅有的八個特級研究員之一哦,而我呢,也掛了一個‘執教官’的頭銜,是這座塔的安防管理層之一。”
白無傷忍不住問道:“莎莎姐,我有點好奇,這個科研塔對于山海學院來說是怎樣的定位?”
“唔…”蛇女梅莎想了想,解釋道:“這里好比是一個大型研究中心,隸屬于山海學院,但不與學員產生直接聯系,原則上是受院長親自管轄的。”
“很多新式的寵獸培育理念、超凡生物材料使用方法、藥劑配方、訓練器材…都是這里的研究課題,分屬到不同的研究人員手中,就拿你的綠姨來說,她主攻的方向始終是‘血制藥劑’和‘古代異族語言’,附帶著也研究一點機械金屬類的新新產品,比如你手里的腕表,就是她開發設計的…”
“這是她發明的?!”
白無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小時候沒太多概念,只知道養母是搞科研的,有兩把刷子。
但現在,白無傷對于她的能力有了一個更為直觀的、清晰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