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伴隨著裸體男子的出現,曼哈頓區證券交易所附近的所有人,齊齊陷入了緊張的沉默之中。
這種沉默保持足有二十多秒,直到海森堡艱難的動了動,沉默方才被打斷。
只見海森堡如行尸走肉般僵硬的抬了抬手。
剎那之間,超過七十把步槍和十二門榴彈槍瞄準了他。
鋼鐵俠雙手手炮對準海森堡的同時,掌心的光芒不斷醞釀。
黑寡婦右手手套上閃爍起璀璨的電弧,危險卻又十分漂亮。
至于科爾森…。
他看了看自己舉起瞄準的手槍,輕輕撇了撇嘴。
怎么總覺得自己這個姿態沒啥卵用呢?
咳咳!
科爾森搖搖頭,將腦海中那些雜念通通甩掉,隨后他謹慎的開口問到。
“能聽懂我的話么,你是誰,從哪里來,要做什么?”
話音落下,海森堡眉頭一皺,這不是人生三問么?
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
“我是海森堡,氪星第64任長老會至高長老,我…唔,呃呃啊啊啊啊啊!!!”
他話還沒說全,整個人瞬間被無比劇烈的痛苦所打斷。
聲音,躁動無比的聲音直接闖進了他的腦海!
那感覺就好像數萬條哈士奇在他耳邊瘋狂咆哮。
又好像幾十萬個女人在他腦子里嘰嘰喳喳。
更像是上千顆核彈在他口鼻中爆炸!
空氣,每一縷空氣都仿佛刺刀般鋒利,每一次呼吸他都要用盡全力,但哪怕吸入再多氣體,他的肺也只覺得干枯無比。
還有最重要的!
輻射!
海森堡知道那是屬于太陽的輻射,是地球獨有的黃色太陽,對氪星人細胞開始了自然的強化。
但這強化一點也不溫柔,海森堡的細胞就好似干涸數百年的河道,而太陽輻射正如同奔流的大河。
輻射的河水在滋潤海森堡身軀的一瞬間,就演化成洶涌的泥石流,肆意闖蕩在海森堡身軀的每一個角落!
“我…唔,呃啊,他媽的,真他媽的啊啊啊啊啊!!!”
他再也無力說話,只見他砰的一聲跌倒在地,整個人面朝板油路,渾身抽搐的好似正被烹煮的大蝦。
而他這痛苦的表現,讓神盾局的一群人瞬間失去了敵意。
科爾森飛身沖到海森堡身邊。
“見鬼,某顆外星球的長老似乎帶著某種疾病降落到我們的地球,我可真不希望他死在這里!”
只見科爾森一邊說,一邊對四周其他人吩咐道。
“徹底疏散曼哈頓區,目標疑似攜帶致命疾病,不排除有感染性,家里有孩子的人,還有二十五歲以下的外勤干員不許接近,其他來幾個和我一起將他帶回分部!”
“是!”
“收到!”
“我來!”
頓時有三四個人越眾而出,轉眼海森堡就被抬進悍馬里安頓下來。
悍馬呼嘯而去,只留下大眼瞪面罩的鋼鐵俠自己站在那里。
看著揚長而去的車隊,托尼·斯塔克無奈極了。
“動作還真麻利,算了,賈維斯,通知佩珀,將斯塔克集團兩年前開發的,已經停產的病毒檢驗設備樣品送來兩臺,另外對佩珀強調一下,她本人絕不可以靠近證券交易所半步!”
想到這里,托尼沉思片刻,又補充了一條。
“對了,順便再收購二十萬套防化服和一百萬件口罩,先給紐約人備著吧。”
“好的,斯塔克先生。”
賈維斯迅速行動起來。
而在這之后,托尼看向海森堡之前倒下的那一塊地面,他似乎發現了什么。
只見他走到那里,彎下腰朝地面看去。
“這…之前這里的道路上會有這樣一個坑么?”
原來,就在海森堡剛剛跌倒的位置,一個奇怪的坑洞正佇立在道路中央。
這坑洞大概由三個部分組成,兩個較為淺的坑洞簇擁著一個較深的坑洞…。
托尼費解的伸出手,在坑洞邊緣稍微探了探。
“這可是曼哈頓區的主干道,這里不可能有這么明顯的損壞,那么,這個坑究竟是…。”
托尼不由在腦海中模擬起海森堡跌倒的畫面,而在那之后,托尼的臉色立馬變差了。
只見他飛速起身,同時厭惡的后撤了十幾步。
他帶著詭異的神色看了看自己胯下,接著又重新看向地面上的坑。
“真是他媽的奇跡,絕對的奇跡,太令人嫉妒了,見鬼…!!!”
他這樣說到,然后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他要換一套裝甲,現在這套馬克二號必須扔掉,畢竟他可不想穿一套間接碰過男人那玩意的裝甲。
那太不托尼了!
——————
大約四十分鐘后。
神盾局紐約分部。
尼克·弗瑞隔著墻壁上的單向防彈玻璃,不斷端詳著房間里的海森堡。
在海森堡躺著的床邊,超過十二個醫學家正不斷探討著什么。
“見鬼,我們現有的探測裝置似乎無法穿透他的皮膚照射到內臟,他的肌肉居然好像比最厚的金屬還要緊密!”
“這簡直不可思議,我手里最好的手術刀都沒法割斷他哪怕一根頭發!”
“不止頭發,我甚至用鐳射刀嘗試在他眼球上采樣以做化驗,但我們的鐳射壓根傷不到他的晶狀體!”
“這究竟是怎樣一具生命,哪怕上次來到地球的雷神索爾,也不至于有這樣強壯的身軀!”
“我懷疑他甚至能在宇宙里獨立存活,絕對可以!”
“不要多話,他是醒著的,只是似乎在被痛苦折磨,哪怕他未必聽得懂我們的語言,也不要對他泄露太多消息,畢竟他是…。”
“畢竟我是外星人,對吧!”
仿佛在沉睡中的海森堡猛然說到,同時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畫面還很花,海森堡一眼看見的并非人類,而是十幾具人類的骸骨。
他強大的視力讓他直接看穿了這群醫生的所有偽裝。
于是他在其中一名醫生的后臀部位多瞅了兩眼。
畢竟那醫生屁股后面夾著的肛門塞子實在太惹眼了…。
醫生們并沒注意他的目光。
正相反,他們如今震驚于海森堡這一口流利的英文。
而他們沉默的幾秒鐘里,隔離室外的尼克·弗瑞直接朝耳機吼了起來。
“快問問他身上的問題,那是什么疾病,是否有傳染性,快問!”
“呸!”
尼克·弗瑞話音剛落,海森堡干脆的坐了起來。
“別拿傳染病來侮辱我!”
海森堡一邊罵,一邊抬起手臂。
用來將他捆在病床上的特制繩索瞬間崩裂,那些糅雜金屬的繩索斷裂時,發出的聲音讓不少醫生都捂住了耳朵。
而海森堡,他避開這群醫生,隨意的從床上跳落在地。
落地瞬間,他似乎有些腿軟,只見他踉蹌同時,飛速探手抓在身邊的檢查儀器上。
嘩啦!!!
儀器被捏出個深達十幾厘米的凹陷,在那凹陷里,電火花閃動幾秒后,儀器徹底黑暗下來。
看著破損的儀器,海森堡沒有半點歉意,他隨手從床上扯起床單,將自己腰部以下的部位遮蓋住。
然后他看了看本該看不透的鏡子,直直走向單向玻璃外面的尼克·弗瑞。
尼克·弗瑞緊緊的皺著眉頭,汗水在他額頭角落悄然浮現。
好在海森堡于玻璃前站住了腳。
“你是…好吧,你沒帶什么名片,但我似乎能聽見有人在七百多米外提起了你的名字,你是什么神盾局的局長,尼克·弗瑞,對么?”
“我真是難以置信!”聽見海森堡的話,尼克·弗瑞驚嘆的說道。
“你不能相信的還有很多,比如你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對了,我不怎么喜歡在這種隔離室里和你聊天,那會讓我感覺自己像被參觀的什么珍惜生物。”
一邊說,海森堡一邊繼續朝前走去。
隨著海森堡的逐漸靠近,尼克·弗瑞與希爾立馬緊張的向后退去。
就在海森堡的額頭觸及到玻璃時,他突然停住了。
“你們退的還不夠,再退二十步,到那邊的拐角去吧!”
他這樣提醒道,而尼克·弗瑞思索片刻,立馬照海森堡的話做了。
二十步外,尼克·弗瑞與希爾就站在拐角旁邊,緊張的盯著海森堡那張相對英俊,同時男人味兒十足的臉。
而海森堡,他繼續輕輕向前走去。
明明沒有任何發力的動作,海森堡偏偏從玻璃和墻壁中穿了出來。
被硬生生突破的防爆玻璃瞬間崩裂,劇烈的反應讓玻璃碎片將二十米范圍內徹底洗禮了一遍。
而海森堡,他雙手抓著差點被擠碎的床單,站在廢墟里對尼克·弗瑞抬了抬手。
“你看上去有很多話想說,不過先給我拿套衣服,就和你這身差不多的黑色風衣就行,快去!”
“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但請你不要輕舉妄動,麻煩你移步到我的辦公室,衣服會在那里備好。”尼克·弗瑞謹慎的勸說道。
“嗯!”
海森堡點點頭,接著跟隨在尼克·弗瑞身后,一路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半路上,希爾和兩人分道揚鑣。
而當海森堡跟隨尼克·弗瑞進入辦公室之后,希爾已經拿著一整套黑色衣物,在辦公室里等待良久了。
接過衣服,海森堡審視一眼,點點頭。
“你們的審美不錯,比我的星球要強一點,我早對我們那十幾萬年不變一次的制服感到反感了!”
說著,他僅用一瞬間就穿好了衣服。
由于他動作太快,他甚至在辦公室里制造了一場小型風暴。
大風讓尼克·弗瑞艱難的閉上眼,而等他重新看向海森堡時,海森堡已經穿著全套衣物,坐在了本該屬于尼克·弗瑞的沙發上。
“坐,我很久沒體會過坐著的滋味兒了,想問什么,那就問吧。”
沙發上的海森堡如是招呼到,他這樣的態度讓尼克·弗瑞心涼了半截。
強勢,這就是海森堡給尼克·弗瑞帶來的感覺,而海森堡之前展示過的驚人力量,也為他這種強勢補充了無窮的底氣。
于是,尼克·弗瑞就像下屬面對領導那樣,悄然坐到海森堡對面。
片刻的沉默之后,尼克·弗瑞朝希爾看上一眼,吩咐道。
“麻煩給我與這位先生取一點酒,味道最好的那種!”
“是!”
希爾點頭說道,同時立馬出門,她明白尼克·弗瑞的意思。
為了防范辦公室里的海森堡,他們神盾局有必要掏出他們如今能掏出的最強的東西。
也就是遠在印度的綠巨人!
而就在希爾聯系科爾森和黑寡婦,下達對綠巨人進行招募的命令之后。
辦公室里的尼克·弗瑞輕聲問到。
“在酒水送來之前,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句,您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哈!”
海森堡笑了。
“我是誰?
我是古老氪星的第64任長老會首席長老,氪星歷史唯一被人民定義為叛國的領袖。
我還是被時空物質封存并埋藏一萬八千余年的所謂罪犯。
更是一個哪怕錯過時代,依舊要艱難爬起的冢中枯骨!
仇恨,不甘,你以為我心里會藏滿那些無聊的情緒?
放心吧。
我或許能感受到你們對我的戒備。
但實際上,拋開我曾擁有卻又失去的一切之后,如今的我。
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氪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