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他不會是要過海吧”
幾人順著血腥味,果然吊上了逃跑中的長辮怪人,那人武力雖然強悍,腦子的確不太好使,加上受傷很重一心逃走,完全沒注意到后面有人在追蹤他。
不過同樣讓人有些惱火的是,這家伙的老巢居然很遠,幾個人在新界一直追到九龍,又從九龍追到了維港海峽,再追下去就要過海去港島本島了,這么長一段距離,不要說林家俊,就是陳七也追的頭大腿軟,只有武功水準最高的冬冬還保持著不錯的狀態。
“媽的干不動了,實在不行你們追,我休息一會。”林家俊叉著腰大喘氣說。
“喂,我們兩個女人都還沒說不行,你一個男人就不行了?好不好意思啊?”陳七同樣把一只手搭在林家俊的肩膀上,大喘氣不停:“喂,要不然冬冬你去追,我休息一會再跟上來?”
冬冬:“…”
“我靠,他做咩?”林家俊忽然指著前方驚詫的說。
前方就是港島本島和九龍之間的維多利亞海峽,所謂的維港,只是在這個海峽上的一個大型港口,除了這個大型港口之外,整條海峽沿線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碼頭,不過更多的地方,還是沒有開發的海灘和山崖。
不遠處,沿著海岸線還有大批的別墅群和寫字樓,算是港島除了太平山,最有錢的一批人住的地方。
在這一片的別墅區里的住戶,論資產,有的未必比太平山富豪差,不過港島的所謂‘身份’有種帶著歷史遺留問題的畸形,好像只有住在最初只有洋人才能住的太平山,和統治港島的鬼佬長官成為鄰居,在世俗的眼光看起來,才算是真正的‘華人大佬’。
就好比寵物要住的離主人更近就顯得地位高,若是能睡在主人的臥室,那便是一等寵物,地位比傭人可能還要高。
不過新一代的富豪,特別是從大陸來,或者和大陸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富豪們,隨著世界格局的變化,已經漸漸的不在按照這條畸形規則行事,太平山盡管還是一輪掛在港島上空的太陽,卻已經是夕陽,就單論買房而言,已經有人開始選擇環境和風水都更好的海灘。
太平山嘛,講真,一座小山,談不上風景,最初鬼佬選擇這里,無非是港島開發區域有限,此處山頂又有清泉,可以保證充足的淡水供應,之后幾十年,風景好過太平山的比比皆是。
言歸正傳,那個長辮怪人逃到海邊之后,竟然從一個不算很高的小山崖上直接跳入水中。
幾人連忙追上去,之間防波堤下的水面上泛起一團大大的漣漪,還漂出一絲絲血漬。
“自殺?”冬冬微微一愣,望著水面,有些舉棋不定。
“不用追了,我聯系水警,派水鬼下去找。”
維港是水警管控重點,調水警過來如果走李文斌的渠道,最快20分鐘就會有船能到,林家俊剛要打電話,邊上的陳七已經手腳利落的脫掉了外衣,只剩下貼身的內衣。
“我靠,大姐你身材不錯啊!”林家俊下意識贊嘆說。
“靠,你的關注點在哪里?!”陳七活動了一下腰肢,說:“媽的男人都一個鬼樣子,懶得和你計較,等20分鐘,他就是一條咸魚也漂得無影無蹤了,找個鬼啊,我先下去看看!”
說完,不由分說,直接躍入水中。
又是一團漣漪,陳七的水性好像特別好,在水中一扭便潛伏下去。
“你不要看我,我…我不會水的。”冬冬依舊面無表情,不過言語多多少少有點尷尬。
“大姐,記得聯系你老公派人來。”
林家俊有時候比較猥瑣,不會拿小命去冒險,不過眼前這種情況,他一個大男人真的不好眼睜睜的看著陳七一個人去冒險,尤其是在他的水性其實比大多數水警還要好的情況下。
有些事不需要考慮,就是本能而已,于是也三下五除二脫下累贅衣物,槍也沒有帶,只帶著一把隨著的多功能軍刀,躍入水中。
維港是深水港,足夠停泊航母的那種,即便是岸邊也有足夠的深入,林家俊跳下去之后,四顧之下并沒有看見陳七的身形,于是扭身朝下鉆去,手腳游動了幾下,果然看見陳七懸浮在水中,正在用力的朝外拉一個鑲嵌在墻壁上的排水道蓋子。
見林家俊來了,陳七用力的指了指那個下水道蓋子,示意幫忙。
林家俊以前和城建署打過交道,知道這種通向大海的下水道蓋子都是封死的,后面有特殊的鎖,只有城建署才能打開,光憑人力而且還是在水中,幾乎不可能,不過還是幫著陳七一起,兩人抓住蓋子兩邊,腳踩在水下的墻壁上,同時發力。
沒想到,手中忽然一輕,竟然拉開了蓋子。
林家俊指了指后面的管道,陳七點點頭,示意這家伙就是從這里面鉆進去,然后不等林家俊有任何表示,她就扭身跟了進去。
林家俊給她氣得差點罵了一句娘,這鳥管道誰知道多長,誰曉得要游多久才能到頭?萬一一口氣接不上來,游到一半憋不住了,又找不到出口,豈不是進退兩難,被憋死在里面這個女人果然有點胸小也無腦。
不過既然長辮怪人可以進去,那么反過來來,應該不至于長到夸張,于是雙腿用力,飛快浮上水面,對等在岸邊的冬冬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重新深深吸了一口氣,潛入水下,跟著鉆進洞中。
游了大概不到二十米,十幾秒鐘的樣子,就看見前面陳七咕嚕嚕的吐出一大堆水泡…這是典型的沒氣了憋不住的跡象,等她水泡吐完,接下來就該嗆水。
林家俊游上前去,從后面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一手勒住脖子,防止她亂動,然后口對口渡了一口氣過去。
有了一口帶著煙味的新鮮空氣,陳七的狀態果然好了一些,兩人繼續朝前游了不到五米,就看見頭頂有亮光。
呼啦…
兩聲水響,水下冒出兩個人頭來。
“我靠,占我騙我!”陳七一邊甩著長發上的水漬,一邊色厲內荏的說。
“靠,你要是不樂意,可以把剛才那口氣還給我。”林家俊瞇起眼睛,打量著陰暗的四周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