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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蘇羽琪顫抖,安之若素就是李安

  柱子音樂作曲部,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屏幕。

  “安之若素的面巾終于要揭開了,這節目組可真會吊人胃口。”

  “也不知道這位安之若素到底是誰,會不會是哪位文學史壇中大佬級別的人物。”

  “這個是必然的!不是文學壇的大佬,又怎么可能寫的出那么多經典詩詞,又怎么可能寫的出《平凡的世界》。”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文學壇中的哪位大佬。”

  一眾人猜測云云。

  旁邊的小劉看著電視機里的安之若素,他還是撓了撓頭說道:“說不上為什么,我總是感覺這個安之若素,越看越像李安老大。”

  劉明強這句話剛說出來,一群人再次向他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尤其是謝浩然,他嘴中發出一聲冷笑:“小劉,你崇拜你老大李安我們都知道,但請不要拿李安跟安之若素對比,安之若素那可是茅盾文學獎的獲獎者,四年方才誕生一位。你嘴里的李安大哥,憑什么跟安之若素比!”

  謝浩然的這句話,讓劉強明咬牙切齒,卻無力反駁。

  是啊。

  茅盾文學獎已經站在了整個華國文學史壇的巔峰。

  但作曲部的李安呢?他只是小小的柱子音樂的一名普通的員工作曲人而已。

  雖然謝浩然的話有點尖酸刻薄有點傷人,但他說的卻是實話啊!

  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有不少人已經拿出了手機對準了電視屏幕。

  安之若素的身份要揭開了。

  他們要記錄這一刻。

  記錄安之若素的面容,記錄他第一次露臉。

  安之若素捧著獎杯靜靜的站在舞臺上。

  此刻,在萬眾矚目下,張國梁會長伸出那略帶褶皺暗黃的手,緩緩落在了安之若素的耳朵上,然后輕輕拉起掛在耳朵上的那根有彈力的繩子,又輕輕一扯。

  黑色面巾落在了地上。

  安之若素的臉,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攝像頭的鏡頭之上,暴露在了整個會場所有人的眼中。

  那是一張帥氣且年輕的臉,大約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的眼睛仿佛漫天星辰般燦爛,鼻子和嘴巴搭配的極其巧妙,讓人看的不僅順眼而且還看的舒服。

  在面巾被揭開的一剎那。

  整個會場除了寂靜如斯外,竟還發出了呲溜的倒吸的聲音。

  “嘶…!”

  “天,安之若素怎么可能這么年輕。”

  “這看起來僅僅只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啊!”

  “安之若素竟然是一位青年,他竟然誦出了那么多風格各異的詩詞,還書寫了巨著《平凡的世界》。”

  “難以想象,簡直難以想象,我做夢都想象不出來這種畫面。”

  “我也想象不出來,從未想象過能寫出《平凡的世界》的,竟然只是一個青年。”

  會場上的人全部都是華國頂級作家,平均年齡在四十歲往上。

  但即便他們修養極高,即便他們見過很多各種各樣的場面,但真的看到那張年輕的臉時,他們仍然控制不住心中的驚愕,忍不住在這莊嚴的會場上發出驚嘆的言語。

  鏡頭將安之若素那張年輕的臉,無比高清的傳輸到了每一位觀眾的電視熒屏之中。

  在看到那張臉后,電視機前的所有觀眾們先是屏息,然后。

  “我草!這竟然是安之若素!?”

  “安之若素竟然這么年輕!?”

  “有沒有搞錯,寫出這么牛逼的詩集,還寫出《平凡的世界》這種巨著的人,竟然這么年輕!”

  “我的人生觀已經有點崩塌了我,這個安之若素也太強太強了吧。”

  一群人無比驚嘆。

  李大柱和方國坤當看到張國梁會長摘下面紗,露出那張熟悉而稚嫩的臉龐時。

  兩位老人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滿意與驕傲之色。

  “老李,你兒子終于光明正大的站在了文學史壇的巔峰。整個華國,在文學史壇上他的高度幾乎是獨一無二的!”

  方國坤滿臉的激動之色:“如此年輕,卻獲得了如此成就!老李,你可真是養出了一個好兒子啊!”

  李大柱也深深呼吸了兩三口,盡管這個場面早在預料之中,但當真的出現后他還是難免會心中蕩然。

  李大柱嘴角上揚起得意而驕傲的笑容,大概是因為太過開心了,他的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了起來:“這些年,我太虧待我這個兒子了。不過他很棒,真的很棒!”

  兩人一邊對著話,一邊又相對而視了一眼。

  兩人的目光中,突然同時流露出了可笑的目光。

  “老李,你說你那個曾經的兒媳婦兒就在會場上坐著的吧?她看到小安站在頒獎臺上,領取這四年一度的茅盾文學獎,她會是什么心理感受呢?”

  李大柱眉頭皺起想了想,然后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想象不出,大概,可能會很復雜吧?”

  柱子音樂作曲部。

  所有作曲人們全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電腦熒屏。

  揭開了,馬上就要揭開了!

  張國梁先生手已經捏住了安之若素耳朵上那個面巾的繩子了。

  所有人幾乎是屏住呼吸的。

  他們一直在猜測安之若素是誰,猜來猜去猜了大半天,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信息。

  但所有人心中一致認為,安之若素絕對應該是一個早已功成名就的大文豪,應該不是一個無名新人。

  而現在,面巾一旦摘下,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所有人死死盯著電腦熒屏。

  終于,黑色面巾被摘下來了,一張俊俏的臉蛋出現在了鏡頭之中。

  那張臉在高清鏡頭的捕捉下竟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每一個細胞毛孔。

  當看到這張臉的瞬間,整個作曲部仿佛掉入了零下一百度的極度低溫,瞬間凝固。

  小劉正捏著下巴看視頻,當看到那張臉的剎那,他下巴都被他捏紅了竟都絲毫不知。

  謝浩然正端著杯子準備喝水,當看到那張臉的瞬間,他手直接僵硬在了半空中顫抖不已。

  經理焦爐生正在摸著他的絡腮胡,當看到熒屏中那張臉的瞬間,他呼吸都凝滯了。

  整個作曲部的幾乎每一個人,全部停下了手中原本的動作,目光死死的,死死的盯著電腦熒屏。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聲音,打亂了這原本寂靜的氛圍。

  緊接著,整個作曲部幾乎瞬間爆炸,每個人就像復讀機一樣:

  任何人任何人都想象不到,和他們一起上班了兩個月的人,竟然是文學壇的終極大佬,超級大文豪!

  所有人的心情,此時此刻只能用寥寥不多的詞匯來形容:

  難以置信、強悍、牛逼、吊炸天!

  會場上,糖吃三哥也對舞臺上那位安之若素很好奇。

  畢竟是第二十七屆茅盾文學獎的得主,糖吃三哥已經決定了,等散場后一定想盡辦法的去與之吃一頓飯,拉攏拉攏關系。

  畢竟,他糖吃三哥可是被譽為作家中的商人,人脈關系還是很有必要好好搞一搞的。

  然后,黑色面巾被張國梁會長揭下,糖吃三哥看到了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這,這,李安,竟然,竟然是李安!”

  糖吃三哥看著舞臺死死發呆,整個身子都呆在了原地。

  他僵硬的扭過頭看了看旁邊還空著的座位,又看了看舞臺上萬眾矚目的焦點。

  “李安,這家伙,他也太太太深藏不露了吧!”

  “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網文作者,沒想到,他才是真正的超級王者!”

  此刻,要說心情最為復雜的是誰呢?

  當然是蘇羽琪。

  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的心情更復雜。

  沒有任何一個人!

  安之若素、李安。

  這個筆名和名字的牽連,蘇羽琪半年前就已經在懷疑了。

  但是,經紀人馬芳一直在安慰她:“安之若素不可能是李安的。”

  為了安慰她,還給她說了很多很多的例子。

  比如李安寫了斗破蒼穹和鬼吹燈,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又寫《平凡的世界》,這不符合邏輯。

  所以蘇羽琪相信了,她認可馬芳的話,認為安之若素不可能是李安。

  隨后,當茅獎得主安之若素登臺之后,又講出了為了寫《平凡的世界》時的經歷,蘇羽琪更加確定了:安之若素不可能是李安,因為李安從來沒有去過黃土高原。

  一直以來,蘇羽琪都在安慰自己,告訴她自己:安之若素不是李安。

  但現在。

  所有的自我安慰在這一剎那瞬間瓦解。

  熟悉的臉頰,熟悉的五官,熟悉的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無時無刻真真切切的告訴她蘇羽琪。

  安之若素,就是李安!

  在這一瞬間,蘇羽琪瓦解崩塌的不僅僅是她的自我安慰,還有她的高傲與偏見。

  蘇羽琪的腦袋中,瞬間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場面。

  大半年前離婚時,蘇羽琪靜靜的看著對面那面容寡淡如水的李安,說道:“想聽一聽我為什么想要離婚嗎?”

  “我剛認識你時,你是大學文學社的社長,二十歲便已是河州作協會員。那時的你,光芒四射。但自從我們結婚后,你仿佛沒有了任何的追求和夢想。”

  “你知道的,我們現在的身份和差距越來越大,我們已經無法繼續在一起生活了。所以,這就是理由。”

  沒有任何的追求和夢想,這是蘇羽琪給李安打上的標簽。

  緊接著是詩詞大會,蘇羽琪在得知張婧雅和安之若素是在凈緣書齋碰面的時候,她蘇羽琪在皎潔月光下漫步,然后心理暗暗的想著:就算你是安之若素又如何,你只是詩詞方面成就高罷了,在真正的文學、音樂方面,你遠不及我!

  緊接著又到了閱閱集團年會頒獎。

  又到了茅盾文學獎的會場上。

  還記得在一個小時前,頒獎典禮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她蘇羽琪與李安隔空而望,彼此道著你好;

  還記得在三十分鐘前,張國梁親手為她蘇羽琪戴上了獎杯后,蘇羽琪靜靜的,略帶鄙夷和蔑然的看著會場下方第四排的李安,眼神和微微上揚的嘴角,無不在說明著對李安的看不起。

  而三十分鐘后的現在。

  李安站在舞臺上,手上捧著文學史壇中代表最高榮耀的獎杯:茅盾文學獎!

  那可是茅盾文學獎啊!

  整個華國十多億的人口,四年才誕生一位的茅盾文學獎得主啊!

  當初一切對李安的看不起,在此時此刻瞬間變成了一個鋒利的刀刃,狠狠割在蘇羽琪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

  蘇羽琪看著李安手中的獎杯,又低頭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獎牌。

  至高榮耀的獎杯!和一個僅僅只是提名的獎牌。

  兩者完完全全是鮮明至極的對比。

  突然間,她感覺好可笑好可笑啊。

  她纖細的手掌開始用力,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衣衫,紅色的毛呢大衣被她抓的極致變形。

  她抬起手握住了脖子上的獎牌,想要狠狠的扯下來然后扔掉。

  但是,她沒有勇氣,在這個會場上她不能扔掉她的獎牌。

  她只能任由這種復雜而不甘的情緒蔓延,手臂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脖子上的獎牌都已經被她抓的幾乎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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