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絕心的一念之差,再加上有人暗中推波助瀾,總之事情的發展似乎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尤其是對于東瀛人來說,這些日子可以說眼看著絕望來臨。
雖然平日里他們并不看不起神州,甚至還暗戳戳的思量著什么時候入主中原,稱霸神州...但是現在的神州,在文隆皇帝的統領之下,亮出鋒利的爪牙之時,東瀛人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恐慌之中。
對此武昌也很無奈,他的皇兄之前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縱然學了一身通天神功...可如此大的轉變,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且不說他本身就沒有阻止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的想法,縱然是他有別的心思,現在文隆皇帝大權在握,在他昏迷期間重新登上了至尊之位,并且將以天下會為表率的江湖勢力,以及無名為首的江湖散人全都聚集一處,共同出征東瀛。
如此不可阻擋之氣勢,怕是帝釋天也難以阻攔。
天門之中。
帝釋天咬牙切齒。
因為他去“逮捕”斷浪,而錯過了文隆大戰三位高手,但隨后也探聽到了文隆的底細。
武無敵!
又是武無敵!
他不僅沒有死,還教出了一個文隆皇帝。
能夠擊敗張秀、雄霸以及無名三人聯手,縱然是他帝釋天,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松做到...而且帝釋天自己其實真的沒有自信能夠勝過這三人聯手。
若非關系到屠龍大計,其實帝釋天完全可以避開這一段兒天才武者的噴發期,畢竟這種事情上一千年來他也沒少干,一代武者能在江湖上縱橫一時,甚至一世,但他們終將會有逝去的一天。
而自己將作為“神明”永垂不朽。
只是鳳血...相對于龍元來說,從各方面都差得有些多了。
而且最讓帝釋天在意的一件事,千年之前他為自己算過一卦,算出自己會有一次死劫,而造成自己這一次劫難的,便是龍元出世...進而推斷出,龍元的服用者將是自己的克星。
已經活了千年的帝釋天,以術士之身,能夠將武學積累到如今的境界,已經是大不易。
縱然龍元的服用者不是他的克星,他自然也是不希望有武者跟他一樣,擁有不死之身...況且龍元的效用遠比鳳血要強大,吞服龍元之后不但可以不死不滅,而且可以永葆青春,更加可以增強千年的功力...如此一來,縱然是個尋常的武人吞服龍元之后,便能夠跟“苦”修千年的帝釋天平起平坐。
他自己吞服的鳳血,只能讓人不老不死,并不能增強功力,也沒有永葆青春的效用,因此千年以來...雖然帝釋天的身體衰敗的很慢,但確實是老了很多,尤其是被十強武者武無敵重傷之后,似乎是鳳血流失,這種身體衰老的感覺愈發清晰...這無疑引發了他的危機感。
這種事情任誰也難以接受。
更何況是自詡“神靈”的帝釋天?
屠龍,就變得勢在必行了。
千年之前他不敢去屠龍,一來是沒有找到龍的藏身之處,二來也是因為龍的力量比鳳凰要強很多,他并沒有把握能夠屠龍,縱然是到了今時今日,在他的推算之中,也還是要集齊七武才能屠龍,只依靠他一人并非神龍的對手。
想到此處,帝釋天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如果自己能夠把文隆、張秀、無名以及雄霸這四位高手一同引去屠龍...豈不是比七武還要厲害?
更何況...原本預計為七武之一的英雄劍,已經被斷浪手中的無雙劍徹底擊碎。
帝釋天為了屠龍,暗中布置算計...眼下距離神龍出世還有一段兒時間,他等得,并不著急。
響應文隆皇帝召集令的江湖人不在少數。
其中便有一位女子,明教獨孤夢的女子,混入了天下會營地之中,此刻正跟著第三豬皇在神風堂大帳之中。
“豬叔叔,你怎么也來了?”第二夢有些好奇得問道:“軍營之中可沒有美食。”
第三豬皇聽到第二夢的調侃也不在意,大方笑笑:“軍營之中沒有美食,但你豬叔叔我聽說東瀛雖小,可也是有一些獨特的美美的,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見識見識。”
“這位姑娘是豬叔叔的弟子么?”第二夢注意到了第三豬皇身邊的姑娘,這位姑娘身形修長,體量勻稱,一雙大長腿最是亮眼,剛進來的時候第二夢就注意到聶風不自覺的在對方的下半身掃了一眼,雖然只是一剎那,但第二夢還是察覺到聶風確實被眼前的女子驚艷到了。
“她可不是我的弟子。”第三豬皇連連擺手,看到第二夢看似和善親近其實帶著許些警惕之意的眼神,解釋了一句:“她叫獨孤夢,是你第一伯伯的徒弟。”
“第一伯伯?!”
第二夢頓時一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竟然會跟著第一邪皇修煉魔刀!
“安心,安心!”第三豬皇擺擺手,道:“你第一伯伯既然號稱天下第一刀客,自然不止一套魔刀...”
呼——
第二夢稍稍松一口氣,沒有修煉魔刀就好。
如果說跟這個她爹修煉斷情刀會成為無情人,那么如果跟著第一邪皇修煉魔刀,無疑是會成為瘋子神經病...一根筋兒搭不對,就會化身修羅,非要刀下見血才能平息心中戾氣。
其實很多時候在第二刀皇逼著第二夢修煉斷情刀的時候,第二夢就會自我安慰...幸虧自己不是第一伯伯的女兒。
認真說起來,第二夢跟第三豬皇的關系最是親近...但自己的父親卻對這位叔叔不以為意,主要還是因為這位叔叔雖然刀法天賦奇高,但苦于不能戒掉逗美女吃美食,以至于他的創刀并沒有真正修煉到登峰造極。
相對于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手中之刀的第一邪皇與第二刀皇,第三豬皇在第二夢看起來更像是個人。
“你也知道,你第一叔叔練刀走火入魔,隱居生死門...但此番江湖聚義聲勢非凡,邪皇門下也不能例外,他自己不便外出,便托我代為照看。”
“原來如此。”第二夢對著獨孤夢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獨孤師妹,你我頗為有緣,名字里面都帶著一個夢字。”
“獨孤夢見過第二師姐。”獨孤夢趕緊向著第二夢見禮。
第一邪皇、第二刀皇以及第三豬皇,乃是結義的三兄弟,三兄弟的刀法在江湖上難逢敵手,除了當年的北飲狂刀聶人王能夠與三人相提并論,江湖上再無第二位有這般名聲的刀客。
因此,在第三豬皇見到聶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手癢了。
第三豬皇畢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他來到天下會的營地,尤其是進入了聶風的營帳,雄霸等人在第一時間便接到了消息。
雄霸正在思索要不要放下身段,主動去見見這位刀法大家的時候,便聽到聶風大帳處傳來了許些動靜。
這一次征討東瀛,文隆皇帝也是很懂。
對于江湖上相應神州朝廷號召的各大勢力,雖然并沒有什么實質上的“獎賞”,但是明旨的封賞可不在少數。
大如雄霸東征大元帥,小如文丑丑這般的侍衛統領,只需要文隆蓋個章,這些原本橫行于江湖的“豪俠”們,便成為了朝廷征討東瀛的先鋒軍。
不僅如此,文隆還在私下的會面之中,破天荒的許下了爵位賞賜...此次征討東瀛如果成功,會設立一位王爵,代替神州朝廷在東瀛統治臣民。
除此之外,另有公侯伯等爵位封賞,等功成之后,論功行賞。
別看神州朝廷此前不太行了,但畢竟是神州正統,那些尋常的武林江湖人士雖然經常在私底下看不起那些官宦,但如果這事情輪到自己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幅嘴臉。
天下會的諸位,自然不在其中。
對于天下會來說,朝廷的這些官職封賞,還不如給他們直接發一些金銀來的直接暢快。
而且...糧草供應竟然也是他們天下會自己來負責...這完全就是空頭支票嘛,擺明了就是文隆眼饞天下會的超強戰力,打著白嫖天下會的念頭。
對此雄霸也并不在意,文隆要給他這樣的身份以及權力,但不代表他會因此而受到束縛,忠君愛國這一套在他身上可行不通...但看在文隆皇帝武功“天下第一”的份兒上,暫時歸附與朝廷也不是什么壞事。
更何況,此次征討東瀛,也算是他們天下會練兵的大好時機。
作為軍師的張秀,此刻同大元帥雄霸以及天霜將軍秦霜以及飛云將軍步驚云,在神風將軍的營帳外,觀看聶風與第三豬皇切磋刀法。
要不然說文隆也是個糊弄事兒的,三大將軍的名字直接用人家的堂口的名字就照搬過來了,可見一點誠意也沒有。
“此人的刀法不過如此,如何當得起天下第三?”
第三豬皇雖然名聲在外,但雄霸確實是第一次見到此人,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武功確實不凡,但...似乎并不值得稱道,雄霸覺著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此人。
倒不是雄霸看不起人,實在是第三豬皇自己不爭氣,十多年前他的實力便是如此,如今過去了怎么久,他幾乎可以說是在原地踏步,確實也不怪雄霸小覷他。
但換一個角度想想,十多年前他便有如今這般功力,可見在當時此人的武功確實非凡。
進而推斷...他的兩位結義兄長始終未曾放下修煉,武功又到了怎樣的境界?
尤其是修煉了魔刀的第一邪皇,對方如果是全盛時期,恐怕雄霸也并非是其對手。
這般一想,怎么感覺武功不在雄幫主之下的高手...江湖上還真藏著不少,“可憐”雄幫主一直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
張秀心中輕嘆一聲,繼續觀看第三豬皇與聶風之間的切磋,與其說是切磋,倒不如說是第三豬皇愛才心切,竟然接著切磋的名義,十分干脆的將自己的創刀直接傳授給了聶風。
雄霸見此暗暗點頭,對著張秀笑道:“不愧是第三豬皇,行事果然大氣。”
第二夢是第三豬皇的侄女,那么聶風便是第三豬皇未來的侄女婿,再加上聶風的武學天賦以及過人的品行,很難不讓第三豬皇看中。
創刀是一門極具想象力的刀法,落在自己這樣一個“好吃懶做”之人的手中,實在是可惜了。
如果能夠在聶風的手中發揚光大,也算不虛。
“張兄。”雄霸靠了靠張秀的胳膊,用眼神示意道:“那邊兒有一位姑娘一直在看你,你可認識?”
張秀聞言順著看了一眼,回道:“不認識。”
“興許是傾心于劍仙的風采。”雄霸小聲道:“老夫觀張兄孤身一人,難免寂寞,不如...”
“貧道是出家人。”
“呵。”雄霸知道這是張秀的托詞,八成是沒看上那個丫頭,但還是出言調侃道:“家傳的出家人。”
張秀:...
雄霸忽然想起來給張秀張羅終身大事,并不是為了別得,而是這些天來他發現自家閨女有點兒不對勁兒...雖然她時常也把以“師尊”作為擇偶標準的話放在嘴上,但時間長了...雄霸便品出了些不同的味道來,這丫頭恐怕不是以此來推諉自己給她物色的那些江湖上的年輕才俊,怕是已經把一顆心吊在了她師尊的心上,還不自知。
如果說張兄當著對幽若有意思,他興許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吃了這個暗虧...
可經過雄霸對張秀的觀察,能夠很清楚的察覺到,張秀對幽若雖然親近,但那就是單純的師徒之情。
因此,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在徹底淪陷之前終結這一段兒“孽緣”,雄霸也終于以一個“兄長”身份,開始關心起了張秀的終身大事。
凌云窟之外。
劍晨看著自己面前屬于斷浪父親斷帥的墓碑,神情逐漸放肆,面色愈發猙獰。
徹底放飛自我的劍晨,已經不當人了,當然也干就不出人事兒來。
明明是第一次,但卻顯得十分熟練,似乎天生就有這方面的天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