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仁,你當警察了?”郝仁壓根沒理會地上靚坤的尸體,和驚慌得救的人質,轉而和陳永仁聊了起來。
“是!準確的說,我目前還是一名實習警員,長官。”
一旁剛剛被解救的人質突然大聲喊道:“實習?實習的警員你就敢開槍?萬一打到我怎么辦,萬一這個歹毒沒打死,讓他傷著我怎么辦?”
陳永仁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而后耐心地解釋道:“女士,我在警校射擊的成績很好的,當時歹徒背對著我且沒有移動,相當于固定靶,我與他的距離不超過30米,不存在失手的可能的。”
“你說不存在就不存在啊,你警號多少,我要投訴你。”
郝仁忍不住道:“人家從窮兇極惡的匪徒手里救了你的性命,你不但不感謝,反而要投訴人家?要不你投訴我了好不好啊,我叫做郝仁。”
那個人質瞅了瞅郝仁,尤其是瞅了一眼他肩膀上的兩顆大花,哼的一聲,就走了。
郝仁則打了一個電話給西環這邊的警署讓他們過來收尸洗地,而后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就領著他嘮嗑去了。
“你還是當了警察了啊,倪家總共八個億的資產在你手里握著,隨便干點什么不比當差強。”
“我姓陳,倪家的錢跟我有什么關系,等我小侄子滿了十八歲我就把那筆錢還給他,我跟倪家沒有任何關系。況且那些錢本來就都是賣白粉賺來的,我才不花呢。”
“所以你要當警察?”
“是,當警察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
郝仁點了點頭,道:“知不知道你這次殺死的這個匪徒是什么人啊。”
陳永仁略帶迷茫的搖了搖頭。
“港島目前最威風的社團,洪興的龍頭靚坤啊,這個功勞扣在你的身上,足以讓你連升三級了,而且在道上也能因此而出名,如果走正經的升職路線,應該可以直升警長,調來O記當我的手下。”
“謝謝仁哥!”陳永仁立刻就是立正敬禮。
郝仁都樂了:“還有另外一條路的,你知道,倪家以前有一個老大叫韓琛,現在放出來了,繼承了倪家大半的勢力,繼續做白粉的批發生意,而且這個人很狡猾,做事非常謹慎,警隊這邊雖然往他身邊派了很多的臥底,但沒有一個進入到了核心階層。”
陳永仁一聽就懂了,道:“你想我利用與倪家的特殊關系,讓我當韓琛的臥底?”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韓琛對倪家的忠心,他就算是裝,這個人設也不能崩,更何況他說白了繼承的是倪永孝的人馬,你去他身邊,說不定很快就能混成頭馬。當然臥底的生活很悲慘的,到底要不要做,你考慮一下再決定,反正不做臥底就來O記當警長,升職會慢一點。”
“好的,我考慮一下。”
陳永仁沒有馬上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最起碼,也得讓人家和女朋友商量一下不是,郝仁也從不覺得當臥底一定要當到連老婆都隱瞞的地步,那太滅絕人性了,抓毒販而已,沒必要弄的跟諜戰似的。
如果因為女朋友的嘴巴不嚴而導致臥底計劃失敗,那就是那個臥底警員自己的事了,警隊又沒什么損失。這年頭真正會殺害臥底的黑幫也不多,殺警察的罪比其他罪大太多了。
一天后,港島警署向日國警視廳通報了這邊海上火并案的進展。
于是不管是港島還是日國都知道了,山口組的竹中武與渡邊芳則在港島附近的公海上遭到了一和會下屬福清幫的暗殺。
一和會和山口組現在處于“山一抗爭”的階段,連日國的普通市民生活都大受影響,所以這個消息傳回到日國的時候雖然讓人感覺震撼,但卻并沒有人感到意外。
至于福清幫的余孽被港島水警抓住這種事,大家都認為只是純粹的倒霉,沒人往郝仁身上想,甚至整件事跟他都沒有任何關系,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甚至郝仁在拿到了洪興名冊之后都沒怎么聲張,只是將其中,混進了O記的伙計和在其他部門混到督察以上的伙計調到了閑職,連警服都沒脫,就把名冊還給了蔣天生。
只提了一個要求:如果你不想回去當老大了,麻煩你找個靠譜一點的繼承人好吧!
于是在簡單的思索之后,資歷并不怎么深的韋吉祥替代了靚坤成為了新龍頭,而由于他的資歷并不怎么深,社團白紙扇的位置依然由陳耀擔任。
老實說,蔣天生在此次事件中幾乎完全就是受益者。
不但成功的金盆洗手遠離了江湖的風波,而且還簡單的試出了社團中誰忠誰奸,順便還避過了山口組的問責。
韋吉祥本來就是做電影經濟生意的,白道上本來就受蔣天生的制約,再加上陳耀依舊擔任著社團的白紙扇,這貨在洗白之余,甚至還依然做到了把持社團,成為了真正的幕后大佬。
當混混能當到這個地步,除了韓賓之外幾乎就只有他了。
這個家伙居然還打算大舉去內地投資,十分高調的出現在各種公開場合,毫無顧忌的各種大談愛國兩個字,與韓賓也交好。
傻子都看出來了,這貨也想像韓賓一樣混個民盟成員的身份當當,甭管是不是異想天開,可架不住人家積極表態啊。
當然,韋吉祥這個名字,道上已經越來越少有人知道了,人們現在只知道洪興的飛龍哥,大飛則成為了社團里最大的雙花紅棍,韋吉祥嫌棄大飛的名號不夠霸氣,還給他取了個綽號叫做阿豹(龍在江湖)。
他現在穿西裝打領帶,學著蔣天生的樣子,同樣也是越來越像個名流了,順便還娶了飛龍嫂結了婚。
不過就在他們拍攝的電影黑金殺青宴結束,各回各家的當天,韋吉祥在回家的路上就被靚坤手下的余孽所埋伏,經過慘烈的廝殺,雖然成功的逃掉了,但他人也被送進了醫院。
郝仁作為剛跟他一塊拍完電影的搭檔,想了想也去醫院探望他去了,結果遠遠的就聽到了他和醫生的對話。
“已經沒事了韋先生,不過您的大腿內側受傷導致失血過多,可能以后會嚴重影響您男性生育方面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說,我會…不行?不要啊醫生,我才剛剛結婚!”
“對不起韋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不過您不要灰心,只要您堅持治療,還是有希望恢復的。”
郝仁想了想,默默的又拎著果籃離開了醫院。