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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至尊之位

  經過短暫的失神之后,秦霜看向張秀,出言問道:“是斷浪?”

  斷浪的事情,在天下會之中算是絕密。

  但并非沒有人懷疑這件事情的蹊蹺,秦霜便是其中一個。

  他身為雄霸的大弟子,深知道雄霸的脾性,沒有人能夠得罪了雄霸之后,還依然能夠“逍遙江湖”的,更別說斷浪還在江湖上闖出了“無雙劍侶”的俠名。

  但偏偏雄霸對此視若無睹,在天下會提也不提。

  秦霜雖然略有猜測,但只是把這件事情放在心底,他既然知道雄霸的脾性,便知道雄霸最不喜旁人猜他的心思。

  其實在上次張秀與步驚云從拜劍山莊取劍歸來之后,說起“斷浪之死”的身后,心中便已經有了決斷。

  聶風的故事確實精彩,邏輯上也說得通...但有一點兒不同,如果斷浪果真死了,聶風是沒有心情回來跟張秀他們講故事的,不提著雪飲刀跟張秀干一仗就已經算是穩住心態了。

  而且張秀如果要殺斷浪,便絕不會讓斷浪跑了,還給聶風主動追出去的機會。

  縱然一時不查,去追擊的也應該是步驚云,而非是聶風。

  秦霜智計不凡,最擅長從一些細節推敲全貌,他基本已經推斷出斷浪的叛逃,乃是反間之計...之所以這個計謀一開始騙過了眾人,應當是斷浪與云師弟一戰中,斷掉了云師弟一條手臂。

  這應當是個失誤。

  “此事果然瞞不過霜堂主。”到了這個時候,張秀也不打算瞞著他們兩個,免得真跟無神絕宮打起來誤傷友軍。

  秦霜聞言,暗暗點頭。

  但步驚云卻把雙臂抱在胸前,往椅子背上一靠,神情頗為不滿,竟然還帶有些小傲嬌。

  張秀自然不會去哄他,秦霜也只是拍拍步驚云的肩膀,并沒有多言。

  步驚云與斷浪的恩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男人之間解決恩怨的方式也很簡單,打一架就好了。

  張秀將一些無神絕宮的行動細節告知了秦霜,畢竟他的消息來源并非只是來自于斷浪,還有李懷志的師伯。

  “如此說來,無名前輩豈不是要有危險?”步驚云眉頭一皺,他與無名的相性確實很高,雖然一開始因為劍晨的緣故對于無名有些抵觸,但自從上次見面之后,便覺著無名不愧是天劍,尤其是一身的淡然氣度,比雄霸更有高人風范,令人隱隱折服。

  再加上在后山瀑布,無名以一敵二的超絕武功,更是令人欽佩。

  相比于劍仙的劍法,還是無名的劍法更加合步驚云的胃口。

  主要是張秀所展現出來的劍法,實在是過于花里胡哨,在步驚云看來便是華麗有余,剛猛不足。

  而天劍的劍法,則是返璞歸真,令人驚嘆。

  當然,這有可能也是因為劍仙一直藏著一手,因為直到現在眾人也并沒有見識過劍仙的獨門劍法。

  “依照無名兄武功,縱然是貧道與雄幫主聯手也奈何不得他,但據說這個破軍行事陰險狡詐,在武功上勝不得無名兄,恐怕是要耍一些陰狠手段的。”張秀說著看向了步驚云,提議道:“不如就有勞云堂主親自跑一趟,以防無名兄中了此人暗算。”

  “可。”張秀之言,正合步驚云心意。

  步驚云也是個急性子,說走便走,跟孔慈道別之后,便提著絕世好劍離開了天下會,暗中潛伏在中華閣周圍。

  按照張秀的說話,以無名前輩的天劍境界,等閑想要直接暗算于他,是非常困難的;因此想要暗算無名,很可能是通過別的手段,例如通過無名身邊的人...越是親近的人,無名才越不會防備。

  那么誰算是無名身邊的人?

  誰又是無名最親近的人?

  張秀都快把答案告訴步驚云了,步驚云又怎么會想不到劍晨的身上。

  “咦?江上飄著一個人?”

  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正撐著小船在江面上游蕩,忽然看到一個人躺在江面上,順流而下。

  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撐著小船一路蕩過去,想要看看這個人還有的救沒有。

  呀這個男人好俊啊。

  女子同那人對視一處,頓時面色一紅,頗有些羞意,不過想到自己帶著面紗,便坦然了許多。

  但下一刻才驚覺這人竟然活著,頓時驚叫一聲:“呀,你還活著!”

  聶風聞言輕嘆一聲,道:“自然還活著。”

  “你為什么躺在水面上?是想尋死么?”女子見聶風搭話,便下意識問了一句。

  “呵呵呵,自然是不想的。”

  “那你怎么會...”

  “這就說來話長了。”

  “你先上來,水里涼。”

  “冒犯了。”

  等上了船,聶風在一旁打坐,并且運轉真元蒸干了被江水浸濕的衣服。

  “這人好深厚的功力!”女子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驚嘆。

  “姑娘看起來好眼熟,頗似我一位朋友。”雖然女子帶著面紗,但從對方上半部眉眼來看,聶風總覺著在什么地方見過她,但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呵呵呵。”女子掩嘴輕笑:“你就是用這樣的借口來搭訕女孩子的么?”

  聶風聞言神情稍稍一頓,得...這是把我當成登徒子了。

  但這種事情他也懶得解釋,只能是越描越黑,便笑著道:“在下聶風,先謝過姑娘了。”

  “聶風?”女子雖然有些意外,倒也算不上驚訝,只是跟著問了一句道:“你就是聶風?天下會神風堂的堂主聶風?”

  “正是在下。”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風中之神,竟然也有如此落魄的時候。”女子笑著道:“風堂主這般狼狽,莫非是遇上了什么仇家?”

  “算是吧。”聶風撓撓頭,道:“被一伙東瀛人偷襲而落崖...哦,還沒有請教姑娘芳名。”

  “我復姓第二。”

  聶風在這一瞬間,同第二姑娘的雙目交匯一處,但很快便避開目光,也不知為什么,在看到那一雙明眸的時候,就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這是他此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第二...好奇特的姓氏。”聶風強行鎮定。

  “也很無奈,對不對?”第二姑娘眼中流露出許些哀愁。

  聶風最見不得女孩子多愁善感,看到第二姑娘神情不對,便立馬開口道:“不,第二并不像第一那樣,時常要保第一而承受壓力與痛苦,反而可以更加的輕松自在。”

  第二姑娘見聶風似乎想要開導自己,但還是忍不住道:“可惜第二總不及第一響亮,第二就是第二,永遠都難成第一...對于我爹而言,是一件天生可悲的事情。”

  聶風聽到這里,心中稍稍一動,他大概知道這位第二姑娘的來歷了,當日張道長品評天下高手,第二刀皇榜上有名,這位第二姑娘很可能就是第二刀皇的女兒。

  神州朝廷。

  本應該閉關的雄霸,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已經潛伏皇宮大內之中。

  張秀說這里會有一場好戲,他起初還不在意...可沒想到果真讓他大開眼界,好家伙...這幫東瀛人,當真是百無禁忌,竟然如此大膽。

  雄霸親眼看著至尊在朝廷之中,被人偷梁換柱。

  但他并沒有聲張,無神絕宮想要用皇帝來做文章,他雄霸自然樂得成見。

  甚至心說:你們干脆把皇帝弄死算了,這樣一來老夫便能夠以除逆的名義討伐無神絕宮,最后名正言順的登上至尊之位。

  講道理,朝廷在江湖上的威嚴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天下會打下天下之后,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朝廷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了。

  原本的州府之中,說了算的就不是知府知縣,而是當地的幫派宗門,而眼下這些幫派宗門又全都臣服于天下會...雄霸其實已經算是個有實無名的武林至尊了。

  “想不到這些東瀛人竟然在皇宮大內之中也有暗子。”雄霸暗自思索了一陣,心說:可惜風云歸心,天下在我,任你們絞盡腦汁,最終還是要為老夫作嫁衣裳。

  雄霸眼見得絕心派人將至尊擄走,并且他自己本人假扮成至尊鳩占鵲巢,坐在皇位上露出的時而陰狠,時而狷狂的神情...忽然會心一笑。

  因為他此刻能夠明顯看到絕心眼中的野心,那是欲要成為人上人,將天下都掌握在手中的神情。

  雄霸對這個熟悉啊。

  轉而想到從張秀處得來的關于無神絕宮的一些消息,比如絕心身為長子野心大,內力強,卻得不到絕無神的喜愛;卻偏偏喜愛志大才疏,行事莽撞的絕天,甚至想要將無神絕宮的基業越過老大絕心,傳給老二絕天...嘖,兄弟鬩墻,莫過于此。

  想到此處,雄霸還是頗為自得的,畢竟他門下的三個弟子相親相愛,情同手足,不僅兄友弟恭且尊師重道...這全是他這個當師傅的功勞,就連步驚云他都能降服,而絕無神連自己的兩個親兒子怕是都拿捏不住...呵呵,不過如此。

  臨走之前,雄霸看了看絕心屁股下面的皇位,心說:樣式老舊,尊貴有余,霸氣不足。

  無神絕宮入侵中原的節奏,在絕無神看來非常符合自己的預期。

  雖然天下會暫時動不得,但只要拿下無雙城,再加上斷浪的從幫協助,便能夠以此為基石,步步蠶食天下會的有生力量。

  而且驚世計劃已經完成了第一步,絕心傳來消息,他已經成功潛入皇城,將至尊拿下,并且易容成為了至尊的模樣,取而代之。

  這一波是兩開花。

  現在就等去找無名麻煩的破軍也能夠傳來喜訊了。

  這是無神絕宮此次行動定下的三大目標。

  “無神?”坐在一旁品茶的顏盈看到絕無神眉梢微凝,好奇問道:“方才絕心派人來報,說已經拿下了至尊,為何見你全無喜色...難道你不高興絕心他一擊成功,怎么快就完成任務么?”

  絕無神聽到顏盈的話,輕嘆一聲,道:“我當然高興,但是我想要的一件東西,沒能一并到手,讓事情變得美中不足,也讓我的高興化為烏有。”

  “哦?”顏盈來了興趣,但卻是帶著關切詢問:“是什么東西如此重要,竟能影響你的情緒,令你如此掛礙?”

  真是個善解人意的美人啊。

  絕無神背對著顏盈,沉聲道:“是一柄寶刀,天下十大利器之一。”

  “寶刀?”顏盈端起茶盞,走到絕無神身邊,在他身上微微一靠,笑道:“你說的刀,可是雪飲刀?”

  “哈哈。”絕無神回頭一笑,接過茶盞,看著顏盈驕人的身段兒,得意笑道:“美人不愧是我的良伴,深知我心。”

  “可惜啊...天兒雖然與斷浪聯手奪了無雙城,可惜雪飲刀與聶風卻一同葬身絕壁...傳說雪飲刀削鐵如泥,靈氣逼人,竟然無緣得見,實在是令人遺憾。如果有機會,到真想親手使他一使。”

  顏盈聽了絕無神的話,神情頗為微妙,但她還是笑著說道:“每把刀都有其天命注定的主人,并不是每個人都適用于雪飲刀啊。”

  雖然聶人王不成器,但在顏盈心中,配得上雪飲刀的,也就只有聶人王了,聶人王既然已經死了,那么雪飲刀的主人,自然就是聶風。

  話是這樣說,但絕無神聽到顏盈的話,當即神情一變,竟帶著許些質問的語氣,向著顏盈逼迫道:“你是指我不配用雪飲刀?”

  你當然不配。

  但這話,顏盈不敢說出來。

  經過多年漂泊,顏盈已經不是當年的顏盈了,她深知道自己應當做什么,不應當做什么,剛才沒忍住陰陽怪氣了幾句,但并不礙事,面對絕無神質問,顏盈從容不迫,伸手在絕無神的胸膛上輕輕一劃,嬌笑道:“我指的你殺拳威力無窮,一雙拳頭就能抵十把雪飲刀,無神根本不需要用到雪飲刀啊。”

  這個女人,太懂男人了。

  裝扮成單純模樣,以如此崇拜的語氣向著絕無神說了幾句吹捧的話,當即就把絕無神哄得哈哈大笑。

  “美人吶美人,你不但人長得花容月貌,嘴巴更像是沾了蜜糖,說出來的話永遠順我的耳,貼我的心。”絕無神是心花怒放,將顏盈摟在懷中,若非現在是白日且一會兒還有宮中事務需要處理,恐怕就要忍不住提槍躍馬了。

  “唉”顏盈暗松一口氣的同時,更是嬌滴滴得順勢依偎在絕無神的懷中,柔聲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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