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時間一點點過去,
因為林家俊的忽然睡著,或者說,昏迷,導致原本的計劃發生了一些偏差。
元朗鄉下,某間鐵皮屋中,
神棍十方簡單安頓好,布置了祭臺香案,取出一條毒蛇,用刀割掉蛇頭,將蛇血滴在祭臺上,拿著釋放降頭用的鈴鐺,全力開始施法!
鐵皮屋外不遠的田間小路上,
交通警周星星騎著摩托車,顛簸的尾隨而來,肥波碩大肥胖的身軀坐在摩托車后座,把車輪都壓得陷下去。
“阿星,我記得你揸車技術不錯的,怎么開摩托這么爛?”
鄉下路不平,肥波一身肥肉顛得直抖,不滿的抱怨說。
“波哥,心中有點數好不好?你這個體重,摩托車竟然還能開得動,已經是奇跡要酬神拜佛了,你居然還挑三揀四!”
周星星一邊吃力的扶住車把手,一邊回過頭問:“波哥,透點消息啦,這次到底是什么案子?讓我出力,總該讓我曉得一些內幕吧?”
肥波想了想,這個案情,暫時還不能完全告訴周星星,
以周星星那個大嘴巴,若是告訴他,豈不等于告訴全世界?Madam說的,要暗中調查嘛,總不能重案組內部都不知道,卻搞得交通部人盡皆知吧?
“多余的我不好說,不過可以告訴你,和女性有關。”肥波說。
“咦?女人,靚不靚啊?!”周星星眼睛放光。
“嗯…應該很靚,否則那些有錢的老板,為何會神魂顛倒?阿星不要管這些啦,快點開,我都看見前面的燈光了。”肥波說。
周星星頓時倍加振奮:“波哥你放心,有我在,沒有搞不定的女人…哦不,案件!”
油門一加,摩托車陡然提速朝前沖去,差點把肥波甩下去。
淺水灣別墅中。
洛業焦急的走來走去,
友哥坐在二十八萬塊錢的沙發上摳腳抽煙,煙灰把八千塊一尺的羊絨地毯燙了好幾個洞,
因為長期學習道術,多次和靈異事件打交道,遇到這種情況,友哥還算比較鎮定,還有閑心充分利用時間,親自下廚抄了一份糯米飯做夜宵加餐,
邊吃邊認真對林家俊的情況進行了分析,
之前,洛太太脖子被刀割,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以為是昏迷了,
現在看來,當時最可能的情況是,對方兵分兩路:十方入洛業的夢,威逼洛業;戴波波上了洛太太的身,控制住她。
之后,林家俊去幫助洛太太包扎傷口,就等于和戴波波有了直接的接觸,
換而言之,女鬼上林家俊的身,進入他的夢,這就很理所當然了,并不是降頭,不需要頭發、精血,生辰八字之類的中介物。
總之,就是挺玄的。
“友哥,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我們到底怎么辦?”
洛業看了眼墻上六萬三千塊的鐘表,已經凌晨三點多,
林家俊這一覺,睡了快有兩個小時,
友哥沉吟片刻,深沉的說:“實在不行,我吃點虧,用我的精血做法,冒險叫醒他好了!”
“我來我來!”
洛業還是很自覺的,這種關鍵時刻,友哥是己方最強戰力,最好不要受到任何損傷,
放點血嘛,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說著,拿起小刀對著胳膊就要割。
“你結過婚了,血沒用的。”友哥淡淡的說。
“嗯?”
“我養了三十八年的羅漢童子身,精血火力旺盛,氣沖霄漢,驅邪震魔,有奇效!”
友哥說著,一撩睡衣,就要脫短褲。
“友哥你脫褲子要做哪樣啊!?”
洛業瞪大眼睛,驚訝的問。
“精血精血,誰規定,一定要用血了?”
友哥指了指書房里的九萬塊的進口大電視:“喂,你有沒有比較刺激的電影,放一個來助助興。”
洛業很羞澀的說:“友哥,我這個人,其實平日里很正派的。”
“正派的人,連女鬼都不放過?洛先生,你當我癡線?”友哥表示不信。
就在此時,
林家俊很自然的醒了過來,
還打了個哈欠。
一睜眼就看見友哥和洛業面對面站著,
友哥撩開了睡袍,對著洛業,短褲已經褪到了小腿;洛業則是略微羞澀,滿臉古怪,并且張大了嘴巴。
“喂,我是不是妨礙你們了?”林家俊撓撓頭,有點搞不清現在是什么狀況。
“咦?林警官你終于醒了,太好了,嚇死我了,你還好吧?”洛業回過神來,大步走到他身邊,關切的問。
林家俊下意識的朝邊上閃開,干笑一聲:“呵呵,還好還好,你們在做什么?”
“準備救你,不過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友哥面不改色的提起大褲衩,邊問:“阿俊,你剛才做夢了吧?夢中發生了什么?”
“等一等,我先喝點水,說了好多話,嘴巴干。”
林家俊拿起桌上五百塊的瓶裝太空健康飲料擰開,先咕咚咕咚灌了幾口,
然后,才來得及問回答:“我好像遇到了戴波波!”
“我們知道呀,然后呢?林警官,你說你嘴巴干?該不會是…”洛業睜大眼睛。
“嘴巴干怎么了?你說話多了,嘴巴不會干嗎?”林家俊莫名其妙。
友哥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阿俊,這種時候,不要耍寶搞笑了。女鬼和人不一樣,沒有太多理智,完全憑著生前本能行事,性格非常的極端!她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
林家俊回憶起剛才夢中的經過,認真的說:“這個戴波波,人其實挺好的。”
洛業:“…”
友哥:“…”
林家俊繼續回憶:“一開始,她的確想侵犯我,但被我嚴詞拒絕。”
“這樣也可以?!”
洛業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原來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這么簡單,就躲過一劫?
自己被這個女鬼搞得幾乎家破人亡,他直接一句‘嚴詞拒絕’就搞定了?!
“當然沒有這么簡單。”
林家俊搖搖頭:“女鬼和女人一樣,都好麻煩的,被拒絕之后,她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我見她臉色陰沉,怕她搞事,于是足足陪她聊了一個多鐘頭的人生和文學,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洛業:“…”
友哥:“…”
“所以,你嘴巴干,是因為,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天?”洛業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嘴巴也很干。
“是啊,任何人說一個多小時話,嘴巴都會很干的。你以為呢?”
林家俊又拿起桌上的太空水飲了一大口:“對了,臨別的時候,她還找我要call機號碼和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