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行,一步一坎,且越往后,進階的速度越慢,最終讓人失去希望。
二流高手、真氣外放,已是極少部分習武之人能夠達到的頂端。
莫求,現今已經功成!
大海無量功真氣雄厚、滔滔不絕,質與量都遠超同階武者,即使初登此階,也已不凡。
舉手抬足,真氣心隨意動。
整個人好似被一股無形勁力包裹,不論速度還是爆發力,都翻了一番。
黑煞真身,也進階第六重。
作為東安府第一硬功,甚至超過陸府云樓所藏法門,此功的第六重,單憑肉身之力,就可抗衡一流高手。
發力之下,如同身披厚達三寸的重甲,入流高手甚至都不能破防。
真正是,一舉一動,攜巨力奔涌,若是放在戰場上,定然是一個人形大殺器。
靈乳,則消耗了五滴。
之所以如此,是莫求難以忍受突然慢下來的進度,在突破之后,又接連磕了兩滴。
這讓他的修為在短時間內再次增加不少,但浪費,也確實驚人。
畢竟靈乳的功效主要是修復傷勢,增加修為只是它的附帶效果。
若非及時克制,怕最后兩滴也會被他吞下。
如此已來,輕功增長數籌,硬功突飛猛進,更有無定劍至高劍理被盡數掌握。
現今的莫求,與此前相比,實力可謂天差地別。
數日后。
“莫神醫,一段時間不見,看來修為又有進展,真是可喜可賀。”岳定山拱手開口。
“彼此彼此。”莫求道:
“岳家主重得傳承,也是精神煥發,想來最近一段時日同樣收獲頗豐。”
“哈哈…”岳定山捋須朗笑:
“托莫神醫洪福!”
千機秘錄,就是他們岳家的命根子,重的此寶,對他來說確實至關重要。
至少,無愧列祖列宗。
甚至給岳家一定的時間,重返當年的盛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了。”岳定山雙手輕拍,道:
“岳某此來,實則是有事相求。”
“哦。”莫求伸手示意:
“請說!”
“莫神醫也知,在千機秘錄的最后,有著一副地圖,那是岳家先人所留。”他壓低聲音,道:
“地圖所指,有一樣東西岳某勢在必得,只不過在下實力有限,那地方也不安全,因而想找幾位朋友幫忙,前去取回先人遺物。”
“岳家主,此事你找錯人了吧?”莫求搖頭:
“在下只是一介大夫,治病救人尚可,實力卻有限,對此怕是無能為力。”
“莫神醫過謙了。”岳定山笑道:
“誰人不知,您醫武雙全,歷來問診之人,若無診費也可以武功抵債。”
“況且,那里對其他人來說極其危險,卻恰是莫大夫所能克制。”
“哦!”莫求倒是生出好奇:
“哪里?”
岳家這些年已經沒落,族人不過百余,其中武功高手更是稀少。
按理來說,重得先人傳承,當沉寂下去用心專研才是,卻偏偏選擇此時去取寶?
很顯然,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甚至,重要程度在一定上超過了千機秘錄,若不然,不會如此。
“萬蛛山!”岳定山面露肅然:
“位于九連山脈深處,多有毒物盤踞,生人罕至,若無醫道高手陪同岳某實難心安。”
“萬蛛山。”莫求垂首,沉思片刻后還是搖頭:
“抱歉,莫某還有差事在身,出行不便,不過岳家主若是需要避毒藥物,我倒是可以提供。”
“先別急著拒絕。”岳定山抬手:
“不妨先聽聽岳某給出的價錢。”
“說來聽聽。”莫求不置可否:
“若是有靈乳作為酬勞的話,在下并不介意耽擱幾日。”
“莫大夫說笑了,岳家所有的靈乳,上次可都消耗殆盡。”岳定山笑著取出一物:
“不過,我這里還有此物。”
這是一本書籍,上有三個大字:流心鎖,當是一種鎖具制法。
“莫神醫,你對它應該很感興趣吧?”
“岳家主有心了!”
莫求輕嘆,他確實很感興趣,甚至難以拒絕。
因為他手上有件東西就是以流心鎖鎖死,若能得到此書,當能解開那鎖。
“我也是偶然聽聞莫神醫打聽過此物,想到放在家里也無用處,就拿來一試。”
岳定山前推書籍:
“此外,那千機秘錄上的飛天神爪已經開始煉制,此行結束,應該就可送到府上。”
“這樣啊!”莫求輕扣桌案,道:
“岳家主讓我去,無外乎是驅蟲解毒,這點其實我可以推薦其他人。”
“另外,不知道能不能帶人?”
“當然可以,除了莫大夫,岳某另外還請了幾位朋友。”岳定山點頭:
“不過此行涉及到岳某家族隱秘,有些東西實在不方便告知他人。”
“所以盡量不要讓太多人知曉。”
“當然。”
莫求了然。
萬蛛山他聽說過,一來一去不過兩三日,而且他最近修為突飛猛進,就算遇到一流高手也是不懼,倒也不是不成。
無星無月。
天際中一片漆黑。
某一刻。
一抹亮光出現在暗沉天際,如閃爍流星,瞬息間劃過天際消失不見。
獨留一道殘影,在暗空緩緩消散。
細細看去,好似一道劍影。
“劍仙,陸觀瀾!”
黑暗中,一人慢聲開口,音帶感慨:
“我們真的能殺的了他?”
“他也是人,修仙者也不是不死,只不過實力強些、活的長些罷了,況且為了此事,我們已經準備了多年。”暗夜晃動,一人腳踏虛空,輕飄飄落在某處水面:
“百歲壽辰之前,陸觀瀾肯定會去一趟岐山祭拜先祖,那是我們的機會。”
“是機會。”另一人出現在山巖之上,雙腿盤坐,道:
“但也是唯一的機會,若是接下來不能讓東安府陷入動蕩,我教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逆盟的人怎么說?”一個女聲響起,忽東忽西,虛無縹緲,讓人難以琢磨。
“他們不相信我們可以做到。”水上那人不屑冷笑:
“依我看,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除非真的見事有可成,才會出手!”
“當年的五山派,也出過修仙者,只可惜,現今早已沒了當年的傲氣。”山巖上那人開口:
“估計是被陸家的手段嚇到了,整日藏在暗處,根本不敢露頭。”
“對付陸觀瀾,我教能騰出手來的,只有五人,即使籌劃數年,勝算依舊不大。”女聲響起:
“你們手下的武者,可有別的手段?”
“武者,甚至都不能碰到姓陸的邊。”水上人道:
“倒是可以借些法器給他們血祭,到時候吸引火力,攔住其他人。”
“倒也未必。”石上人開口:
“有些習武之人爆發起來,短時間的殺傷力,未必就遜色我等。”
“況且…”
“有,總比沒有好!”
“不錯。”女聲道:
“讓他們想辦法,盡可能入手對付修仙者的手段,多多益善,此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
“是!”
黑暗依舊,殺機卻已深深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