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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前輩留步啊

  “恐是傷到了心肺。”寧中則言語動容,一旁的岳靈珊幾乎已經快哭出聲來,成不憂在一旁滿是尷尬...

  莫大看到岳不群這副模樣,頗有兔死狐悲之感,若非師弟劉正風第一個投了朝廷,恐怕他們衡山派,也是這個下場。

  左冷禪擺明了要吞并五岳,甚至不惜對兄弟門派下黑手...他就不想想,將其余四岳搞黃了,他們嵩山派在江湖上沒有了后援,豈不是獨木難支,又如何立足?

  還是說...他嵩山派本就是要滅了其余四岳,真正一家獨大?

  如此手段,比魔教賊子又如何?

  簡直下作。

  天色已經不早了,再加上華山遲早都是錦衣衛的產業,張秀等人就在華山住下了。

  華山幾乎人人帶傷,已然是沒有精力再去招待這些錦衣衛,好在錦衣衛們也不矯情,紛紛自力更生。只是錦衣衛行走江湖,吃飯住店一向不用花錢,如今輪到自己動手時才發覺,對于他們來說殺人才是最簡單的事情。

  頓時哭笑不得,相互調侃。

  “老子當年跟著千戶大人在哈密,從尸山血海里闖出來的,又連殺三天三夜都不眨眼,如今竟然被這蔥花辣了眼!”一個百戶官從廚房跑出來,急急忙忙找水要洗洗眼。

  “大人...這豆腐為什么老實往我的刀上沾?我這口寶刀,殺人都不見血的...”

  噼里啪啦...灶臺邊兒上頓時一陣鬼哭狼嚎。

  “又怎么了?”

  “師兄,這油老往我身上濺...”

  “你特么的...把鍋擦干了再下油。”

  華山后廚,一片狼藉。

  不僅是錦衣衛,就是跟著一同上來的衡山派弟子,也是一個樣子...很少有下過廚房的。

  “娘啊,這錦衣衛也不像是江湖上說的那樣兇神惡煞,殺人不眨眼嘛。”岳靈珊安置好父親,聽到了后廚傳來的吵鬧聲,稍稍沖淡了一些心中的悲傷。

  “錦衣衛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也有喜怒哀樂。”寧中則心中何嘗不是覺著這伙兒錦衣衛有些不同尋常,只是女兒這樣問了,為了保持母親的威嚴,就這樣說了。

  “娘...他們太浪費了,唉...我去幫幫他們,不然明天早上都吃不上飯。”岳靈珊并不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女,從小也跟著照料菜園子,學著做飯...

  “去吧。”

  ......

  玉女峰絕頂的一個危崖上有個山洞。

  便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錯之后囚禁受罰之所。

  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

  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危崖卻是例外,自來相傳是玉女發釵上的一顆珍珠。

  張秀站在洞外,問道:“風清揚,風老前輩可在?”

  洞中自然無人回話。

  “晚輩孟浪了。”

  張秀踏步進去,便看到洞內有一塊兒被坐的光溜溜發明的大石,想必是那就是華山的歷代先祖面壁而坐的地方。石壁左側刻著“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以風清揚的功力自然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倒也不值得驚奇。

  張秀在洞中轉了一圈兒,并沒能發現另外的洞天。

  唰——

  張秀橫著拔刀,刀氣縱橫,冷月寶刀貫在眼前的石壁上,石壁的一處,只有薄薄的一層,刀身登時沒入其中。

  見自己還是找對了地方,張秀仗著寶刀鋒利,功力深厚,輕而易舉便破開了一個足夠一人通行的洞口。

  刀,是好刀,刀法,也是好刀法...只是不知道胡斐與傅紅雪得知此刻卻用來“開山”...會是怎樣的心情。

  掏出擊殺樂厚時,丙級觀眾心愿獎勵給他的手電筒,張秀進入洞中洞。

  除了這個手電筒,還有擊殺鐘鎮時,丁級獎勵心愿獎勵給他的一盒精致的襪子,里面有十雙。

  而促使張秀來思過崖打卡的,還是因為收服華山劍宗的甲級觀眾心愿,竟直接獎勵給他一個劍心的天賦...老天爺,您是沒看到我提著刀么?

  大家好,我是一個擁有劍心的刀客?

  不過這不要緊,身為一個開掛人士,張秀表示技多不壓身,底牌是越多越好,關鍵時刻再給他們露億手。

  就如原著中描述一樣,剛進去就是骷髏警告,應當是一位魔教的長老的尸骨,尸體伏在地上,身上的衣著也已腐朽成為塵土,身旁放著兩柄大斧,在手電的照耀下兀自燦然生光。

  張秀提著斧頭揮動了兩下,知道這斧子雖然比不上自己的冷月寶刀,但也是難得的神兵利器,為了以防寶物蒙塵...張秀將之收斂在了自己的隨身空間中。

  走在被這位魔教長老用斧子硬生生劈砍出來的過道里,張秀也只能感嘆一聲,他是命不該活...如果再有一斧子,他就能重見天日了...可惜,功虧一簣。

  順著孔道往前十余丈,又是兩具骷髏,將他們的兵器收斂起來...

  再行數丈,順著甬道轉而向左,眼前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眾,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臥,身旁均有兵刃。一對鐵牌,一對判官筆,一根鐵棍,一根銅棒,一具似是雷震擋,另一件則是生滿狼牙的三尖兩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刃...后世有句戲言,稱兵器越怪,死的越快。

  這都是說那些二把刀的,真正把這些奇門兵刃練到出神入化的,那可是各有各的絕妙。

  不遠處還有一些五岳劍派的佩劍,張秀也是來者不拒,全都收納起來,反正現在他的空間很大,放一些兵器進去,以備不時之需。

  那些魔教十長老刻下的發泄之語,張秀也就不多看了...主要看的是“范松趙鶴破恒山劍法于此”、“張乘云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

  身懷劍心,學起劍法來自然是事半功倍,石壁上的那些劍法,看一眼便能明白劍理,練一遍便能習得精華。

  一時間竟是如癡如醉!

  直到...

  叮——

  張秀一招回首望月,可手中用來練習的長劍竟被一道鋒銳的劍氣直接斬斷。

  “朝廷來的小子,好俊的身手...竟然是天生劍心...可惜了一把寶刀。”一個白發勝雪,白須飄揚的青衣老者,出現在了張秀的眼前。

  不用問了,來人自然就是風清揚。

  “你既然尋到了此處,老夫便不能輕易讓你離開了,雖然老夫已經發過誓言,不在理會江湖恩怨,但五岳劍派的劍法與破解之法皆被一個天生劍心的錦衣衛學了去,那將會是五岳劍派的浩劫。”

  張秀并不慌張,笑道:“前輩久不涉足江湖,不知嵩山派已經投了東廠、衡山派投了我錦衣衛也正常...可今日在華山發生之事,前輩莫非也不知曉?晚輩也算是救華山于危難之際...”

  “偷學武功,可是犯了江湖大忌的...且讓老夫試試你的斤兩。”

  張秀聞言,頓時立身不動,右手摸上了掛在腰間的冷月寶刀,以石壁上的劍法想要跟風清揚過招自然是癡人說夢,能夠依靠的還是這堪稱因果律武技的拔刀術。

  夸張的說,就是這一刀因為會斬在你身上,所以我出刀了。

  “你怎么不出刀?”

  風清揚在等著張秀出刀,他能夠看到張秀在摸到刀柄的一瞬間,就仿佛變了一個人,那一股無法掩飾的鋒銳之氣,蓬勃而出...年輕人都是這樣,不會藏鋒。

  廢話...我先出刀,你一發破刀式萬一直接就給我破了...我找誰說理去?

  你離近點...離近點我就出刀...因為能砍中你,我才出刀...砍不中人,我出什么刀?

  咦...莫非這就是因果律的真諦嘛?

  刀意爭鳴,張秀的目光愈發的銳利,他全神貫注,等待著風清揚露出破綻。

  見張秀不說話,可他的氣勢卻越來越足...那一股引而不發,卻依舊在不斷積蓄著的刀意,令風清揚都忍不住有些激動...已經多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

  風清揚似乎是看透了張秀的想法,手中招來張秀剛才扔掉的斷劍,向前微微踏出一小步。

  刷——

  剎那間,小小的山洞中,竟然同時劃過兩道亮光...

  砰砰砰砰!

  兩道強橫的氣勁縱橫飛射,將崖壁上石子四濺。

  踏踏踏踏!

  張秀已經收刀回鞘,身體緊緊貼在墻壁上,大口喘息著...

  風清揚手中的劍已經被震成了碎片,胸前的青衣被斬出了一條口子,原本飄揚在胸前的胡須,都被斬落了半截。

  若非他劍氣護體,強行震散了那一道刀氣,此刻這一把老骨頭,怕是要丟半條命。

  最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剛才一刀雖然他的獨孤九劍能破,但...腦子反應過來了,手來不及施展...

  太快了。

  說句不自夸的話,也就是他風清揚了,江湖上另換一個人來接這一刀...怕是小命難保。

  “這是什么刀法。”

  “拔刀斬。”

  “就這一招?”

  “就這一招。”

  “若一刀不成如何?”

  “那就再來一刀。”

  “好!”風清揚大笑道:“原本老夫不意一身絕學失傳,見你天生劍心,欲傳你衣缽...可就憑你這一刀,五年之內便足以天下無敵,老夫若是胡亂傳你武功,反而壞了你的修行...可惜,可惜啊!”

  第一聲可惜,嘆得是他的獨孤九劍沒了傳人;第二聲可惜,嘆得是眼前這小子,明明是個練劍的好苗子,卻把一招刀法練到了極致。

  “這一戰,是老夫輸了,哈哈哈哈——”

  語畢之后,風清揚便消失不見。

  張秀在后面大喊:“前輩留步啊,劍法我也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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