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哥,伙計們現在的火氣很大啊。”陳家駒大晚上的找到郝仁說到。
“我知道。”無緣無故被扣了三個月的獎金和津貼,火氣不大才是見了鬼了。
這事兒搞不好的話會極大影響郝仁在警隊的威望的,大家都是普通的升斗小民,民族大義也好,正義感使命感責任感也罷,對于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都遠不如自己的五臟廟和養家糊口來的重要。
郝仁畢竟只是幾年之后的老大,正常情況下,肯定是沒人敢得罪他,但要說令行禁止,如臂使指,他必須要證明他在這幾年之內一樣可以保護他們,罩著他們。
兩個人來到街邊的大排檔,要了幾瓶酒,點了幾盤串,就這么隨意地吃喝了起來。
“跟下面的弟兄說,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讓大家先不要沖動,更不要鬧事,這個時候我們鬧事兒,就什么道理也沒有了,明白么?”
“我明白的仁哥,大家都知道這次是政治,是真正的大事件,都不會擅作主張的,至少我底下的人都說,我們一定會一直撐仁哥你的。”
“撐?等到有一天連基本工資都發不出來的時候,他們就不這么想了。”
說著,郝仁對瓶吹了一口啤酒。
然后噗的一聲,全都吐在了地上。
“怎么了仁哥?”
“酒里有毒。”
“什么?!”
郝仁卻已經一個健步一把抓住了服務生。
“仁…仁哥?”
服務生認得郝仁,這倒是沒什么奇怪的,現在全港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幾乎都認識郝仁。
“酒哪來的,誰碰過這些酒。”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仁哥,我就是個服務生而已啊。”
郝仁說完,便已經感到了陣陣頭暈,忍不住有些站立不穩,剛才的那瓶啤酒,他終究還是不小心喝到了一點。
“仁哥,啤酒瓶里有東西。”
陳家駒趕過來給他看,就見啤酒瓶里的瓶口處居然有一圈青色粉末。
啤酒是整提拎過來全部打開,放在郝仁腳邊的留著喝的。
殺手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在其中一瓶啤酒中下了毒的。
“殺手就在店里,小心。”
話音剛落,就見大排檔上一個滿臉大胡子,穿著工人衣服的男人猛地站起,掏出手槍對著他們就是一頓射擊。
“小心!”
郝仁連忙抱著陳家駒滾到了桌子底下。
掏出手槍正要還擊,卻覺得腦子里有十萬只蒼蠅一樣嗡嗡作響,一個踉蹌,居然沒站起來。
“干你娘,敢殺仁哥?”
陳家駒手腳并用的爬出去,掏出槍就和殺手對射。
“別沖動啊家駒,你打不過他的。”
砰砰,砰砰,砰。
倆人以極快的速度對射了三四槍。
陳家駒也不傻,他對自己的槍法是有B數的,與其說他是要殺人,不如說他是在為郝仁爭取時間,他太清楚仁哥的個性了,如果不是真的不行了,哪里輪得著自己沖出來。
打得那幾槍根本就沒有瞄準,囫圇的就射了,他自己本人則在鉆出桌子之后翻著跟頭的跑,很快就又鉆桌底下去了。
多虧了這里是大排檔,能讓陳家駒那獨門的身法發揮得淋漓盡致。
郝仁這會兒也鉆出來了,強忍著頭痛,開啟了一槍不死,也不躲了,直接對著殺手的方向就乒乒乓乓的開了幾槍,嚇得殺手也往桌子底下跑。
其實郝仁壓根就沒瞄準,他現在的眼睛已經完全花了,否則這殺手怎么躲都沒用,只能說,是郝仁以前的威名起到了一點作用,這殺手一點也不敢跟他對射。
幾發子彈打完之后,郝仁又跪了。
好在陳家駒這時候站了出來勇敢的將郝仁擋在自己的身后,與殺手互射。
殺手見狀,自己心虛的先跑了,畢竟很快警察就會過來。
陳家駒也沒有追,而是攙扶著郝仁,關切地問:“仁哥你怎么樣。”
“死不了,快叫救護車,一會兒我特么真的死了。”
很快,郝仁就進了醫院。
先洗胃,后輸液,有個美女護士居然還喪心病狂的說要給他灌腸,在郝仁的極力堅持下才作罷,命雖然保住了,卻著實是糟了不少的罪。
就這,醫生還說呢,這仁哥的體質是真的好,換了其他人,保住命怕是也會給毒成白癡了。
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郝仁喃喃地嘀咕:“我特么的一世英名啊,一世英名啊今天真是丟了大人了。”
“仁哥你放心,我這就讓兄弟們嚴加排查,這個撲街敢兩次刺殺于你,弟兄們一定讓他求死不能。”
郝仁卻搖了搖頭:“兩次不是一個人。”
“什么?”
“雖然兩個殺手我都沒看清臉,但他們的身材不一樣,上次的殺手比這次的這個更瘦一點,高一點。而且…他們倆的槍法雖然都是頂尖,但上次的這個似乎比這次的這個強一點,否則你不可能沒事。”
“……”陳家駒有點無語。
說完,郝仁就忍不住又是一陣頭疼,暈暈的。
“不說了,我先睡了,叫兄弟們今晚保護我,殺手大概率會來殺回馬槍。”
說完心里忍不住一陣苦笑,什么時候,自己也特么需要別人的保護了。
迷迷糊糊的睡去,半夜三點,郝仁又噌的一下就醒了。
他剛才睡覺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槍聲。
“有槍聲?”
幾名負責保護郝仁的聞言互相看了一下:“沒聽到啊。”
然后就聽轟的一聲,不遠處傳來了爆炸聲。
“艸!這殺手居然真的還敢來!”
郝仁的病房里雖然只有四名軍裝警,但是病房外面可是有足足十名飛虎隊成員的,而且還是周星星親自帶隊在門外守著。
嗯…他現在不是跟方敏談對象呢么,上趕著過來獻殷勤,攔都攔不住。
這殺手這樣都敢刺殺,這是完全不把警隊放在眼里啊。
郝仁虛弱的站起身:“槍呢,給我把槍,冚家鏟的,真拿我當軟柿子了?”
“不要仁哥,你現在還很虛弱,太危險了。”
“起開,我特么什么槍林彈雨沒見過,冚家鏟的死撲街!我特么不需要你們保護。”
說著,郝仁跌跌撞撞地扶著墻就出了門。
他現在確實還很虛,但至少腦袋已經清醒了,身手雖然不行,但槍法至少可以發揮出八成,只要那個撲街敢出現在他視線范圍,不,是方圓一里之內,他一定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