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遲雙手抱胸,懶洋洋地靠墻而立,斜著眼瞥向眾人。
他穿著一套黑金睡袍,腰間系著一根銀玉腰帶,若有若無閃爍著光澤,想來價值不不菲。
倒是他的臉上,貼著一張白色面膜,遮住了英俊帥氣的容貌。
即便這樣,他說話的態度一貫囂張,那絲絲縷縷的傲慢早已嵌入骨髓。
“喲,回來了?”
司徒遲對于其他人一掃而過,唯獨瞅了一眼白無傷和魔猿,吹了個口哨。
“吼!”
阿宙低吼一聲,面目猙獰,如臨大敵。
抓著小哈狗迅速靠近,時刻準備掄起砸下。
歐陽元和沙布魯互相對視一眼。
前者神色大變,一手抹去淚痕,快速恢復鎮定。
后者撓了撓頭,縱然性格再木訥憨厚,也察覺到氣氛狂降,有如冰淵。
“怎么,試煉場里沒打過癮?”
白無傷抬眸,目光沉靜,內斂鋒芒。
非偷襲情況下,阿宙能把水晶蝎打出屎來!
“喂喂喂,你不會是想在這里動手吧?”
司徒遲毫不畏懼,“我都不敢在公共區域爭斗,你要是有那個膽子,盡管可以試試。”
仿佛是回應他所說的話,四周頭頂的墻壁角落,突然有紅光閃爍。
“警告!警告!警告!”
“檢測到復數以上人員聚集,檢測到戰斗波動,請各位學員立即停手!”
“山海學院規章制度手冊第88條,明令禁止正式成員在公共區域私自爭斗,違令者視情節嚴重,可按照監禁、驅退、放逐等方式處理!”
“請記住,此條例經由赤龍帝特批,一定程度上等同于大乾王朝法律!”
“如無視警告,風紀組將在三分鐘后抵達戰場,介時一切后果自己承擔!”
刺耳的機械聲傳入每個人耳中。
白無傷眉頭微皺,第一時間安撫阿宙,示意它不要輕舉妄動。
“嘰咕?”
銀河被驚醒了,悄悄探出腦袋,攥著小爪子。
大概過了30秒,紅光和機械音漸漸息止,一切恢復到正常狀態。
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緩和。
司徒遲撇了撇嘴,似乎有所預料。
靠墻的姿勢都沒有變過,鎮定自若道:
“白無傷,別激動,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也不需要你反復提醒我,是,試煉場里我輸了,輸得很慘,各種啪啪打臉,那又怎樣?”
“如果你把我當成有勇無謀的貴公子,那你錯了,你太膚淺了。”
“我這兩天好好想了一下,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白無傷腦海里劃過無數思緒,搞不明白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嗷嗚!嗷嗚~汪汪汪!”
也就在這時,被魔猿抓在手里的小哈狗打破平靜,昂著腦袋,朝著司徒遲一通亂叫。
這是它友好的打招呼的方式。
如果能舔兩口就更好了!
“簌簌簌簌~~~”
一頭完好無損的水晶蝎,慢悠悠地從屋內爬出,湊到司徒遲的身前。
舉起一對鉗夾,唰唰唰剃掉小哈狗肚子上的一大層灰毛。
“嗷嗚???”
小哈狗愣住了,狗生從未有過的體驗。
驚人的光從它眼中爆發,劇烈掙扎之下,竟險些掙脫魔猿的束縛。
“汪汪汪!”
小哈狗向魔猿表示抗議,它想去舔兩口水晶蝎,嘗嘗那個亮晶晶的玩意好不好吃。
“歐陽元,你可真夠丟人現眼的,怎么會契約這種寵獸?”
司徒遲冷笑,“能不能把你的蠢狗收回去?”
歐陽元沉著臉,一聲不吭,拿出灰色誓約之書。
倒不是真的愿意聽從司徒遲的話,而是他擔心繼續下去,小哈狗要闖大禍。
再次激活警報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小哈狗說不定會把自己毒死…
真的有這種可能!
小哈狗搖頭擺尾,似是知曉即將發生的事情,各種激烈反抗。
卻沒能挽回結果,被強制收回。
司徒遲哼了一聲,把玩著球型蝎尾,漫不經心道:
“我就明說了吧,白無傷,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不是那種庸才孬貨,我就問你一句話,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事?”
白無傷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也想不到,這種人嘴里會吐出這樣的話。
“你…這是在招攬我???”
“是啊,考慮一下,錢管夠,無論是藥材還是什么寶具啊亂七八糟的,甚至是女人,我都可以給你,前提是,你聽我的,做我的副手。”
白無傷滿頭霧水,原本只是覺得這個人囂張跋扈,自命不凡,嫉妒心很強,似乎還有點怪癖。
但,從未懷疑過他的智商。
現在,白無傷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前兩天還在那下黑手,試圖弄死魔猿,讓自己退學。
更何況他沒有成功,被魔猿狂扇一巴掌,打得半條命都沒了。
還因為次元背包的烏龍事件被羞辱了一番,當時可是怒火沖天,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眼光。
這種程度的矛盾,你跟我說要來招攬我?
你是有多大的自信,覺得我能放得下?又是有多大的勇氣,覺得我不會反水?
白無傷想不通。
直接拒絕。
“免了,我沒有興趣當奴才。”
“你最好好好思量一下,試煉場雖說是開放式競爭,我也確實是失手了,但這不代表我服氣,甚至,你打傷我的一系列操作讓我覺得很羞惱,如果你愿意跟隨我,那么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絕不會再去針對你。”
“還有,我再強調一遍,不是奴才,是副手!我是王族,總要培養一些親信,需要自己的班底,你是我看上的第一個。”
一旁的歐陽元聽到這番話,下意識扯了扯臉皮。
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向任性妄為的司徒遲,居然想找白無傷搭伙?
我不是在做夢吧?!
白無傷眸光泛冷:“這有區別嗎?你是在威脅我?”
“你要這么理解,也可以,喏,給你看看這個。”
司徒遲聲音淡然,從暗金色嵌著寶石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疊紙,遞給白無傷。
白無傷隨意翻動了幾頁,臉色驟然冷漠。
這上面,居然羅列了他的生平!
即便都是寥寥幾筆簡述,沒有涉及到具體的部分,但也基本涵蓋了他過去十六年的經歷!
“別太驚訝,一份平民資料罷了,我隨便找點關系就能搞到手。”
司徒遲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感嘆道:
“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的過去還挺凄慘的,原來你已經沒幾年可活了。”
“既然知道,你還要來糾纏我?”白無傷反問。
“糾纏?不不不。”司徒遲嘴角翹起,面膜都起皺了,“我這是為你好,只要你愿意協助我,幫我做事,那么會有大量的資源傾斜于你,這血毒對你來說是絕癥,但我說不定就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